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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李廷贤:山顶放牛

2023-10-12抒情散文李廷贤
“山顶爷爷,这是我爷爷带给你的两斤盐和一包火柴。”“这山上就缺这两样东西,你爷爷是个好心人,你娃娃真聪明。”种燕麦和黄芪的山顶住着一位老人,狗狗布叫他山顶爷爷。他戴……

“山顶爷爷,这是我爷爷带给你的两斤盐和一包火柴。”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这山上就缺这两样东西,你爷爷是个好心人,你娃娃真聪明。”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种燕麦和黄芪的山顶住着一位老人,狗狗布叫他山顶爷爷。他戴着羊皮帽,留着长胡子,眼神淡定,经常一个人坐在山梁上望着远方。问他想什么,他说:“什么也没有想。”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山顶爷爷的茅草房坐北向南,屋后有一个雄鹰形状的石头山嘴,三尺高的石头院墙围成一个山顶小院,院子的东南角是一株松树和一株酸梨树,西南角是牛圈,山顶爷爷饲养了一头黑犍牛。山顶爷爷经常孤身一人住在山顶茅屋,他的儿子卯时有时候来看望他。卯时住在山腰的另一间茅舍。那里有四户人家,距离山顶有三公里路程,隔着一道山梁。山顶爷爷七十多岁,从小到老一直居住在这里。像一只老鹰一样坚守在上天安排给他的山岗上。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山顶爷爷的牛舍有两间,一间空着。毫无疑问,山顶爷爷是狗狗布爷爷的好朋友,他们谈妥了一件劳动互助项目,借用山顶爷爷的牛圈,狗狗布在山里用一个寒假放牛,晚上将牛关在山顶爷爷的牛圈,采集的粪土用来给山顶的庄稼地施肥。狗狗布早上上山,晚上回家,白天在山上割草,捡牛粪,随便干啥都行。爱读书了就坐在山顶山坡读书,只要把牛看管好就行。山顶爷爷监护,吃干粮时给碗酸菜汤就行。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这事情很简单,只要狗狗布认真去做就可以,山顶爷爷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不必操太多的心,就爽快答应了。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山顶爷爷早起把牛赶上山坡吃草,一个人回到茅屋做早饭,吃过饭就去割柴草,晚上把牛赶回牛舍,过着很简单的生活。狗狗布每天早上爬到山顶,牛已经出坡了。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冬季,雪地里露出的茅草是牛的第一口青饲料,牛自己在山坡上抛雪吃草。这里的雪不是很厚。有些草,冬天也是青的。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爷,我来了。你做啥好吃的?”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苞谷面拌汤,你吃不吃?”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我现在不饿,早上吃了的,爷你吃。我带了一点咸菜,给你吃,这是我爷爷腌制的,包心菜,黄萝卜,辣椒,好吃得很。”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山顶爷爷看见狗狗布总是很欢喜,因为整个冬季大山里人很少,山顶爷爷和狗狗布可以说说话,说说以往的旧事。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山野空旷,晴天又很暖和,山顶有雪,山沟里有青草,天空有鹞子和老鹰。坐在山坡避风向阳的地方,安安静静,读书很快入脑入心,感觉是很惬意的。山顶爷爷没有多话,也从不干扰狗狗布读书。狗狗布脑子里冒出问题时,就主动问他。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山顶爷爷,你当过兵?”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我没有,我兄弟当过兵。”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在哪里当的?”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在河南,抓壮丁抓去的。抗战后跑回来了,上门到对面山上的王家了。腿子上有弹片,自己用镰刀割开,取了出来。硬汉子。带回来一把大刀,刀刃上有几个缺口。夜深时,刀会发出响声。”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那他就是个英雄了?”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啥英雄呢,算他命大,回来后安安心心当农民,去年70岁去世的。你们这一代人有福,有书念,有饭吃。要好好念啊。”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你没有上过学?”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我和你娃娃一样大时,跟上我娘在外面要饭吃,路上看见别的庄里的娃娃荡秋千上玩,就惹眼得不得了。哪里有机会上学读书?那时间,咱们村没有学校,要读书得去四十里外的麻池村,那也才是个小学。你爸爸就是在那里上学的,你爷爷那时有工作,你家里有点条件。你娃娃有福,咱们村现在有学校了,上学读书方便了,要珍惜。夜点明灯下苦心,应知书中有黄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攻读圣贤书。书读百遍,其义自现。读书破万卷,命运大转变。你读的是什么书?”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物理,讲万物运动变化的原理。”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那里面的道理深着哩,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说的就是物理吧。”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山顶爷爷虽然没有读过书,但却知道许多道理,他的一番话,让狗狗布更加明白了:人有条件读书就是最大的幸福,人最大的缺陷是没文化,不读书,没理想,只是为吃穿烦恼忧伤,人只要勤奋,总会走上好路子的。人能够读书,就应当快乐。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晚上,狗狗布和山顶爷爷将牛赶进牛圈后,就跑步回家,从山顶沿着山路一直向下,一路奔跑。他一路跑,一路唱:我是快乐的放牛娃,大山里的放牛娃,每天快乐地爬大山,赶着牛儿转山湾,空闲时间读读书,每天都有收获。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邻居家双树给的一些书就这样读完了,狗狗布辍学一年后,有鼓起了上学的勇气。第二次参加小学升初中考试,他竟然考了个第一名。山顶爷爷听到这个喜讯,专门从山上赶下来道贺,还给他送了一双麻线编制的鞋子。“从山里走出去上学,还是要吃苦,一星期一个来回六十里山路,三年初中、三年高中,要走两万多里路,和红军当年走长征路差不多,意志要坚定呀。”山顶爷爷叮嘱。狗狗布拍拍胸膛,说:“我一定要坚持到底。红军不怕远征难,狗狗布不怕山路险。”gx5在线经典美文散文诗歌大全免费阅读-新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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