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奉献春天一抹圣洁
“素衣丰韵蕊芳唇,一树梨香醉晚春。蝶恋蜂追心不变,深情洁白自修身。”这是赞颂梨花的诗句。晚春,阳光和煦的洒在一朵结白的梨花上。它是那绿叶中第一朵盛开的“天使”,它朴素中带着几分贵族才有的气质。那绿叶中的一朵白花呀!是什么让我如此着迷与它?因为,它给春天奉献了一抹圣洁。此时,如果走近梨树或者走进梨园,看到那略呈球形的树冠仿佛顶着一笼洁净的雪,在温和的阳光下反射出晶莹的光,那颗被尘俗倦怠的心就会平静,精气神都会为之一振。
雾气中的梨园洋溢着甜香味,紫罗兰似乎因为梨花洁的白纯色而羞于绽放。一园梨花开,如满树积雪,微风拂过,带走一点,落在地上,化为雾气。雾里看花终绕眼,看这梨花更加的朦朦胧胧,虚无缥缈,似乎下一刻它就要乘雾而归似的。雾让洁白的梨花有了一重朦胧的意境,有了一缕牛乳般的意蕴,给了梨花一条流动的哈达。梨花给了雾一分淡雅,一丝圣洁,一丝馨香。宋朝沈括在《开元乐·楼上正临宫外》中说:“寒食轻烟薄雾,满城明月梨花。”此刻意境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
雾气稍散,原本朦胧的梨雪也显得真切了些。雾气落在梨花上,似雨刚刚下过一般,梨花带雨,更富有诗意。白居易《长恨歌》中说:“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也许正是此景的最佳写意。梨花又如素衣仙女一般,圣洁脱俗,端庄优雅,仿佛尘世的人多看一眼都是对它的亵渎。这会儿雾气还未散净,更显得它清丽素雅,令人止可远观,而不允许有丝毫地亵渎。
太阳挥出那淡黄色的丝绫,洒在如雪的梨花之上。梨花不似刚才那样清立于水气之中,脱俗清丽。此时的梨花泛着白光,莞尔一笑,像九天玄女似的告知世人不可亵渎它的清雅,似乎在向世人人诉说它的清欢。也许,梨花正是朦胧之花,太耀眼的光芒会使它的圣洁逊色,太过黑暗却又会遮掩它的素雅;太好的晴日并不是它舞动的舞台;太阴黑的夜晚也并不是它舞动的帷幕。也许,只有烛光月色的晚上或是朦胧雾气的清晨,亦或是森森小雨的时刻,才是梨花绽放的时机,才是它最美的一刻!而今晚亦是如此。
梨园晚风拂过,烛火有些摆动,梨树梨花的影在地上舞动,月光照下,装点出柔和的背景。突然想起晏殊说过:“梨花院落溶溶月”的诗句,而此情此景不正是这诗中蕴含的美景吗?月下看花花若水,但我觉得这月光空明澄澈,亦真亦幻才是水;而这梨花是水中没有被融化的雪,更加洁白,更加清纯。清月染白烛,梨开满园白,似雪不是雪。夜晚微风拂过,风轻的似乎发丝都不拂动。点燃多只烛,幽幽的光映着披月的梨花,更是一副亦真亦幻的境界。说起燃烛,这烛一定银白色的;若是红烛,未免显得太过艳丽,这便不适合梨花的白了。
梨花,给春天奉献一抹圣洁。俗世人间,又有多少人能够似梨花这般纯白?一棵棵树木被银装素裹,那是一种纯粹而耀眼的白,让人不敢直视。我站在树下,仰望着一簇簇均匀素洁的花朵,它们从各个空间伸展开来,微风轻轻吹拂,宁静却又灵动无比。每一朵小小花瓣似乎都是一个独立于植株的生命体,似乎正暗自较着劲比着赛,竞相绽开笑靥,尽力完美地释放着生命的光彩。树底下,散落了一地的花瓣,它们依然保持着温润如玉的白,不融化,也不急着融入土地。
周边几处房舍与梨花交相辉映,洁白无瑕,又何尝不像岑参笔下飘落的新雪。怪不得在苏轼笔下,梨花便成了“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唯有梨花若雪这样的纯白,但却又是那样亦真亦幻,在梦里飘过,在现实中朦胧与世人相见。也许,正因为如雪梨花这样的圣洁的纯白,而不愿与世间之物争夺光芒,亦不愿被世间污浊之气所感染。它才用朦胧装点自己,在梦里出现,一直独立于纯白之中。
梨花,好一抹如雪之纯白,好一抹如哈达之圣洁素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