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文化多彩的“雕”龙技艺
文/杨 鹏
翻开办公桌上的案头，发现几张工作照片，那是六年前我带队去中央电视台录制关于镇远龙舟节目的事情了。于是，我的记忆又回到了与皇安东在北京为期一周的文化推介之旅。与皇安东的相识相知，丰盈了我的生活，温暖了我的世界。镇远有“传统文化迷宫”之称，如果“传统文化迷宫”是专家对镇远历史文化形象的经典评价，而崇尚“合作、和平、和谐”的文化形象则是镇远各族人民构建科学的文化形象的精神实质。皇安东是土生土长的镇远人，是黔东南州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皇安东的龙头木雕技艺就在这样的文化形象中得到勃兴。一种人文情怀，坚守他几十年来潜心雕龙，并把龙文化种子播入精神土壤、滋养时代心灵。为此，萌动了我对镇远优秀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创新有了更深的情感认同：“继承和创新是一个民族文化生生不息的两个轮子，只有把非遗技艺薪火相传，才会舞出乡村民俗的灿烂文化。”
从古至今，龙在中国文化中一直被视为至高无上的象征，被认为是吉祥、威武、高贵、神秘的象征。又是一年端午时，一春芳意，五月和风，牵系人情。于是，我再次登门拜访了皇安东，在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名录“镇远赛龙舟”传承基地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木雕龙头，一个个威严灵动，栩栩如生。连日来,皇安东经常接到有关“镇远赛龙舟”的电话。电话中有各级媒体记者慕名而来的，有龙舟队负责人提前预定龙头制作的，有社区同志恳请帮忙指导编排龙舟戏的......整天都是很忙碌。年过古稀的皇安东,精神抖擞，耳聪目明。每次接完电话后皇安东习惯于一只手时不时在抹头顶上灰白的头发,另一只手叼起老烟杆深深地吸了几口叶子烟,内心的喜悦与满足写满了饱经风霜的红润面颊。一道道深陷的皱纹，烙印着乡村记忆的优秀传统文化，传统非遗也在岁月长河的积淀中“活”出了镇远的新花样。
“生活即文化。如果我们将文化创新和现代生活结合起来，将文化创新和群众需求结合起来，就能够实现以文化人、以文润心。”这一文化创新理念在皇安东的身上得到了美丽的回答。据皇安东介绍，8岁时与龙舟结下了深厚的情缘,经过60多年的龙舟文化研究探索,学扎龙头和十二生肖。由于皇安东致力于对“雕”龙文化的热爱和传承，每年镇远端午节祭祀和春节玩龙灯用的龙头几乎出自他手,雕刻的龙头已上数百头，细节精致，造型各异，彩绘别具风格，手工雕刻的龙头威武灵动融汇镇远传统文化精髓。据了解，雕制“龙头”的材料必须是三十年以上、直径粗大成自然弯曲状的优质阔叶树，这种树很难找到。为此，皇安东走遍了镇远的山山水水，终于找到了一棵大树根。挖出来后，又经过一年多的自然晾晒，精心雕刻了三个多月，终于在2014年端午节的祭祀“神龙”的祭祀台上展示，迈出了非遗传承更坚实的一步。
“镇远赛龙舟”已被列为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名录。镇远赛龙舟的看点在龙舟，而龙舟的重点在龙头。自古以来，镇远赛龙舟有其独特的形式、内容和程序。城关每条街道和近郊农村都有色彩各异，象征性强的龙舟。称之为红龙、白龙、黄龙、青龙、紫龙、皂龙、金龙等等。各条龙舟形象鲜明，装饰讲究，五彩斑斓，绚丽多姿。“有的龙头上是鹿角，有的龙头是牛角，有的龙头是鸡冠……”皇安东对每条龙造型的来历和雕刻龙头的复杂过程娓娓道来。这些年来，正因为有镇远两千多年悠久厚重的历史和光辉灿烂的民族民间传统文化的感染、熏陶所致，龙文化丰富了皇安东精彩的艺术人生。
镇远人十分重视文化传承，尊重传统，也注重文化的创新和发展。在龙文化中，人民的聪明才智得到了充分表现，不仅在龙的形态中融合元素，而且通过尝试创新，衍生出了不同类型的龙灯、龙舟等民间文化活动。这些活动正是镇远人增强文化自信的一种表现。镇远素有“龙舟之乡、龙舟文化策源地”的美誉。据史料记载，早在战国时期，镇远就属于楚国管辖的地方，楚风盛行。相传在汉朝时期，镇远民间就自发组织纪念爱国诗人屈原的活动，至宋朝已经很兴盛。清·乾隆《镇远府志》也有记载：“镇远府，端午龙舟戏，结彩两岸。观者如堵，以祈岁稔。竹枝词有云：鸣锣急响在船头，划桨争行较劣优，独有游人听不得，翻身直上玉皇楼。”由此可见，明清时期镇远的龙舟活动很有规模，独具风韵。从20世纪80年代初恢复镇远端午龙舟赛，成为这座历史文化名城集文化、经贸、旅游、社交为一体的最壮观奇特又深受群众喜爱的民间节日文化活动。之后，活动名称由“镇远端午龙舟赛”更改为“镇远赛龙舟”。现在，镇远赛龙舟活动年年举办，热闹非凡，影响深远。镇远民众最为称道的是承汨罗遗风、哀屈原之死与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两方面，尤以纪念屈原以及学习他伟大的爱国主义精神为要。“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近年来，镇远民间艺术繁荣发展，群众精神文化生活更加富足，以文塑旅、以旅彰文更加突显，和美城乡焕发新生机。镇远龙舟文化已成为贵州省东线旅游的新看点。今年一季度镇远县旅游呈现出复苏的良好态势，实现旅游综合收入22.11亿元。
从我们所面临的现实来看，记忆产生自需要和想象。据了解,镇远赛龙舟活动，是镇远民间风俗的典型代表和文化遗存。雕刻龙头传统制作技艺得以传承和发展,是因为它具有较高的精神价值、艺术价值、文化价值、经济价值和创新价值。自1993年以来，皇安东还办了私立幼儿园并开设龙舟兴趣班,依托技能工作室，开展技能传承培训，发挥人才引领作用，传艺授徒20人，带动传统非遗文化焕发新活力。
镇远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她镶嵌在贵州高原㵲阳畔的一颗璀璨的明珠。镇远历史悠久、商贸繁华、文化底蕴深厚。如今，随着中华传统文化的交流和传播，以龙文化为代表的“镇远赛龙舟”非遗项目已走出国门、传播世界。为此，在探求着传统技艺的活化与再生路径中，我们只有坚持文化的多样性，让各种社会文化思潮进行有效的碰撞、交流与对话，才能有效激发出文化创造灵感，文化相融、共生、互动、发展的趋势才会真正形成。
“㵲阳河
你是高原最美的画卷
每一条曲线都是历史的见证
淌过春秋
跨越先秦
每一个故事都刻骨铭心”
也许，文化多彩、美丽生存与海外诗人韩舸友对镇远抒情不谋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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