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展翅阿佤山
春城昆明的标志性建筑 ——人民胜利堂,记忆着云南人民抗日战争胜利的辉煌,也见证着云岭大地各族人民当家作主的民主政治进程。从1954年8月云南省人民代表大会成立以来的49年间,云南省人民代表大会会议多数时间在这里举行。
修公路
1993年4月,人民胜利堂迎来了云南省第八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的隆重召开。在这次大会上,一位来自西盟佤族自治县的佤族女代表魏红,在她的《解决西盟县交通建设落后问题的建议》中说:“唱遍祖国大江南北的《阿佤人民唱新歌》的诞生地西盟佤族自治县,全境山岳丛生,是百分之百的边疆山区。在共产党的光辉照耀下,生活在阿佤群山中的佤族人民,虽然直接从原始社会末期跑步进入新中国的社会主义大家庭,但刀耕火种、结绳记数和刻木记事等原始生产生活方式依然在这里的一些地方延续,人们在贫困线上艰难地生活着。随着党和政府扶贫开发工作的深入,阿佤山热闹起来了。粮食、茶叶、橡胶、水果之类的农林产品,还有矿产品等等,在古老而神秘的西盟真正应了那句成语:‘雨后春笋’。这时候,阿佤山还缺什么?缺路!是路卡住了阿佤人民搞活经济和加快社会发展的脖子。目前,西盟与外界联系的唯一通道,是一条又窄又险的土公路,晴天扬灰,雨天塌方,交通事故像猪生娃一样一个接一个。我作为人大代表和县长,眼睁睁看着肩扛背驮的老百姓在崎岖山路上像蜗牛一样艰难而又顽强地爬行,抹着泪花看到车毁人亡的悲剧在土路险道上一次次重演,痛心疾首地望着村民用血汗播种出来的生活希望——水果、蔬菜等,成批成吨地腐烂在山野,时时想起本来可以造福百姓的矿产资源躺在山肚子里长眠,心像刀剐针刺那么难受。不改善交通,西盟各族人民就不可能真正走出贫困和落后。我们横下一条心: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修路。……但苦于决心大力量弱,请求上级党委和政府给西盟县的交通建设给予支持和帮助……”
在那次省人代会期间,魏红带领县里的几位同志去云南省交通厅申报西盟县公路建设规划,并请求给予资金援助。
经过多方极力争取,西盟县修建80公里公路的交通建设规划获得批准。交通厅答应先修10公里弹石路,并给予70万元公路建设贷款的资金援助。
既然同意了,说干就干!省人代会结束后,魏红风尘仆仆赶回西盟县。省里援助的公路建设贷款还没到位,她已经组织力量热火朝天地干开了。在筑路工地上,她由县长摇身一变,成了一个集包工头、材料队长、建筑监理和筑路民工于一身的多面手。在施工建设中,魏红使出浑身解数,一边周到细致地组织协调,精心管理,一边红红火火地忙于土建劳务,她和机关企事业单位的干部职工、驻地部队官兵一起,砸碎石、背河沙、平路基……
晴天一身汗,雨天泥水身,筑路队伍英勇奋战,新建的公路在奋战者脚下伸展开去。当省里的贷款拨到西盟时,10公里的弹石路工程已经接近尾声。西盟人民自力更生修建公路的事迹很快传开,省交通厅被西盟人真抓实干、不等不靠的精神所感动,主动增拨援建资金,批示西盟县连同余下的70公里土路一次性改造成弹石路。
经过多年的艰苦奋斗,截至2009年底,西盟县公路总里程达到1222公里,其中省道66公里,县际道24公里,县道209.2公里,乡道459公里,村组道465公里,全县36个行政村基本实现村村通公路。曲曲折折的公路被轻柔的雾丝缭绕着,蜿蜒在青山碧水间,永无休止地流淌着时代的文明。
20世纪50年代初出生于西盟县岳宋乡的佤山女儿魏红,承载了阿佤人民好强、向上、执著、热烈的个性。她15岁进入县民族歌舞团工作。学舞练功是件很苦的事,很多刚进歌舞团的小伙子都吃不消,可体质瘦弱的魏红却咬牙挺了过来。和许许多多少女一样,她怀揣许多美丽的梦想。为了出嫁后不受婆婆的气,小小年纪的她在排练之余,常常向团里的汉族大姐姐专心致志学习缝补和刺绣。调到县人民法院工作时,她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为了不拖累在县公安局工作的丈夫,她下乡办案,经常是胸前兜一个孩子背上背一个孩子,把武器和行李用棍子挑着,翻山越岭步行十几公里甚至几十公里。
1980年,魏红走上了领导岗位,任西盟佤族自治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那时候,妇女干部尤其是县级少数民族妇女干部,在边疆民族地区甚至在云南省都是凤毛鳞角。1982年,魏红去西南民族学院读书,在昆明机场乘飞机时,安检人员看看证件,又看看脸褐眼亮、气质娇好的魏红本身,一脸疑问:这么年轻的佤族姑娘是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直到通过电话查询清楚了,才准许她上飞机。由于有闯劲,又忠诚踏实、勤政为民,还是民族妇女干部,1984年,魏红当选为西盟佤族自治县副县长,1993年任县长并当选为云南省第八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1997年被评为全国十佳人民满意公务员。后来,她连任云南省第九届、十届、十一届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和云南省第十届、十一届人大常委会委员,是第十届、十一届全国政协委员;还出席了中国共产党第十四、十五、十六次全国代表大会,先后担任思茅地区行署副专员、普洱市人大常委会主任等职。
种茶树
在云南省八届人大一次会议上,魏红在《解决西盟县交通建设落后问题的建议》中曾提到,随着党和政府扶贫开发工作的深入,粮食、茶叶、橡胶、水果等农林产品以及矿产品,在古老而神秘的西盟得到种植和开发。
其实西盟县原本不种茶树,因为魏红及众乡亲的智慧和努力,阿佤山从此染上了浓重的茶色。
魏红在一篇文章中笔触沉重地写道:地处中缅边境西盟县的阿佤群山,沟壑纵横,山高坡陡,自然条件恶劣,灾害连年不断。由于长期处于原始部落的生存状态,当地民众思想保守,观念落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之初,有些地方还在砍人头祭谷子、剽牛祭鬼神。“刀耕火种”的生产方式和单一种植粮食作物的小农经济,导致阿佤山人以填饱肚子为最高目标,一年四季都是依赖“稀饭加盐巴加辣椒面加野菜”过日子,生活惯了就形成了习惯,也容易满足,大家就躺在易得的满足感上睡大觉,不思进取,安于现状。因此,新中国成立后相当长的日子里,仍有大部分农户住的是既不避雨又不挡风的竹篱笆茅草房,全部家产就是几个竹桶、“木拉”和一口铁锅,还有几件简单的农具,整个家当不足100元人民币;有的农民衣不遮身,裹着民政部门救济的棉被,一家人围在火塘边度夜。直到1978年,西盟县的财政收入也才只有23万元,农民人均收入仅50元,80%的老百姓生活在温饱线以下,《阿佤人民唱新歌》的诞生地成了一个原始色彩极为浓重的国家级特困县。党和政府十分关心阿佤人民的贫困,采取发救济金、救济粮等办法扶贫解困,但这只能解决老百姓一时的温饱,每次发放的救济金甚至只够有些酒瘾大的人买几次酒喝。酒喝了,救济粮吃完了,剩下的还是没日没夜的穷,贫困户不但没有真正走出贫困,有些人还由此生出了等靠要的毛病。要从根本上解决阿佤人民的贫困问题,只能“变输血为造血”,采取切实可行的办法增强其自身脱贫致富的“造血功能”。
1985年,西盟县民政局借鉴外地经验,提出兴办“双扶”经济实体的设想。刚刚上任副县长的魏红眼前一亮,心生愿景:常言道,“云雾山中出好茶”,长年被绵绵薄雾笼罩的阿佤山,种茶应是得天独厚的吧?让茶树生钱,阿佤人不就真正脱贫致富了吗?
愿望是美好的,实际上办得到吗?阿佤山毕竟没有生长过茶叶啊!魏红虽然执著,但也沉稳谨慎。她组织县民政局的同志反复调查、研究、试验,有了把握之后,确定在岳宋乡、西盟镇和马散村各开发一个茶园,招收懂技术的人组建兴办“双扶”茶厂。
开发茶园兴办茶厂,缺少资金肯定不行。阿佤山试种茶叶成功,魏红就放开胆量向云南省民政厅寻求帮助。听了魏红的想法,省民政厅同意拨贷款50万元给予支持。资金落实了,选地种茶正式开始。县里拨给岳宋乡20万元专款用于开发14亩茶园。“我的胆子大,当时全省17个地州市,我们这个贫弱而边远的西盟县是第一个到省民政厅找投资的。”如今向记者谈起这件事情来,魏红仍然是满面豪情。
然而,麻烦来了。当县工作组到岳宋乡与乡村干部一起规划茶园时,工地上突然跑来一群佤族老乡,有的扛着铜炮火枪、挎着弩箭长刀,气冲冲地把工作组团团围住,强烈要求把拨到乡里的20万元种茶专款分到各家各户,由他们自管自用,不同意出让承包地改建茶园,工作组的同志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济于事。空气紧张,火药味浓烈。情况飞速上报到县里,魏红快速赶赴岳宋乡。
“魏副县长来得正好,让她说个明白。”群众看见魏红来了,蜂拥而上围住她,不由分说就指着她鼻子质问:“你是不是佤族人?”“你向省里贷回的钱为什么不分给我们?”“为什么胳膊往外拐,不替阿佤人着想?”
当年才30岁的魏红,面对此情此景却沉着冷静。她平静地面对父老乡亲,不慌不忙地用佤族话大声问道:“乡亲们,我们阿佤山缺什么?”大家回答:“缺钱!”她又问:“我们佤族有什么?”
“有大山。”
魏红提高嗓门:“对,大山!而钱就在大山上。靠救济穷一世,靠开发富几代。政府拨到乡上的这点钱,就是按人头分到户,每人也只分得6元2角5分,只够家里买几斤大米、打1斤酒。吃了喝了,还是穷。如果把这些钱用来种茶树,卖茶叶赚钱,几辈子吃喝穿用何须愁。茶树就是阿佤山的摇钱树啊!”不知不觉中,气氛缓和下来。大家听了魏红的话,有的点头,有的将信将疑,但都不肯散去。
魏红带着大家走进附近寨子的一家农户,指着说:“看看,掌楼里除了火塘、一床红毯子、几个碗,就是竹笆上挂着几个空牛头。种茶树办茶厂,可以发展经济,改变生活,我们可以过上好日子,茶树是摇钱树致富树,大家想不想种?”虽然没有人应声,但有众多的人点头。魏红趁势大喊一声:“我今天不走了,现在就开始挖茶园,大家一齐干!”
老乡们“呵!”的一阵喊叫后,一哄而散,跑回家去操起锄头镐子,紧步快走赶到工地,和县里乡里来的同志一道干起活来。
魏红干脆请人把生活用具从县城家里带到岳宋乡,跟大家吃住在山上。白天,她和工作组、村社干部一起作茶园规划,和群众一起挖土整地、打坑种茶;晚上,她经常用自己的工资买来酒和肉,与老百姓边吃边拉家常。魏红在岳宋乡的茶园垦种工地一干就是一个多月,十来天才回一次家。
后来,魏红又去云南省茶叶研究所请来两位专家作顾问,办起了岳宋茶厂。她把农村的优抚对象和特困户就地安排在茶园、茶厂就业。
三年辛苦不寻常。通过扩大种植,科学管理,精心培育,层层叠叠的茶园碧翠欲滴,千亩云雾山茶芳香飘飞。
人勤春早,山花含笑。第一次采摘春茶,加工制作,岳宋茶厂的产值就达到18万元,茶农人均收入达到3270元。阿佤人几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大团结”,高兴得敲起木鼓,燃起篝火,围着工作组又唱又跳,彻夜狂欢。他们连连欢叫:“共产党,猛、猛、猛!”(“猛”是佤语:好的意思)
一花引来百花开。岳宋乡抓住机遇,乘势而上,拓展种植项目,建成了一个8500亩的橡胶园。
西盟镇、马散村等乡(镇)村建设茶园、橡胶园也获得成功,他们还办起13个茶叶初制所。茶叶、橡胶由此成为西盟县的支柱产业,成为阿佤人民的摇钱树!
清清的泉水从高高的佤山来,甜甜的日子从扶贫开发来。大家尝到了开发式扶贫的甜头,勤劳致富的劲头更大了,西盟人又把寻宝的眼光投向大山里的矿藏、江河上的水能、林海中的竹器……
心曲录
1995年9月,世界妇女大会非政府组织论坛在中国北京举行。魏红应邀出席会议,并在会上作了《少数民族妇女同胞要自强自立》的演讲。面对来自100多个国家的3000多名妇女,魏红满怀激情地介绍说:“近半个世纪以来,我们佤族人民以一步一个世纪的速度跨越了三千年!”会场上立即掌声雷动。
“我生长在阿佤山,是司岗里人。 ……我感受着改革开放带来的奋进、平等、快乐和幸福,是改革开放使我国发展进入了快车道,人民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作为一名伴随着改革开放脚步成长起来的中国少数民族妇女干部,我将更加坚定社会主义信念,在履行职责使命中提升自我价值,强化公仆意识。”雷鸣般的掌声再次爆发。
一位佤族妇女10分钟的演讲,响起6次掌声,不仅让中国记者惊叹,也令外国记者惊讶:“中国那么边远落后的地方,居然走出了一位震憾世界讲坛的佤族女官员!”
佤族是云南特有的少数民族,以物传情是佤族原始文化的反映。佤族地区普遍流传着“司岗里”的传说,把石洞视为“圣地”。佤语“司岗”是“石洞”,“里”是“出来”,意为人类最早是从石洞里出来的。“拉木鼓”是佤族极为隆重、盛大的宗教祭祀活动,祈求祖先解危救难或与百姓共享欢乐。农历十一月(佤历一月),佤族群众从寨子外的森林里砍伐树木拉入寨中制作木鼓。木鼓制作完成要立即敲响报喜。晚上,全寨人齐聚木鼓房周围欢歌共舞,庆祝新木鼓制作成功。
魏红出生在阿佤山岳宋部落,她母亲和5个姐妹在解放前都被卖作奴隶。从做奴隶的母亲到她这位中华人民共和国官员,魏红以自身的经历向全世界演讲中华民族的历史,演讲在新中国的社会主义大家庭里佤族女儿的成长与进步。
交谈中,魏红向记者说:“我从一个普通的佤族妇女,成长为一名少数民族地区的厅级干部,离不开阿佤山的呵护,离不开阿佤人民的哺育,离不开党和国家的培养。农民培育庄稼,庄稼给农民以收成;人民培养了我,我要给人民谋利益。我要不断学习不断进步,积极作为,更好地回报社会和人民。”
从15岁起,魏红就没有停止过奋进的脚步。一次偶然的机会,魏红从阿佤山里走了出来。从阿佤山飞出的凤凰,很快发现外面的世界辽阔而精彩。震撼之余,仅有小学文化,不到20岁的她就开始思考自己民族的出路。
“看到外面的先进民族,先进文化,我就感觉到了自己民族的落后,知晓了文化的重要。因为一个民族有了文化,才知道文明是什么。”
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急迫渴求文化知识的欲望,鼓舞着魏红边工作边读书……
“有了文化知识垫脚,有了实践经验铺路,工作起来也就有了底气。我的从业过程,一直是工作挑我,不是我挑工作。也许是我干一行执著一行的原因吧,我被选任到政府部门,当了副县长。”
“当时县里有一个民政局副局长,不服我这个佤族女人领导,故意装病住院。我就买水果买补品去医院看他,与他交流。看了一次又一次,直到把他的思想病‘看’通了。后来,这位同志升为局长成了我的得力助手,把一个寻常的民政部门带成了全国先进单位。”
“你把心交给下属,下属把能力和信任交给你。”魏红说。
后来魏红当了县长,责任更大了,难题更多了,连家人都劝她打退堂鼓。她却给丈夫吃定心丸:“放心吧,人民选了我,我就要为人民干,而且要干好。”
一县之长,全盘都管。为了彻底摸清全县的情况,上任之初,魏红上山下乡搞调研。山路崎岖,许多路段细如羊肠,别说汽车,就是自行车也无用武之地,她7年舞蹈生涯练就的腿功终于派上了用场,那些穿云破雾的“路”,竟被她一步一步坚韧地迈过。
“年轻时,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跳舞练功,那时觉得苦,但比起当县长时的跋山涉水,就不算什么了。”魏红笑着对记者说。
西盟,佤语的意思是一个能找到金子的地方,然而,这里的穷困百姓太多了,生活得太苦了。看到无钱治病绝望在床的老人,魏红哭了;看到农户家里煮一锅菜只放少点米,魏红哭了;看到许多适龄儿童无钱上学,背个破布包在山路上晃悠,魏红哭了……
为了不让百姓一直穷苦下去,魏红千方百计探出路、谋方案、找项目、求支持,她上地区、访省里、跑北京,还以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的名义,一次又一次把当地群众的疾苦和百姓的心声带到市人民代表大会上、省人民代表大会上和北京人民大会堂。努力就有回报,耕耘会有收获。她任县长期间,西盟人民的温饱问题基本解决,不再吃国家的扶贫粮;交通得到改善,旧县城实现乔迁……
由于历史的原因,西盟县城雄居云遮雾罩的山顶,一条独街建在坡上,如坐云端的居民随时都面临山体滑坡的威协。为了搬迁这座身处险峰的县城,时任县长魏红,先后到地区到省里到北京,请求相关方面支持援助。1995年初,魏红一行4人去到北京,他们住的是地下室,吃的是方便面,白天仍然精神饱满地四处求人,锲而不舍。20多天的苦苦奔波和入情入理的倾诉,国务院办公厅的领导感动得洒下泪水,同意资助西盟搬迁县城。魏红他们如愿以偿,处于险境中的县城得以搬迁。
随着职务升迁,工作面扩大,魏红为人民服务的眼界更宽,为人民服务的能力更强,因她获利受益的群众更多。在任云南省第十届第十一届人大代表、普洱市人大常委会主任和全国政协委员期间,她提出的《关于出台国有商品林流转经营管理办法的建议》《关于把孟连口岸升格为国家一类口岸的建议》等等,以及禁毒防艾、社会医疗保障等方面的提案,引起云南省和国家外交部等相关方面高度重视,有的建议和提案得到国务院相关部门重点办理,切实维护了百姓利益,推动了地方经济快速发展、社会事业全面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