没有回音的心房
一
情绪低落之时,总会对外界的自然变化变得敏感。
目之所及皆变得明朗恬静。空气里埋藏着的干燥的尘粒、叶瓣顺势向风屈服的身姿、以及被不知名的人摘下的一朵小黄花,风干成了自然卷。紫色的牵牛花时不时随风而摇,在花枝晃动的时候,我们在静默地诉说着,但大部分是我在寻找答案,风儿会替我保守一生的答案,窗把手上的蜘蛛丝以寂默的方式记录下这一刻。风口上的一颗草知道,凛冬即将到来。深埋在地底的知了知道,从此刻起,便能期待着来年的聒噪。停歇了半年之久的心房,虚掩着门,门上被自我与他人的手束缚着。
门内是一间没有回音的心房,在狂风猛兽来临时会紧闭着,默默地沉浸在远离心声的角落,静得如一潭死水,没有输出、没有活力。令人想要自我毁灭到了极致。即便如此,依然没有逃过那把炽手的尖刃,无力地随它向心房砍去,落入心海。利器也许会永远存在、又也许会被腐蚀掉,变成陈年往事的一抹记忆点。
二
子时之夜,在某束灯光下,甘菊散发着即将死亡的气息,波伏娃的目光正看向它。被悲剧包裹着的这场戏剧,荒诞得像那次静电,引起一场不必要的惊吓。
不喜欢鲜艳的花、不喜欢一切人、不喜欢闲聊絮叨的言辞。大部分的事物和人都不喜欢,如寒冬不令人接纳与悦容。不思其解的人想着玫瑰的多情,在需要情感的地方害怕地规避着,宁愿成为一个冷冰冰、遭世人谩骂的过客。
在那双圆滚滚的黑色眼珠里,你的空间自我暴露无疑,一张极力掩饰自己不想被人束缚的眉梢。嘴里喃喃地交代着未来。一个只有5岁的小孩子,以成年人的方式和我一来一往,清新如雨林。
三
在色彩与灰色之间,最先是丰富的色彩填满内心,而最终是大脑服从于灰色。
年初,外婆的存在像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词出现在短信里。你一定在述说着以往儿时的谎言。现在的我极少会从文字里找寻到任何情感的真实性。或许那是你们的事情,我这么想着,以安慰自己冷漠与逃避。这几个月切切实实地体会到度日如年。似乎这样的开始有些反常。失望也好,沉默也罢。我们仅仅在一张四四方方的本子上存在过,一个个工整冰冷的二十三年。
原谅这个字眼显得微不足道,追忆这个环节又有些牵强。冷冰冰的冰块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将液体封存起来,直到暖阳与热风到来才会将其付之东流。没有任何鱼儿和落叶的陪伴,只有一群来自不同国度的普通平凡的小水滴。
四
该如何面对整片海洋,略显娇俏的海浪、抑或沉静的海平面。像个老人一般面对着这浮像,将一切喧嚣的、静默的全随风穿过发丝。一点点海鸥的身影便足够了。
梦境的记忆里,命运朝着相反的世界生长。空旷的空间里,相同赫兹的音率回荡在这个世界,在海面上的人,像是在经历百凶。大笑着、抽噎着、挣脱着、抗拒着。海底深处,那是活人在世时害怕抵达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