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骂变竞争（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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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此小说语音较美，生活气息浓，趣味性和可读性较强，能吸引人看…… 此小说塑造了两个勤奋好学，奋发向上的青年形象。通过他们从戏骂到团结友好又变成竞争对手，最后都获得成效的事例，歌颂了党的二十大团结奋斗的精神以及二十大后农村里所涌现出来的新风尚新气象……特别是李新文那从小到大的"卖弄"者形象更是呼之欲出，栩栩如生……
戏骂变竞争(中篇小说) 陈重百 1 李新文 与孙兴一都是绍田村村民，同住在距离资江约一里路远的一个农家小院里。李新文现年二十四岁，孙兴一现年二十二岁零三个月。小时候他们两人常在一起赤脚光身玩泥巴、捉蜻蜓、逮青蛙、玩蝌蚪、捕蝴蝶、挖蚯蚓……稍大一点时，他们又常在一起掏鸟窝、砍柴割草、放牛牧羊…… 农村山窝窝里的人穷，离城市又较远，当年不通公路，车辆无法抵达，买卖东西不方便，小孩子很难吃到城里有买的那种种美食。因缺少城里小孩的那些美食吃，李新文和孙兴一两人小时候在嘴馋，肚饿时曾在别人的田土里偷扒过红薯、凉茹吃；也曾在别人的树上偷摘过桃子、李子、橘子吃。那时，当李新文去别人的田土里偷扒红薯、凉茹时，孙兴一总会站在一边帮他放哨报警；当孙兴一去别人树上偷摘桃子、蜜橘时，李新文总会爬在另外的树上替他站岗望人。为防止被人发现捉住，他们一般不会同时出手，总会留下一个放哨站岗，骨溜溜地转动着眼珠子四处张望；一看到有人来了，便会马上大声喊出事先设定的暗语"好大的鸟，好大的鸟"，以示报警。待对方偷盗成功后，他们就会到一起分享胜利果实。当然，在分配果实时，那亲自出马动手担当风险者肯定会多分一点，为此两人也无怨无愧都愿意去行动，甚至自告奋勇争着去冒险。 做那种事偶尔也会遭遇风险，李新文右大腿内侧有一个小疤痕就是在上树偷摘李子时留下的。有一天上午十一点半钟，李新文和孙兴一砍完柴后坐在一起休息。坐了几分钟后，孙兴一忽然说："我肚子饿了，要搞的么子来吃才好。”李新文听了朝四周看了一眼，指着对面山坡上的几棵李子树说道："那树上的李子快熟了，可以吃了。你在这里放哨，我去摘一些来吃。”他说完，站起身，用手拍了一下屁股上的灰，马上就朝那李子树走去了。 走到李子树边，李新文取脱了衣服，把衣服扎捏成口袋状，爬到树上，边摘李子边往扎捏成口袋状的衣服中放……在摘得正起劲高兴时，他的耳边忽然传来了孙兴一在那边发出的"好大的乌，好大的鸟”的暗语声。听到这声音，他知道有人来了，用眼光往山路上一扫，果然发现是李子树的主人家孙兴业拿着柴刀上山砍柴来了。他知道做偷盗这丑事遇到别人来了会好些，就是被他们发现了，事不关他们，只要向他们讲些好话求求饶，他们不会讲出去，难得让偷盗者遭受处罚。可这主人家自己来了，要是被他发现了，那不管你怎样讲好话求饶都是没有用的，那后果的严重性是可想而知的。当时的这一发现，确是让李新文惊吓的差点尿湿裤子。于是，他马上不管三七二十一，急急地就往树下滑，一不小心便让那被刀砍后，留在树上的刀锋般树叉划伤了右大腿内侧，差点连胯下的小鸡鸡都划伤了。当时，痛得他顾不上腿上鲜血直流，只顾咬着牙根开溜、飞跑。而不幸之中的万幸就是没被那主人家发现或捉住；逃避了挨打、挨骂和出丑的厄运。以致使他在暗自庆幸、高兴的同时，竟对孙兴一卖弄式的说："你看我虽然负了伤，挂了彩，现在还在流血；但我却不怕痛，多像战争年代负伤不怕痛的英雄。这要是换成你是这样，只怕早就痛得喊娘叫娘，哭得眼泪滚滚流了。"他说后还故意朝孙兴一做了个哭鼻子的丑八怪样，逗得孙兴一禁不住笑了起来。 2 光阴荏苒，时间年复一年地过去了，两个野性顽皮、性格较相似且又爱开玩笑、爱喜乐的男孩子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长大了。长大些的他们随着文化知识的逐渐增加，懂得并明白了一些是非好坏。自十五岁以后，他们便把小时候那种偷吃果，薯的行为视为耻辱彻底丢弃了。该丢的丢了，但该来的也来了。这时的他们由于个性不尽相同，看法不一，感情就变得没有以前那么亲密无间、恰如一人了，甚至时不时的还要恶语相伤、互相挖苦、打一打嘴巴仗。这主要的原因出在油得脸，爱卖弄取乐挖苦人的李新文身上。李新文比孙兴一将近大两岁，他的家境比孙兴一要好一些。在这漫山遍野杂木丛生的穷山窝里，他的父亲李生发是个木匠，有门手艺挣钱，家里经常至少也有万元左右的存款供他上学读书。他在校读书时语文成绩很好，思维敏感，文笔清秀，写的小诗或作文常被学校的校刊选用。可除了语文外，他其它各科成绩特别是数、理、化成绩总是跟不上班；考试起来大多不及格，只有四，五十分左右。看到他除了语文基础功硬扎、写作水平高外其它各科成绩都拉稀稀。为此，他所在班的班主任老师在他读高三临近高考时，曾既像是感慨惋惜又像是鼓励夸奖指点迷津似地对他说过："李新文啊！我估计你今年高考升学可能无希望；但你今后只要努力，凭你的写作天赋到社会上去混个小作家或小诗人的头衔却是肯定有希望的。"果如他班主任老师所言，他那些拉稀稀不硬扎的科目成绩真的成了他命运之神的累赘，拖了他高中升大学的后腿，使他名落孙山。在高考名落孙山后，年近十九岁的他在家休息了一年，平时只干些扯草、割草、砍柴、捡柴的杂事。其余时间就无所事事。在闲着无聊时，他总想寻找开心。这时的他就会选择从小在一起玩惯了的遇事随便，不会较真，也不记恨的孙兴一当靶使；常会动不动的就向早上不见上午见，上午不见下午见，一天总要见上一两次面的孙兴一卖弄式的念几句歪诗，去讽刺挖苦孙兴一，占孙兴一的便宜，拿孙兴一开心取乐。若孙兴一无诗或无言以对答，他就会为自己有文才能胜人一筹而感到自负和高兴。他这种让孙兴一反感继而发生嘴仗的行为其实在几年前便已开始了。 在李新文读高一时，有一天下午，李新文和孙兴一同在山上砍柴，砍着砍着，李新文忽然直起腰看着孙兴一就眨动着眼睛念道： 你砍柴来我砍柴， 我是神仙你是怪。 神仙砍柴炼金丹， 妖怪砍柴煮野莱。 孙兴一听到李新文念着歪诗抬高自己，把自己比做神仙；贬低嘲笑他，把他比做妖怪时。他气得脸红脖子粗，也很想念几句歪诗回骂李新文，但苦于书读得太少，无法用诗句回骂，无奈之下只好扬起手中的砍柴刀指着李新文用土话骂道："你是什么神仙，你算什么神仙，你是神仙的崽。你连做神仙的崽都不够格，神仙的崽起码也算是个小神仙，你根本就不配做神仙的崽，我看你压根根就是个白虎精崽崽，你把神仙提鞋、洗脚、扫厕所，神仙都不会要。“听孙兴一气冲冲地骂得那么凶，李新文眯着眼睛头一缩，对孙兴一做了个鬼脸，便没吭声了。 看着李新文被骂服骂熊了，没敢再还口相骂，孙兴一的心里才慢慢恢复平静，升起一股反击进攻胜利，成功守护了自尊的爽意。 孙兴一的父亲没有手艺，是个普普通通的庄稼人，在那穷山窝里靠种田种土过日子，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家境比李新文差远了；加之他在校读书时除了语文成绩好，英语成绩较好外，其它功课也都与李新文一样是一败涂地，稀泥巴扶不上壁。想起自己根本不是升学可造之材，因此初中三年一毕业，他便主动辍学在家了。辍学后，孙兴一常到山上割草、砍柴、牧羊、摘野果、取蘑菇打发日子。而李新文那时却还在学校里继续啃书本、咬嚼文字、读书作文、不断的从书本里汲取营养，滋养充实大脑。那时自以为有文才的李新文在星期天回家时，总不忘要寻孙兴一取取乐、开开心。在李新文读高二的时候，有个星期天的上午，他们在山上割青草。割着割着，孙兴一的头上忽然落下一句鸟啼。他抬头一看，发现树上有一个鸟窝，那鸟窝里站着一只漂亮可爱的小花鸟，他马上萌生了要将它捉回家喂养的念头。于是，他立即放下砍刀，用口向手掌心里吐了一口涶沫，将双手合十互相搓了搓后便张开两手抱住树杆，就脚一蹬一蹬地，手一攀一攀地往树上爬去了。看到孙兴一要上树去捉鸟，李新文站在不远处似喊似唱的大声咏道： 一棵树有两丈高， 树上落只小花鸟。 看见小鸟美又乖， 有猫上树去捉鸟。 被李新文亮着嗓子那么一念叨吆喝，加之孙兴一爬树时手拽震得树杆轻摇小晃，脚蹬抖得树杆叭噔出响；响和动混合而生，惊动了树上的小鸟。小鸟发现情况不妙，为躲避风险，它张开双翅，"扑哧"一下便飞到邻近的另一棵树上去了。 鸟没捉成，却被李新文当猫辱骂了一番，孙兴一气得满脸的肌肉抽搐着，骨溜溜一溜就索下了树，怒从心中起，话从口里生。他用手指着李新文，话里带刺、像数快板书一样地悻悻骂道： "你是鸟崽讲鸟话， 你是乌鸦叫喳喳。 你娘生下你这狗， 一天到晚乱咬人。 ” 骂完之后，他还想去捉那只鸟，可抬起头东张西寻觅了好久，也没发现它的踪影。只听到树荫深处此起彼伏响起一声声鸟语，仿佛是鸟们在互相提醒，互相告戒或是在你喊我应，你唱我和……让人听后会浮想联翩，心旌摇荡，感慨万千。 时间走到了夏天。夏天是绿荫最浓最密最稠最高的季节。田野上禾苗在扬花吐穗，稻香漫溢，蜻蜓飞舞，蝴蝶翩翩，蛙鼓四起……向人们生发散布着无限的诱惑。有一天中午，孙兴一头戴黄草帽，腰系竹篓篓，穿着灰短裤，跨起托板鞋，用右手握着一根约四米长的竹钓杆轻轻地颤点、抖动着在田野里钓泥蛙。钓着钓着，被正在禾田里弯腰弓背除杂草的李新文发现了。李新文见孙兴一在钓泥蛙，他便直起腰朝孙兴一顺便问了一句"钓到几只了"。孙兴一随口说道："钓到三只了。"他说完后又颤着、抖动着钓杆钓了起来。 就在他钓得全神贯注，十分入神且田里响起哗哗水声，有泥蛙前来吞食之际，耳边忽然又传来了李新文的声音： 泥蛙四脚长小叉， 能蹦善跳又会爬。 泥蛙大的吃小的， 有个大泥蛙在钓小泥蛙。 这次，为了不惊动泥蛙吞食上钓。孙兴一在听了李新文骂他是"大泥蛙"的歪诗后，一句也没有对骂，只伸手向李新文猛挥了两下，并晃动着脸用眼晴朝他狠瞪了一下，以示劝阻警告。 孙兴一的家里喂养了十二只山羊，山羊是他家的重要经济来源，他对牠们视为宝贝宠物。为照管好牠们，让牠们长得快，长得肥壮健康，他每天上午和下午都要赶着牠们到山上去吃一阵草。有一天当孙兴一正高兴地在山坡上牧羊时，忽然李新文来了，他肩上扛着一捆干柴棍路过此地正准备回家去。但当他看到牧羊的孙兴一正蹲在地上拉大便时，他马上放下了柴捆，随即一屁股坐在柴捆上。坐了一会后，他用眼睛盯看孙兴一的脸说道："我现在又想起了一首有趣的诗，你想听吗？我念给你听听。" "你念吧，但不要是骂我的诗。骂我的诗我不想听，听了我就要骂你，像以前那样骂你，骂得你……"还没等孙兴一宣告表明完态度，李新文便面对孙兴一将那首诗张口念了出来： 漫山遍岭野花香， 山羊跟人在山岗。 羊吃青草人拉稀， 羊前羊后全是羊。 这次，在李新文晃动着略呈方长型的脸，挥动右手打着节拍，面含讥笑，很为得意的念完那首歪诗后。孙兴一竟一反常态不但没生气发火，反而笑着高兴的用手指着李新文说："你说羊吃青草人拉稀，你确实说对了，我今天正好拉稀了，你来帮我擦擦屁股吧。啊！我的屁股你都没有办法擦了，只能让你舔了。因为你说羊前羊后都是羊，你现在已变成羊了，羊没有手，羊也不会擦屁股，只晓得用舌头舔屁股。来吧！快来帮我舔屁股、嗅嗅香气吧！"孙兴一笑骂完后，朝李新文拱翘起屁股，并对他连连招着手喊道"来吧！来吧！快来舔吧！"。当时， 只气得李新文用眼睛狠瞪了一下孙兴一，一脸狼狈，扛起柴捆就走了。 3 就那样，他们一个作歪诗讥笑骂人，一个用土话回骂反击，在较量了几十个回合后，孙兴一忽然产生了一种想法。他觉得李新文自恃多读了几年书，写作水平高，能念歪诗骂他，而他却只能用土话回骂；他认为他这是在李新文面前显得太逊人一等，若长此下去，定会被李新文嘲笑看低，有损脸面。于是，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刻苦钻研，尽快学会写诗。决心下定后，他从书店里买回了几本诗歌和写诗的理论书藉；日以继夜，一有空闲就看。出外替人粉刷墙壁、贴墙纸他带着书去看；上山牧羊、挖土他带着书去看；甚至连上厕所拉屎有时也会捧着书在看。有一天，他在山上牧羊时看书，看得入了迷时，忽然听到他妈妈大声地问了他一句:"兴伢子，你羊哪去了？”。听到这声音他猛然醒悟，抬头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看见他妈妈从土里扯莱过来了；再一看，十几只羊都不见了。于是，他赶忙关闭书本去寻羊，只见那羊们已翻过一座山，走到对面山洼里别人的一块玉米地旁边去了。当时那玉米正在长苗，幸亏发现的早，只有一只羊走进那玉米地，啃咬了一棵玉米梢。这真让他惊出了一身汗，要是再晚一点发现，那情景可就惨了。从此以后他便吸取教训，总是看一会书便要望一眼羊，再也不敢那么入迷了。 他边看、边想、边写、边做笔记，并找到本村一名教高中语文的教师做辅导。由于他在校读书时语文成绩好，有写作基础，文笔较美，加之他学得刻苦，写得认真，记忆力好，形象思维力强，又有语文老师帮他指点修改，进步很快。春去冬来、草枯草青、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他就那么读写结合地苦度光阴。功夫不负苦心人，才短短的两年多时间，孙兴一竟也能信口拈来佳句，出口咏就好诗；也能写出首首好诗，篇篇佳作来了。身有绝技人不萎，他想用此成就让李新文大吃一惊，刮目相看，好好煞一煞李新文那卖弄文才，目中无他的自傲骄气。 4 光阴荏苒，转眼就是两年零六个月过去了。有一天，与李新文和孙兴一同村庄的一个名叫郭春风的男青年要娶亲了，郭春风请他们俩跟其他六名男青年一起帮忙，挑聘礼到女方家去迎亲。路上其他六人跟郭春风一起走在前面，李新文和孙兴一同行走在后面。当时走在最后面的李新文忽然加快步伐向前急追猛赶了几步，从孙兴一身边超了过去，走到了孙兴一的前面。在走到孙兴一前面后他就有意放慢脚步，与前面的人稍微拉开了一点距离。看到李新文这么做，按照往日的经验判断，孙兴一猜测他大概是想玩什么花招或是又要卖弄什么歪诗骂人了。果如孙兴一所猜，那身穿灰色条纹格子衣，挑着箩筐走在孙兴一前面的李新文，他走着走着，忽然扭转头，晃动脑袋，睁着两眼，张开嘴巴对着孙兴一大声念道: 跟在别人后面走， 就像一条哈巴狗。 可能狗狗想吃屎， 只好跟在人后走。 他念完后用右手朝屁股上连拍了三下，说了一句"来来来，我这里有。”随即便扭转头，耸了耸肩膀，"哈哈哈"的得意地笑了。可就在他脸上的笑还没完全收敛消失时，便被走在他身后穿着蓝衣服的孙兴一猛地扯了一下后衣襟。他不知孙兴一为啥要扯他的衣服？赶忙扭转头去看孙兴一。这时，只见孙兴一也学着他的模样脑壳一摇一晃地念道: 我见猎人去狩猎， 总是猎狗走在前。 狗狗在前人在后， 人撵狗走是此刻。 孙兴一念完，还用手指着李新文的背，学着猎人那撵驱猎狗的样式"喂嘻，喂嘻，喂嘻，快走！"的吆喝了几句。想骂别人是狗，想不到自己也被别人骂成了狗，而且是用歪诗对骂，符合此情此景的骂。这时的李新文觉得自己走在前面，好像真成了一条被人在后面撵着走的猎狗了，竟无言以对，被羞辱得像喝了一壶白烧酒，脸忽的一下红了。见自己在广东才打了两年工，回家只在外学习了一个多月的养殖技术，杂七杂八的日子加在一起也只两年半时间没与孙兴一打嘴仗，孙兴一的水平就上升得这么快，能用诗与他对阵交锋了，这时的李新文不得不对孙兴一刮目相看。他认为自己若要想在孙兴一面前继续卖弄文才水平，光靠肚子里原有的那些墨水是淹不死人了。于是，李新文也暗暗下定决心要刻苦自学，争取多喝点"墨水''贮存到肚子里。 5 从那以后，李新文与孙兴一的嘴仗就停歇了近一年。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孙兴一经常跟表哥在外替人粉刷墙壁、贴墙纸；李新文则在家里养殖鱼虾、王八；他们两人极少见面，几乎没有闲置的时间可供他们在一起打嘴仗。一年以后，中国共产党二十大胜利召开了。在党的二十大召开之际。有一天上午，孙兴一正在山上砍柴，李新文忽然走了上来对他说:"你现在水平很高了，我写了一首歌颂、宣扬党的二十大精神的诗想念给你听，你帮我听听，看看里面有什么不妥的字句吗？“说完，他就面对孙兴一声音顿挫抑扬的念了起来：
党做规划定路线， 群英奋斗竞争先。 春满神州开佳局， 优上加美好频添。
孙兴一见李新文如今一反常态，变得谦虚礼貌对自己刮目相看了，心里觉得很高兴，待李新文刚一念完，他就竖起那上面长了个鸡痣眼的右手大拇指夸奖道:"写得好，很有现实感和诗味。"李新文认真写好这首诗本来就是走来向孙兴一卖弄显示的，他认为孙兴一的水平提高了很多，自己若不拿点好诗去压压他，就会倒过来被他看低看偏，瞧不起。现在看到孙兴一态度这么诚恳、真实的夸奖他，他觉得孙兴一还是佩服、承认他的文才的，他当然一脸红光，显得高兴而自豪。夸完李新文之后，孙兴一自己也马上回念了一首诗：
党的二十大开得好， 确定新策出新招。 激励干群图强盛， 万马齐奔起狂飙。
他念完后，用眼睛看着李新文，要李新文也给他提提修改意见，指点指点。他念的这首诗也是对党的二十大胜利召开，深有感慨而写的。是在前一天就写好的，经过了反复删改 ，他自认为这首诗的质量不错，有气势有感染力。他期盼能得到李新文的夸奖，以检验自己苦学苦写之后的成效。果真，在他刚一念完诗，李新文便一步跨过来伸出右手拍着他的肩膀说:"孙老弟，不错呀！真是诗才漫涌比我连没差的哩。让我佩服。看来，今后我这个做老兄的还得更要努力学习，刻苦钻研诗文了。否则，我将无法胜过你。不！不是胜过你，甚至是将无法与你相同类比了。"李新文口里虽这么说着，但心里却认为我李新文的写作天赋历来就高，且又比你在校多喝了三年墨水；你如今在刻苦努力学习钻研诗文，我也晓得去刻苦努力学习钻研诗文；你孙兴一想要超过我李新文那是白日做梦。我是决不会让你超过我的！而孙兴一呢他当时根本没去揣测李新文心里会有这种想法，他只觉得自己写的诗念出后能不负己望，能得到爱卖弄但又确有写作才华的李新文的认可和夸奖就是很不错的了。他为自己的努力小有收获、没有白费觉得很值而倍感荣幸。为此，这时的孙兴一竟不由得高兴激动得血涌脑顶，显得满脸红光焕发了。 这是他们长大成人以后的第一次不怀戏骂意和伤害意的对诗，也是他们卖弄诗才，对诗以后的第一次互相认可和夸奖，更是他们在学诗、写诗以后第一次互相用诗不约而同的在歌颂党。这是党的二十大"团结奋斗“的精神使他们的思想和行为有了一个大转变，让他们从以前那种用歪诗粗话互相调侃戏骂，转变到了和睦团结，懂文明礼貌，能各尽其才用诗歌歌颂党和祖国、歌颂人民、歌颂和宣扬党的二十大精神上来了。 6 二天后的一个晚上，浩月当空，繁星闪烁。月光星光从天上洒落下来，映得大地通明透亮如同铺上了一层银丝绸。吃了晚饭，孙兴一正站在门外看着一地银晖、树摇月影，闻着山上那耽误季节后迟开的金桂随风飘送而来的微微芬芳，在触景生情默想佳句美诗之时。这时，李新文从斜对面大踏步的急急的向孙兴一这边走来了。李新文来到孙兴一的面前后，他朝孙兴一微微一笑，开玩笑式的打了句招呼:"你站在这里想什么好事？是不是情火燃烧难捺，想讨老婆了？“ "讨老婆，我现在一是没条件，二是我还只二十二岁不着急。我看是你自己比我大一岁多，你自己的光棒棒控不住了，想讨老婆了，你不好意思说出来，故意拿我开心为自己调情调趣消火……"看着孙兴一还想继续调笑着说下去，李新文马上朝孙兴一挥了一下手，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孙老弟，别口尖不饶人了，我们别聊这些歪七歪八调人口味的话了。我今夜来是想同你谈一件事。不，是找你商量为一件大好事做一点贡献！你想不想跟我干？“ "为什么大好事做贡献？只要是为大好事做贡献，我肯定跟你干！你说吧，是什么大好事？快说！"孙兴一说完后睁开了那被单眼皮包裹着的不大不小的黑乌乌的眼睛紧盯着李新文的脸，期盼能尽快得到他的回答。 "这大好事啊！就是党的二十大召开后出台了很多利国惠民的好政策、好措施，使全党和全国人民大受鼓舞，得到了全党和全国人民的热烈拥挤，大力支持和齐心响应……”
"这确实是大好事！你要我跟你为它做什么贡献？”
"我认为在我们这个村里，我们两个人当年语文成绩都很好，如今又学会了写诗。我们两个在我们村里也算得上是小有文才的人，我想让我们的诗为歌颂党，宣传党的二十大精神做点贡献，写一些歌颂党，鼓舞、促进村民奋发向上尽快奔小康的诗和文章，贴到村办公室门外的宣传栏上给大家看。你认为要得吗？" 李新文说完，睁着长在粗长眉毛之下的较大的黑眼睛也紧瞧着孙兴一的脸，在等待他的答复。 "要得！这样做既有利于巩固和丰富我们的文化知识，也有利于提高我们的写作水平，而且还达到了歌颂党，宣传党的二十大精神和激励鼓舞人心的目的。这确实是一件一举几得的大好事！只是……"孙兴一说到这里打顿了一下后又继续说道："只是，只是我怕遭别人指背心，说我们冲很，在卖弄文才。"
"卖弄文才？卖弄文才有什么不好呢？这没有必要去担心怕别人指责。知识是用来发挥作用和做贡献的，人有文才不卖弄，收死在肚子里不发挥作用，那书岂不白读了，那知识和智慧岂不是白浪费了。人有特长或文才就是要大胆地卖弄发挥出来，不卖弄就不会出成果。卖弄其实就是一种地地道道的上进和发挥。人在哪个方面卖弄，他就会在哪个方面或多或少的取得成效。不是吗？你看那些大作家，大诗人，他们要是不卖弄文才，不写小说、散文、诗歌寄到报刊上去发表。那广大人民群众就会没有诗文阅读欣赏；那广大人民群众的文化生活就会无有所靠，那千百年传承下来的优秀的中华文化便会成为无源之水，无法传承下去。再说科学家和工程师吧！他们若不卖弄知识和智慧，不去设计、制造各种先进的现代化机械设备。那我们大家出门哪有飞机、轮船、汽车、火车坐；那我们大家哪有电影、电视看；哪有手机、电脑玩；哪能相隔万里能与亲戚朋友对话；哪能坐在家里能知天下大事……若大家都担心害怕被别人指责嘲笑，不敢卖弄、不想卖弄、不去卖弄。那人类定会永远停留在原始社会，过原始人的苦生活，做原始人的艰辛事。我认为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不论是为了家庭还是为了祖国；人都应该去卖弄，将自己的特长好好卖弄发挥出来，争取为党、为祖国、为人民多做一点贡献。你不要以为`卖弄'二字好像有点贬义，在人们的习俗观念里被认为是一种好显示、爱表现自我的不谦虚的行为。其实人们在不同领域的各种工作、劳动，无论是种田或做工；科研或生产；那都是在卖弄。是用不同的方式在有意或无意的做卖弄。说穿了、说明了，人类的一切求上进和有作为的行为都属于卖弄。不论你是有意于此还是无意于此；不管你是否认是这样还是承认是这样；无需争辩，实际上那就是这么一回事。行动就是卖弄。你怕别人指责你卖弄文才，我就不怕别人指责我卖弄文才。我不但要在我们村里卖弄我的文才，而且我今后还要将我写的诗歌拿到报刊上去发表，去卖弄！"李新文在话语铿锵，激情澎湃的诠释完他个人所认定的所谓的"卖弄"理论后，向前跨了一步，用手拍了一下孙兴一的肩膀带鼓励性的说道："怕什么，写吧！你不要把一块好腊肉埋在饭底下不现身。是时候了，该露一露了！更何况这是为歌颂宣传党的二十大精神，鼓舞激励村民为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奋斗上进的大好事，我们青年人有义务有责任应该去这么做，这么写。写，其实也是一种担当。写吧，不论别人如何看待这事，我们都不要去理会，我们只管写我们的！写吧！跟我去卖弄卖弄吧，孙老弟！”李新文说完，再次用手在孙兴一的肩膀上拍了一下，进行了迫切地带要求性的催促鼓励。
"那好，今后我就跟你一起去写。不过这事你最好先找到村里的刘书记和唐主任，同他们谈一谈我们的想法。让他们出面支持我们，并给我们提供一块宣传园地。这样的话我们就名正言顺的成了村里的义务宣传员了。" 听孙兴一这么说，李新文很赞同的答道："要得！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刘书记和唐主任，同他们讲。"他说完便从裤袋里拿出手机拨响了刘书记的手机号码，未待拨完最后一个号码，他马上停下不拨了。他对孙兴一说:"不打电话了。这也算是件很严肃很正经的事，打电话谈显得太轻率了，好像对这事有点不认真、不看重、随随便便、可办可不办的味道。我认为我还是亲自到他屋里去找他，向他当面详细地汇报反映一下我们的想法，诚恳认真的与他谈一谈这件事为好。有些事还是当面谈，讲得明白、效果好一些。更何况他就住在我们的对门院子里，近，找他很方便。待我找过刘书记后，了解了刘书记的态度，然后我再去找唐主任谈，心中就更有底了。"李新文说完，马上高高兴兴的迈着大步走了。才走出十来米，他忽然倒转身子，又走了回来招着手对孙兴一说道："来吧！还是我俩一起去吧。我想让你帮我壮壮胆，助助劲。万一遇到刘支书提问时，我要是一时语塞答不出来，卡壳了，你也好坐在一边替我帮帮腔，帮我解解围，松松壳。“他说着不由分辨地伸手拉着孙兴一的手就一起走了。 路上微风轻拂，树影婆娑沉浸在明亮的月光中，寂静美丽的夜幕就被他们那迈开的双脚一张一合像剪刀般裁剪着，剪出了一个个洞；一条条缝。夜很美，山很美，水很美，一个个农家小山村此刻正被美包围，陶醉……远处，时急时缓传来一声声犬吠，使夜产生了一种恐怖和神秘。 7 在李新文他们找了刘书记和唐主任后的第五天上午，大家刚吃完早饭正在闲聊，绍田村的村党支部和村委会的办公室门前忽然响起了一阵鞭炮声。这山村里的人们在遇有喜庆或重要事情时总要放鞭炮庆贺。在"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一块用大红正楷体字书写的"绍田村文苑"的木质招牌就稳稳当当地悬挂到了村办公室门外的墙上。那招牌的下面是一块新粉刷制作的水泥框架大黑板，它与另一块在几年前就粉刷制作的大水泥黑板宣传栏互为并立，面对群山，昂首远望。那块新粉刷的黑板是刘书记特意安排人赶急制作的，它就是李新文和孙兴一他们以及所有村民们书写诗、文抒发豪情，培育理想，提高文化写作水平的沃园。后被村民们戏娱为"摇篮"。当时鞭炮声一响，许多村民便遁着鞭炮声自发地走过来看热闹了。刘书记见来了许多人，便乘机挥动粗筋暴现的右手，将圆而粗短的脖子左右扭动了两下，然后在轻咳了一声后就亮开嗓门对大家说道:"父老乡亲们，今天我们村办公室的门前又增加了一块新黑板，这就是我们村新开办的写作、宣传园地。它将为宣传党的方针政策，特别是宣传贯彻党的二十大会议精神尽职尽责做贡献。这个`文苑园地'暂定十天一期，欢迎大家踊跃投稿。你们写的稿子可以交给我，也可以交给唐主任，我们都会择优将其张贴或书写在上面。"刘书记说到这里用手指着李新文和孙兴一，对大家继续说道:"你们写的稿子还可以交给李新文或孙兴一，经我和唐主任研究决定，现在我们村的首批义务文苑创作，宣传员就是李新文和孙兴一。他们从今天起就要将他们的诗和文章用粉笔写在这上面给大家看了，希望大家要欢迎支持他们并常来这里看看！现在，让我们一起欢迎他们两个为宣传党的二十大精神上来献诗！“ "大家欢迎哦，欢迎哦！欢迎他们上来写诗哦！"唐主任拍着手掌，也紧跟在刘书记的后面大声地这样说着，以示欢迎和重视。 刘书记和唐主任的话刚一落音，李新文便神态自然而从容地拿着一支红色粉笔，快步走向了黑板。随即面对黑板，手执粉笔认认真真，恭恭正正的写了起来……看到李新文已写了两个字，孙兴一脸一红，也捏着一根红色粉笔有些胆怯害羞的走了过去。然后他也手执粉笔在黑板上认认真真，恭恭正正地写了起来……他们的这一举动立刻把大家吸引过来了。大家举目一看，只见李新文写的诗是： 跟党前进圆梦想， 条条道路通小康。 开完党大万军发， 定赢祖国富又强。 李新文的这一首诗刚激情澎湃荡漾在文苑栏上，孙兴一的一首诗也随即挺身站立在文苑栏上畅抒豪情： 党迈阔步万众跟， 跟党好比影跟身。 勇往直前险无阻， 团结奋斗土变金。 看了他们写的诗歌后，有掌声和笑声融合在一起，许多人禁不住当场夸了起来……
一位六十多岁的陈老头子夸道:"真是看不出，这两个年轻伢子还真有两手！写出的诗还蛮有气势和诗味。“ 一个姓邓的中年妇女夸道:"好诗！押韵、好读、好看又很有意义。比我在某些报刊上看到的有些诗还好些……" "写得好！鼓舞人心有气势。看着过瘾，我今后会常来这里看看；我还要带着我老婆一起来看，她平时也喜欢看书、读诗。"一位年近三十岁的孙姓男子这样说完后，竖起大拇指夸奖式的向李新文和孙兴一分别伸了伸后，又接连夸了两句"不错！不错！写得不错！”而李新文那十七岁正在读高一的堂妹李艳花在看了他们的诗后则公开对李新文和孙兴一两人要求道："你们写得好，今后要带带我啊！我想给你们当徒弟学写诗。写诗歌颂党……"没等李艳花说完，旁边有一个十六岁的顽皮的刘姓小男孩马上开口打断了她的话说："那你今后干脆嫁给孙兴一做婆娘，天天跟在他身边，要他天天教你写诗！"听了那小男孩的顽皮话，李艳花害羞得一脸赧红，弯腰就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头做要砸那小男孩状。吓得那小男孩"嘻、嘻、嘻"地笑着马上躲到了孙兴一的背后。当李艳花拿着石头眼睛朝那边一望正好看到了孙兴一的眼睛时，两人的目光一碰撞，不但让李艳花的脸又加浓了羞红，而且连孙兴一的脸上也泛起了赧红…… 见宣传工作旗开得胜，引来了一片赞扬之声和喜庆气氛。刘书记和唐主任高兴得脸泛红光，笑容满面。李新文和孙兴一就更不用说了，见到那情景，他们心里的感觉就像是粘着蜜，甜甜的，甜得舒畅、开心、幸福。特别是李新文此刻的得意自豪感在阳光照耀下更是显得通敞明亮，触手可摸。 8 春天是花鲜叶绿树显年轻的季节。此时的绍田村被一片片春色覆盖笼罩着，处处春意盎然:鸟语争鸣之声时大时小，或急或慢，此起彼伏，如歌如咏，清脆悦耳。在各式各样美妙的鸟语陪伴下各种树木在争媚献妍，伸腰拔节，忙着开花或结果。山里山外各种小动物在忙着打洞、松土、戏娱、奔跑、飞翔、筑巢、觅食、交配、生育……各种花卉的香不停地散发着，从四面八方飘溢围绕过来，围住了李新文和孙兴一居住的小村庄。这时的小村庄为迎接县里调拨下发的一批扶贫款以及扶贫果树和良种而显得热闹非凡，喜气洋洋，弥满生气和活力。人们接过扶贫款后，有的往衣袋里塞，有的往裤袋里放，有的装进小提包，有的放进手机挂袋里，有的放进穿在脚上的鞋子里……为领取良种、果树苗，他们有的用箩筐装，有的用粪箕装，有的用竹篮装，有的用尼龙袋装，有的用提筛装……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年轻的、半老的、一家大小甚至一家三代，大家都一起出来领货或看热闹了。他们或低头凝眉在欣赏良种和果树苗，或弯腰弓背在收放良种和果树苗，或七嘴八舌在议论良种和果树苗及扶贫款的事……真是说的说、笑的笑、唱的唱、个个满脸笑容，人人春风满面，显得神采飞扬，喜气四溢。 看到这种欢快喜气的情景和场面，李新文诗潮汹涌，激情澎湃，脑海里不由得涌出了一首诗。于是，他马上到屋里挥毫泼墨将它写在一张大红纸上。写完后，还没等那墨汁干涸，他就张开双手分别各抓住纸的一边平端着拿了出来。一拿出来他就径直走到孙兴一面前，对孙兴一说道："你看，我这首诗写得怎么样？有味吗？"他口里对孙兴一这么说着，眼睛却瞟向了其他的人，将诗也斜侧着对着那其他的人。为看清他写的诗，孙兴一只好挪动脚步，转动身子走过去看。看到李新文拿着一张写着字的大红纸，又见孙兴一那么挪动着脚绕过去盯着那纸上面看。大家不知道那纸上写着什么？有什么新鲜内容？抱着好奇心，便一齐走了过去睁着眼睛盯着那纸上看。只见那红纸上醒目的写着： 鸟歌蝶舞山溢彩， 树绿花艳美竞赛。 笑领良种扶贫款， 男女老少画中来。 大家在看了之后才发现：原来那是李新文新写的一首歌颂这美丽乡村、大好形势、热闹场面的诗。 大家在看了李新文的诗后禁不住高兴、欢乐的笑了，有几人还指着那诗或指着李新文笑着相继夸道： "写得好，李家屋里祖宗在地下显灵了，李家屋里出秀才了。" "写得好，写得好就要好好写，多写一些。写出名声来了好讨个好老婆，漂漂亮亮的，带着出去人见人爱，叫化子看到扯裤带……" "你莫乱扯蛋呢。"郭胖子在打断了孙同同的话后，咽了一口涶沫说道："说真的，我不是开玩笑。李新文啊！你写得好，写出名声来了那不光只讨个好老婆；那还会到上面政府机关去坐办公室呢！到那时候，来相亲的姑娘们多得会踩烂你屋里的门槛，叫你娘忙得办饭不赢。那时候连你父亲都要羡慕、嫉妒得吃醋。" "还有这些没讨老婆的男伢子们会羡慕得要死、想得发癫。"孙七八紧接着郭胖子的话补了这么一句，并用手指了指站在禾坪里的那些男伢子们，做了一个下流动作，露出一脸诡笑。羞得有些姑娘们的脸红嫩嫩的，看上去就像清晨带露绽放的粉红色玫瑰瓣。 虽然大家是那么带夸又带戏娱的说，说得有点走岔，不入正道；但李新文却听得格外舒服顺耳，正合心意。他心里甜蜜蜜的，仿佛觉得他写的诗已化作一只雄健的金色大鹏正张开双翅乘风飞翔，为他驮来了他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聪明、美丽、贤惠、能干的好老婆；也觉得国家某机关的大门正在某处向他敞开…… 大家在欢娱了一阵后，有人提议要孙兴一也写一首。那提议得到了七、八个人的一致附和，他们几乎是不约而同的催促道："写吧！写吧！孙兴一，你也写一首夸夸这大好形势吧……"只搞得毫无思想准备的孙兴一显得十分尴尬，满脸彤红，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心情紧张得有点结巴地答道："现在，现在我想不出来，等、等、等我想好了就写到那黑板上去。" 9 李新文和孙兴一他们就那样写了一首又一首。有一天，也就是他们村在分配完扶贫款和良种、果树苗后的第十一天。这一天，艳阳高照，天气微热，正是刚过完春分后农民在田土里忙着种瓜育苗；是漫山遍野花开花落，有落有开，开落交替，香艳互换，新陈代谢，前凋后绽的大好时节。这时绍田村的景象正如李新文在一首诗里所描绘的这样，是： 春分过后美更多， 繁花竞开残花落。 满山新绿献妩媚， 万树争结嫩嫩果。 这里确实是美得清新碧绿，让人看得心旷神怡。这美和美所展示的特殊仪容；以及它们所散发出来的特殊气息；是城里人难以见到更是难以闻到和享受到的。就在这大美季节，市报社的一名姓孙的记者来到了绍田村。孙记者是来这里采访党的二十大精神的贯彻落实情况和学习宣传党的二十大精神的先进典型的。孙记者在村里的刘书记、唐主任和村扶贫领导小组的羊组长陪同下边走边聊，边看边问，边问边记。他和他们三位一起在村子周边的山路上，田野边察看了一阵，在问了问有关情况并听了听村领导和扶贪领导小组羊组长他们向他介绍的有关情况后，他与他们三位一起往村支两委的办公室走来了。走近后，孙记者眼晴一扫，发现了村支两委办公室墙上的宣传栏。他指着宣传栏扭转头对跟在身后的刘书记问道："刘书记，李新文和孙兴一他们写诗和文章宣传、歌颂党的二十大精神。是不是写在这上面？" "是的。他们每隔十天左右就会在这上面写一些新的诗歌和文章。写得还不错，文笔美且很有鼓舞性和感召力。大家都喜欢看。外面的人从这里路过也经常会停下脚步顺便看一看；本村的人很喜欢他们的诗和文章常会特地从家里走到这里来看一看。我陪你过去看看吧！“刘书记说完，伸手朝墙上的宣传栏指了一下，做了个"请"的姿势。 听刘书记再次夸奖他们两人写得不错，孙记者来了兴趣，他马上跟同刘书记他们一起朝宣传栏走了过去。站在宣传栏前，孙记者启动目光一照射，发现宣传栏内用红、绿、白、黄各色粉笔写满了诗和短文；宣传栏的下面和左右两边还贴着八张写在便笺纸上的小诗或短文。走近一看那便笺纸上的诗文后面都写有李军中，邓朝阳，邓向军，李艳花，孙前进等名字。这些人的诗文虽然写得有些粗糙，但立意却都很好。诗文体现了一种好的向上的精神，这说明大家的热情和积极性还是被调动、涌现出来了。再看宣传栏内的诗文，这里面的作者除了李新文和孙兴一外，另外还有王发荣与郭进文。对他们四人特别是李新文和孙兴一写的这些诗歌孙记者看得格外认真，是睁着眼睛，放亮瞳仁，聚精会神的在看。他一边看一边抖动着右腿，还时不时的点动着脑袋。在看了一会后，他忽然侧着脸对站在他右边的刘书记和羊组长他们说道："这些诗写得可以，既歌颂了党的恩泽，又直抒了村情美景和穷则思变、必变好的雄心壮志。对宣传党的二十大精神起到了助力鼓劲的推动作用。我要从中选几首做新闻素材，把它们写进通讯中，连同通讯一起发表，让大家看看，都受受鼓舞和教育。"孙记者说的胸有成竹，春风满面，让人觉得他这次来此采写的通讯是必发无疑，非用不可。 10 两天后，那孙记者在绍田村采写的通讯果然在该市的市报上发表了。在那篇通讯中，孙记者在认真贯彻落实党的二十大精神一段中这样写道："党的二十大以后，国家给该村下拨了六百五十万元建设资金为该村硬化、改扩了公路，另外还下拨了三十万元扶贫款和两百二十万元扶贫帮困的贷款资金。该村三百九十八户村民除了外出打工的外，其他的人在村扶贫领导小组成员和村党支部成员的动员、指导下，大家对发展经济，脱贫致富奔小康信心满满。现已有两百一十二户村民或多或少的喂养了牛、羊、猪、兔、鸡、鸭、鹅、鱼等各类禽、兽；有六十多户村民在自己的承包土地上栽种了葡萄、蜜橘、金橘、雪梨、油茶树、水蜜桃、枇杷、甜李、橙子、栗子等各种各样的果树；另外还有二十一户村民在自己的承包田土里种植了枸杞、百合、人参、等各种药材……其中有养殖专业户四户，种植专业户三户，既搞养殖又搞种植的有两百四十三户。他们已把国家下拨给他们的扶贫款和扶贫贷款资金认认真真，倾心倾情的用到了刀刃上。相信在不久的将来，绍田村就会涌现出一派欣欣向荣，万象更新的美好景象……" 在那篇通讯中，孙记者还在认真学习、宣传党的二十大精神一段中一字未改，一字不漏的把李新文和孙兴一的诗做为新闻素材一起写了进去，也随那篇通讯一起发表了。被孙记者选进那篇通讯中发表的诗一共是三首，其中李新文有两首，孙兴一有一首。李新文的两首诗是这样写的：
一
莫道我辈住山沟， 岁月悠悠几十秋。 贫穷烦恼皆往事， 弹指挥去不让留。
二
党洒雨露润城乡， 激我豪情涨万丈。 奋起创业春来早， 恰逢盛世好时光。 而孙兴一的那一首诗则是这样写的：
山清水秀绍田村， 繁花香艳绿成荫。 景美人穷心望富， 奋战两年定脱贫。 看到自己写的诗连同姓名能被孙记者写进通讯并随通讯一起公开发表。孙兴一高兴得对李新文说道："呀哟，真没想到我的诗变成铅印登在报纸上会显得这么端正，好看！"而李新文则更是高兴得脸泛红光，脑壳连点地说道："看来人还是要卖弄。你说我们当时要是不去卖弄，不把诗和文章写到那宣传栏上，我们的诗能被孙记者发现吗？孙记者不发现我们的诗，那我们的诗能被孙记者写进通讯随通讯一起发表吗？"他说到这里朝孙兴一得意地看了一眼，心想：事实证明我李新文现在还是要比你孙兴一强一些，我们两人那次写在宣传栏上的诗的首数是一样多，你只被孙记者选用了一首，我却被孙记者选取了两首。想到这里，他朝孙兴一看了一眼，竟很有意思的用手指着夹在通讯中刊发的他写的那两首诗自顾自享，自顾自乐，自顾自炫地补充了一句"你看，这就是绍田村青年李新文写的诗，我写的诗。" 为庆贺那两首诗能随通讯发表，让自己的诗歌和姓名变成铅印乘坐着报纸的翅膀飞进千家万户。那天中午李新文特地从自家承包的水库里捞出了一条三斤多重的草鱼，配好辣椒、大蒜等调味品煮熟做下酒莱，然后倒了一杯自家酿制的纯米酒，带着喜悦和快感在慢慢地品尝，喝了个半醉，许多感概油然而生。 11 李新文高中毕业后只出外在广东佛山打过两年工。他认为在外打工要按部就班的上班做事，受人所管，不自由且赚钱又不多。为此，他便决定不再出外打工，他决心在自己的家乡搞养殖业，争取做出些成绩来让大家看看，为自己显显。他把他的这一想法和打算告诉了父母后，得到了父母的同意和支持。于是，他便到市里举办的一个养殖培训班学习了一个半月的养殖技术。学成回家后，在父母的赞同和支持下，他请来挖掘机在离家门前约二百米远的自家承包的田里挖出了一口大池塘。用水泥把池塘粉刷了一番后，然后又在其四周安装架上了网围栏。池塘修建完工后，他在池塘里放养了王八……除了放养王八外，他还承包了村里一口闲置的中小型水库养鱼虾。那口水库离他家才三百多米远，看管起来很方便。水库是村里(当时称大队)于五十年代时修建的，当时它的职责是为住在他们院子下游沿线的七个生产队抗旱保苗。但现在由于人们新打掘了很多井，又由国家出资为村民安装了自来水。村民们外的外出打工；种的种药材、果树；真正在家种稻谷的人已不足一半。大家用水少了且在万一遇上干旱时已有井水和自来水用，加之那水库无专人看管维修堵漏，抗旱保苗的职责早就废弃，现巳成了摆设。见水库闲置着太可惜，李新文便用每年交一部分钱给村里做代价将它承包过来喂养鱼虾了。按照在养殖培训班学的养鱼知识和老一辈人传下来的养鱼经验，他在水库里放养了草鱼、鲤鱼、鲢鱼、标干子鱼、龙虾和一些杂七杂八的杂牌子鱼。其中有三种杂牌子小鱼很鲜嫩好吃，在市场上很畅销且很起价，比草鱼价要贵三倍左右。他将鱼虾混合放养，让草鱼吃草，鲤鱼、鲢鱼、龙虾和其它的杂牌子鱼吃草鱼拉的屎及其它微生物。当然他也会每天基本上按时撒一些鱼饲料给它们吃一。这样搞混合放养，分别喂食，既可保住养料资源不浪费又可淡化清洁水质。用李新文说过的一句话来解释和形容，他这样做是：大鱼是花成本喂出来赚钱的，而杂牌子小鱼则大多是白赚来赚钱的。为养好鱼虾特别是为主之草鱼，光靠扯、割一些野草喂草鱼是不够的。为此，李新文还特地种植了两亩多田土的鱼草。每天上午和下午，李新文都要到田垅里或山坡上去扯草、割草投放到水库里喂草鱼；另外还要将一些买来的鱼饲料投放到水库里喂养其它的鱼。每次当他向水库里投放鱼食时，看到那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鱼虾们摇头摆尾，快乐地游来游去争吃食物时。他的脸上总会洋溢着甜甜的笑，心里总会涌起爽爽的情；一种幸福的暖流会流遍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角落，每一块肉，每一个细胞。这是因为水库中的它们一年能为他家创造三万多元的纯收入，比他在外打工时挣的钱少不了多少，若再加上他在池塘里养王八所获取的两万多元纯收入，他一年便有了六万多亓的纯收入。这就比他在外打工一年挣的钱要多三分之一了。钱挣得多且比打工过得愉快，活得自由，活得更卖弄，活得更自我。这就是属于他这种个性的人所需要过的生活。为此，他决定把自已的名声打出去，在此基础上更上一层楼。于是，在喂养鱼、虾、王八的第二年的春天，他特地在水库和池塘的堤岸上分别各竖立起了一块两尺宽、六尺高的招牌，上面用隶书红艳艳的书写着"绍田村李新文放养"几个大字及一些介绍养殖品种的小字和手机号码。而其中"李新文"三字则更是如鹤立鸡群，显得更加鲜红亮丽比其它的字要大出较多。见他独自做主在池塘和水库边树立起了那么显眼的大招牌，那天在吃中午饭时，他爸爸带有埋怨指责性地对他说："你连不同我们商量，就立起了两块那大的招牌。你知道吗？你这样显示自已、露名露富不安全。" "要你担心什么啰。现在我们祖国是国泰民安、社会治安好，没有谁敢胡作非为乱来。谁真敢乱来，那他也是像吃柿花一样只拣软的欺。我敢公开露名露富，就说明我不是那种可任意让人欺的软柿花。你看街上那些扒子手扒钱，他们也只拣老的、弱的扒；那长得年轻、高大、霸气的，就是把钱明插在口袋里显露着也没人敢去扒。我这样做，就同那敢公开露钱者一样，越敢显露就越没人敢欺！你看，凭我这一米七八坚实有力的个头，有谁敢轻易招惹我！”他说完之后竟然有些激动地站起身，面对父母拍了拍自己肌肉健壮发达的胸脯，露出一脸的傲气和自信。 听到李新文父子俩各有各的说法，看着李新文也确实长得英武高大结实。李新文的妈妈随即接过李新文的话，用眼睛看着李新文的爸爸说道："安是有点不安全，但他还没讨婆娘，他那招牌立在那里让过路的人能顺便看到，让人知道他的名字，兴许那招牌还会为他牵来姻缘，让他讨个好老婆！" "你就只晓得想着让他讨个好老婆。”李新文的爸爸这么说着朝李新文的妈妈白了一眼。 "就是要让哥哥讨个好老婆。你吃醋眼红呀。"李新文十六岁的妹妹李兰花捏着筷子坐在一旁为妈妈帮腔，当说到后面那句"你吃醋眼红"的话时，可能意识到有些不妥，禁不住脸红了。看着她娘俩那幅温柔、乖俏、可爱的样子，李新文的爸爸心里甜甜的，随即放松了脸上有些紧板的肌肉笑了……之后的气氛便变得非常和谐温馨，饭桌边充满了那种其乐融融的幸福味道。 招牌树立后，希望在招牌上冉冉上升。现在， 见养殖业搞得初见成效并摸索积累了一定的喂养经验后，这更加坚定和激发了李新文在家乡就地发展的信念和豪情。他决定：明年要去考个驾照，买一辆小四轮机动车运送饲料和鱼虾王八；在水库库堤上搭设几个简易凉棚；用联系人来垂钓和网上购买及运货到市场直接推销等三种方法去推销扩大销路。他规划着要在现在的基础上再将养殖规模增大很多，一是每年要向水库中陆陆续续多投放一千尾以上的各类鱼苗，争取从鱼虾身上每年要捞回五万元左右的收入；二是再向池塘里多放六百多只王八，每年要从王八身上增收一万四千元左右。除了养殖鱼、虾、王八外，他还准备再养几十头猪。他认为养猪既可卖猪肉赚钱又可用猪屎去肥鱼草和猪草，让猪屎催生出很多长得更加鲜嫩、更加茂盛的草去让鱼和猪吃得更好，促使猪和鱼加快速度、健壮成长，是个一举两得的好差事。 李新文已下定决心，要乘党的二十大的强劲东风在村里做个率先脱贫致富奔小康的"卖弄”者。当然这个有三百九十多户人家的小村如今除了外出打工的人，在家的人已有两百多户人家养有家禽家畜，有六十多户人家栽种了各种果树，还有二十多户人家种植了不同的药材……各种专业户，各种种植户以及种植和养殖相兼顾的户都在村里遍地开花，显现出来了。一个脱贫致富奔小康，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大气象已在村里初步形成。谁要想从中脱颖而出、夺得头彩，那可不是件轻松容易的事。非得努力拼搏不可。村民们这种时不我待、只争朝夕、奋发创业去脱贫致富的拼搏精神如一炉火旺旺的燃着。面对村里涌现出来的这大好形势，李新文和孙兴一各有各的想法：李新文认为这是给他想卖弄自己带来了重重压力；孙兴一则认为这是他想在村里带头致富遇上了強强对手。因为他们都满怀豪情，不甘示弱想冲在脱贫致富奔小康的最前面，为自己露露脸…… 12 李新文先行一步走上了小富之路，孙兴一则在后面迈开大步、急起直追。这时的孙兴一家里巳养起了两百多头羊，成了养羊专业户。孙兴一的家里在十几年前就开始养羊了，只是那时候他们家不敢多养羊。这原因有两个：一是，他们缺少启动资金，养不起很多的羊；二是，也就是最主要的一点是当时这里不通公路，汽车进不来，有羊不好销卖。那时他们家每年只养十几头羊，最多也只养二十几头羊。所养的羊宰杀后大多就近卖给乡亲们，待乡亲们买够后剩下的就留给自己吃。可他们的村里一般家家户户都或多或少的喂有畜、禽。人们家里喂养的畜、禽没有人来买或很少有人来买，拿出去卖又不方便，便只好将其中那大部分留下来给自己吃或都留下来给自己吃。对这种养、吃之模式，大家将其戏称为"自产自销"。由于家家户户都养有禽、畜供自己吃，加之村民们当年又比较贫困，经济较紧缺，大家一般都很少去买别人家的畜、禽吃；只是在宰杀大一点的牲畜时，看到别人一家人吃不了那么多，才互相帮忙式的去照顾性的买一点。记得在有一年的春季，有一次孙兴一的奶奶病了，得了虚寒症之类的病。她在吃了十几天药后病毒基本上驱除了，但身体却较虚弱。于是，有医生和亲戚建议她吃一些羊肉祛寒补身。为此，他家宰杀了一头羊。羊宰杀后，他奶奶和孙兴一全家人一起又吃不了那么多，想卖给乡亲们吃，又不逢时机。因为当时大家家里在过年之后都还剩有大量烘干过的腊猪肉和干鱼之类的腊干菜要忙着吃，以免天气转热了会腐蚀变质造成浪费；所以没有几人愿意再去孙兴一家买新鲜羊肉吃。吃不赢又没有冰箱冰冻。见到羊肉太多，只卖出六、七斤，还剩下四十多斤自己一家人吃不赢。当时孙兴一的妈妈想将羊肉白送一些给左邻右舍的乡亲们吃，可孙兴一的爸爸却不同意。他说:"别个不来买，你就拿去送给别个吃。那今后别个码到了你的习惯，你杀羊时就更加无人来买了。都等着你送去吃，那我们喂到羊还有屁用……" 当时孙兴一的妈妈想拿羊肉送人情，在遭到了丈夫的反对后，无奈之下她只好把那头羊肉的十分之七左右涂抹着盐粉，准备腌制烘干做干腊肉吃。可就从腌制后的第二天上午开始天气便突然反常，该村出现了三十四度左右罕见的春高温，致使那些羊肉还未烘干便慢慢腐蚀变臭了，这时就是想白送人也无人会要。真是白白浪费了好多的营养和口味。由于不通公路，离城又较远，多养羊没有销路也不方便脱销，出于那种情况，孙兴一父母确是不敢养太多的羊，每年基本上就养那么一点点。虽然养的数量少，没赚到几个钱；但放养的时间久了，对养羊却摸索、总结出了一定的经验，具备了多养羊，当养羊专业户的条件。为此，在上级和村领导号召鼓励大家尽快脱贫致富奔小康时，孙兴一在同父母商量，讲了现在养羊国家可给你扶贫启动资金，村里又通了水泥公路，羊养大后有销路且脱销方便，好赚钱的好处后，得到了父母的赞同和支持。于是，他便向村领导和村扶贫领导小组申报做起了养羊专业户。他认为那夜李新文来邀他一同参于写诗，在那高谈阔论中对他诠释阐述的 "卖弄"理论，其实就是一种敢做敢为，敢闯敢干，拼搏出效益，奋斗出幸福，出成果的理论。说得具体简单直白和土一点:"卖弄"就是行动，就是干。也就是说一个人活在茫茫天地间若凡事不敢卖弄、不想卖弄、不去卖弄；那就会一事无成、一无所获、一无所有。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他已对"卖弄"二字心有所悟，胸存感慨。他佩服李新文当时比他想得高远，也说得对。他也决定从此以后要像李新文那样，也要敢于那么做；趁着自己现在人年轻时好好卖弄卖弄自己，以免到年老时想去卖弄也卖弄不了时吃后悔药。 13 在党的二十大精神鼓舞下，孙兴一也开始卖弄自己了。他与喜欢卖弄的李新文不但比了诗，而且还准备要与之比富。比谁最先踏上小康路、谁在小康路上跑得最稳、最快、最远。他决心让一种潜伏在意识形态和思想领域里的"卖弄"之情，转化升华成一种看得见，摸得着的实实在在的成果，真正显示出那可"卖弄"的价值。 现在，他们两人的决心和理想到此已基本上是不谋而合了。他们不但为自己的人生寻求了一条奋斗前进的金光大道，同时也用他们的奋斗行为给绍田村在党的二十大召开后所涌现出来的新气象注入了一份生机，一抹亮丽。 14 在孙记者采写的那篇介绍绍田村新气象的通讯在市报发表后的第九天下午，湛蓝的天空洁净如水，没有一丝云彩。下午五时，李新文身拔着一轮血红的夕阳，双手一起一落，身子一仰一俯在向水库中投放着鱼食……在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后，他才直起腰来，迈开双脚沿着库堤走来走去，睁着眼睛开始带欣赏性地认真察看那水中争吃食物的鱼虾。他要借此欣赏察看的机会了解鱼虾有无病态异常。这是他自养鱼虾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每次投放完鱼食后均会如此。除了要经常观察了解防治鱼瘟、鱼病外，还要防盗。在去年深秋的有一天凌晨三点多钟，李新文起床撒尿，忽然听到自己家喂养的狗在叫，而且叫了十几分钟都不停口。他觉得情况异常，开门一看，果然发现水库堤岸上有一个人，动个没停，像是正摆动着什么工具在那儿打捞、盗鱼。于是，他马上穿好衣裤和爸爸一起拿着木棒、电筒跑了过去。走近一看，原来是一男性中年疯子在那库堤上癫里癫气的跳舞…… 为防贼去盗鱼、偷王八，他闻狗久叫必起床开门观看，看看水库和池塘边是不是有人在行窃；这种晚上开门察看的情景每年都会有个十几次。但为防鱼瘟、鱼病则每天每次在投放鱼食后都要进行观察，以防万一。这次，他大约观看了二十多分钟，当他发现它们没有病态和其它异常反映。他便把箩筐、塑料袋等物品放到两轮大木板车上，然后张开双手用力推着它，脚踏着花与草点缀、装扮的机耕路；闻听着一声声清脆响亮的鸟语，一步一步的往家中走去了。路上，板车断断续续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板车那种要由他负荷，大量耗费体力的沉重让他更坚定了明年要将板车换成小机动车的决心。到家了，刚进屋他便同往日一样端起白色的玻璃杯，提起盛冷开水的铝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冷开水，随即半仰着脖子"咕咚、咕咚、咕咚"的一口气便喝了个精光。随即放下铝壶和杯子，弯着比较疲惫的身躯一屁股坐到木椅上，眯着眼睛就静静的休息起来了。大约休息了十几分钟，他忽然起身走到条桌边，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他精心保管的那张在通讯中载有他诗歌的报纸，又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在再一次看着自己那两首诗时，李新文心中的激情更加汹涌澎湃了。他心想他写的诗当时虽说是夹在别人写的通讯中发表的，不能完全视为自己的成效和水平；但起码也能证明自己所写的诗已达到了一定的水平，一定的境界。否则，那是塞不进通讯，跃不上报纸，变不成铅印的。想到这里，他的脑海里忽然涌起一股热浪，耳边响起了那年高考前夕班主任老师对他说的"李新文啊！我估计你这次高考升学可能无希望，但你今后只要努力，凭你的写作天赋到社会上去混一个小作家或小诗人的头衔却是肯定有希望的"话。他不由得浑身热血沸腾，立身而起，随即扬手往大腿上用力一拍，脑袋一点，一种新的大胆的想法此刻便在他的心里油然而生。 15 十天后的一个早晨，李新文起床后对父母说:"我今天要送诗歌到市里的报社去，你们要去帮我投放鱼食。"他说完后，连早饭都顾不上吃，就拿着经过自己反复删改的十二首诗，亲自乘车进城直奔那市报编辑部而去了。走进报社，经过询问打听，他找到了看诗歌的副刋编辑。他将诗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那位编辑，边递边说:"请您帮我看看！请您为我提提宝贵的修改意见！" 那位副刋编辑是个年约三十来岁，身高一米六左右的年轻的女同志。她身穿墨绿色中长衣，青长裤，长着一幅比较靓丽的瓜子脸，长长的睫毛下忽闪着一对乌黑清亮的双眼皮大眼睛，人显得贤淑、礼貌而智慧。当时，她听到李新文那么说着向她递来了诗稿，她朝李新文看了一眼，见他略呈方长型的脸显得有些尴尬侷促，一双被粗眉毛衬托得分外黑亮的较大的眼睛里充满了期盼之情，于是她便客气的接过了他的诗稿。随即就微低着头，半眯着眼认真地看了起来。在看了他的大部分诗歌后，她微微一笑，对他说道:"写得还可以，有激情，有感染力。这些诗今天就放在我这里吧，我会再仔细看看，认真处理的。两个月之内诗若未见报，请你再另行处理。"说到这里她又对他补充了一句"你今后向报社投稿要寄铅印稿或用电子邮件向我们的投稿邮箱投稿，手写稿我们一般不收了。" 在李新文临走时，那编辑老师还特地将副刋的电子邮箱抄送给了他，告诉他今后不要亲自送稿件去，只把诗、文发进这电子邮箱就可以了。 离开报社副刋室之后，李新文边走边想，感到既高兴又困惑。让他感到高兴的是自己写的诗得到了编辑老师的夸奖；也被编辑老师留下了，这说明自己的写作能力已上升到了一定的程度。让他感到困惑的是编辑老师没说要把那诗留下来发表；那诗会不会被发表？刀把子捏在编辑老师手里，生杀大权也在编辑老师手里；编辑老师会不会扶植、关爱他，将他的诗润色发表；对他来说的确是个谜，无法猜测揭示。回家后，他一直抱着好奇心在推测猜想那些诗的终结命运到底如何？更是满怀着期待和渴望的心情在等待一纸铅印报送喜讯。 等待的日子是最难熬度的。那段日子对一个初次向报刊投稿，对在报刊上发表诗文抱有十分好奇刺激之心和渴望之情的热血青年李新文来说，几乎是度日如年。才等了二十来天，未见有发表的消息传来，他就耐不住了。他又挑选了十一首经过反复修改的诗，在诗前面注明"我那天到报社送给您的诗歌，您是不是会选用“之类的话，一起用电子邮件向送稿那天，那副刊编辑抄送给他的投稿邮箱发去了。他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想借又重新邮诗去的机会写上那些附言去顺便打探询问一下那诗成败如何的消息；二是，也就是最主要的一点是为了防止那送去的十二首诗万一全部被编辑毙杀"殉难牺牲"了，想用它们去填补空白，挽救失败，生发希望…… 16 一个月以后的一天中午，娇阳下万绿千艳争媚，山风送爽，莺歌燕舞。李新文家中喂养的一群毛色花斑美丽的鸡在他屋门前的禾坪里跑的跑、飞的飞、走的走、唱的唱、挠的挠痒痒、煽的煽翅膀、啄的啄食物、刨的刨草地、有的还追着跳着想啄食那低飞的蝴蝶，吓得蝴蝶们东飞西躲翩翩飞舞着不敢轻易落脚歇息……鸡们那快乐欢娱的情景完全忘掉了它们是极为普通卑贱的禽类身份，简直把自己当成了举世罕有珍贵的凤凰。看着鸡们那么欢快的嬉娱，五只全身乌黑，只有翅膀上生有少许白色羽毛的喜鹊羡慕地从山上飞来了。它们落在李新文屋门前的大槐树上脚动身摆地站着，踩得树枝摇摇晃晃……在稳定住身子后，不知为何它们竟争先恐后的亮开嗓门欢叫起来了。它们翘着乌黑的尾巴，头一低一昂的叫得又甜又脆又卖力。喜鹊历来被人们视为喜庆吉祥之乌，认为喜鹊会用欢叫声向人们预报喜事。为此，人们无论出外或在家凡听到有喜鹊对着自己叫，总会感到十分高兴，总会觉得十分舒服和悦耳怡情。在一派鸡欢、鹊乐、蜂飞、蝶舞的喜悦气氛中，村里的刘书记拿着一张报纸，迈着略有歪拐的八字步，快步小跑般朝李新文的家赶过来了。他估摸着此刻李新文定会在忙完事情后在家待着，他要把一个对李新文来说，是如同捡到一块金元宝一样的大喜事尽快告诉李新文。刘书记来到李新文的家门口，他朝李新文的家里一看，他没看见李新文，只看见李新文的妈在家剁猪草。于是他问了一句"李新文呢，他在家吗？" "他刚刚还在这里看书。应当没出去。"听李新文的妈妈那么说，刘支书禁不住大声的喊了一句"李新文"。听到有人喊，李新文马上在屋侧面的厕所里应了一句"哪个？我在蹲厕所，等一下"。过了大约一分钟，李新文手里拿着一本书从厕所里出来了，他还没来得及向刘书记打句招呼，刘书记马上朝他走了过去，笑着对他说道:"李新文呀！你呀，你不错！你苦功没有白下！你写的诗歌发表了！"此刻的刘书记好像是他自己写的诗歌被报纸采用、发表了一样，神态显得非常激动和高兴。这也莫笑他会有如此举动，当时李新文和孙兴一去找他，要他出面支持他们写诗和文章搞宣传时。他不但很支持；而且还当场鼓励他们要上进，要好好学习，要勤写多写，要好好发挥自己的才干为宣传党的二十大精神服务……在他们走后的第二天他便将他们提出的这事与村委会的唐主任进行了商议。商议之后，他马上安排人买回了水泥等各种材料，粉刷建造起了宣传栏，为支持他们努力上进，学写诗和文章创造了条件，提供了方便。后来在市报的记者闻讯下乡到绍田村来采访时，他又向那记者重点推荐、介绍了李新文和孙兴一两人的典型事迹……现在李新文在写作上已初见成效，写出的诗歌能被市级党报选用、公开发表了。他觉得这里面或多或少也有他的一份贡献，起到了伯乐识马并助马的作用。想起这一切，你说他能不这样高兴吗？若不这样那才叫怪，那才让人有些不好理解他当时的所做所为。此刻，他就那样高兴的笑着、说着，边说边用手指着那报纸上发表的诗对李新文说道:"你看，你写的诗歌在这里。一次就发表了三首。" 走到刘书记面前，顺着刘书记的手势看去，李新文果然发现了报纸上有署着自己名字的三首诗。于是他马上从刘书记手里拿过那报纸，双眉微锁，心跳加快，满面春风地看了起来。当他发现自己写的诗只被编揖删去四句，其余的都一字未变照原稿发表时，他禁不住高兴、激动得两眼发光。耳边似乎又响起了他那高中班主任老师对他说过的那句"你今后只要努力，凭你的写作天赋到社会上去混个小作家或小诗人的头衔是肯定有希望的"话。在美好的回忆和美好的现实同时降临，相互撞击下，他控不住心潮澎湃的激动之情，忽的从口里语音铿锵地甩出一句话"鬼眼珠是人雕的。人不挥刀去雕，哪来的鬼眼珠。今后这种鬼眼珠我是雕定了。" 他说这话时，脸上写满了一种奋斗、卖弄成功的喜悦和感慨，同时也显示、透露出了一种要继续"挥刀去雕鬼眼珠“的决心和抱负。他说的话，让刘书记听得笑容灿烂，拍着手连声附和着说道："对、对、对，说得好！你这种精神和说法与你所发表的这首标题为《走》的诗很相吻合，含有真实写照的意蕴。"刘书记为什么会这么说呢？看完李新文写的这首《走》之诗大家就会明白。《走》是一首哲理性抒情诗。诗中的"走"即是"奋斗前进"的意思，诗句充满激情，凝聚正能量，用哲理性语言抒写出了走的重要性及其意义，很有号召鼓舞激励人去奋发图强，努力拼搏的作用。其《走》一诗是这样写的:
走 ，这世上有人在前面走 有人在后面走 看着别人在走 你忍不住也会去走
走 ，人都应走一走去外面打工是走 在家乡创业是走 各行各业的奋斗行为都是走 同一个国度亿万万英杰 人们各有各的走法 都在走中展现和完善自己 走需要技巧和毅力 ，怎么走 才能让自己走得最快最稳最远 要想清了或践行后再决定 走 ，走吧！ 优秀的中华儿女啊人一生不可能不走 走，就会有希望和新的开始 走的前面就会总有前面
没见过的美也会经常遇见
走，其实是一种乐趣和幸福
更是一种荣耀和需要我已决定这一生要不负年华
好好地走 ！你们呢？
17 见到自己写的《走》和另两首诗一起见报被公开发表了。这天刚吃过中饭，李新文便拿着那张刘书记拿来的，刊有他诗歌的报纸朝孙兴一的家中走去了。李新文和孙兴一同住在一个呈东、西走向的长凹形的大院子里。李新文的家在院子的西头，孙兴一的家在院子的东头，两家相距约一百二十米远。路上，李新文用手捏着那对折起来显得很大气的报纸斜放在肚腹上。他这样做是便于让人发现报纸，好让人问他拿着报纸去干啥或主动向他讨要报纸看。他就好乘机向其介绍并让其看看他发表的诗。当然，就是无人相问，只要在路上碰上熟人，他也会主动向对方介绍他这一大喜事的。当时，就在李新文刚走了大约一半路即走到院子的中心位置时，正好碰上了外号名叫孙拐子的人从地里扯草回来了。孙拐子是孙兴一的亲叔叔，虽说只读过初中，可人却很聪明好学且拐狡，故被人喊做孙拐子。孙拐子虽为人不怎么正道但却喜欢有文化知识的人，也喜欢看报、听广播，了解关心政治经济形势和各项政策。他见李新文手里拿着一张报纸隔老远就快步走了上去想看一看。因为在农村里除了村领导和村民小组长有公费订阅的报纸外，其他人是难得订阅报纸也难得看到报纸的，想看报的人见到有顺便能看的报纸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可还没等孙拐子走过来伸手拿报纸或开口说“让我看看"的话；李新文却抢先开了口，说道：“孙叔，我的诗歌在报纸上发表了。你看，一次发了三首。"看到李新文那么高兴，像古时候中举和如今考上博士一样激动自豪。孙拐子马上反问了一句："你的诗歌发表了，我屋里那孙兴一也同你一起在写，他的诗歌发没发表？“。农村里姓氏家族间的荣誉面子观让孙拐子禁不住那么问了一句。他很希望孙兴一也有诗歌在报刋上发表，为他孙氏家族的脸上争争光，涂涂油彩。他说完那句话后就用眼睛紧盯着李新文的嘴巴，盼望能从他口里说出他希望听到的话。 "没有，他的诗没有发表。报纸上只发表了我一个人的诗！"李新文故意很得意自豪的把后一句话说得很重，使声浪澎湃、汹涌四溢。听到他大声的那么一说，院子里不少人都好稀奇的从屋里走了出来，来到了他们面前，争着、围着看那张报纸。目光齐刷刷、亮炯炯的都在照射、寻找李新文那发表的诗和在看他那发表的诗。他们那神情、那心态、那稀奇劲儿比土山窝窝里出了个研究生还要感到惊奇和羡慕。因为他们原本就把能在报刋上发表诗和小说等东西看成是很神秘很稀奇的事；对诗人和作家从小就充满梦幻般好奇；更把诗人和作家看得很神圣伟大，认为诗和小说是很难在报刋上发表的。大家只看过诗，没见过能在报刋上发诗歌的人，也没见过诗人。不知道诗是怎么发表铅印到报刊上去的；更不知道诗人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认为能在报刋上发诗的人大概就是诗人了。因此对李新文很是刮目相看，羡幕万分。他们那样崇拜作家和诗人，他们哪里知道作家和诗人的成功编辑也有很大的功劳，甚至可以说是掌握了其成功与否的生杀大权。要是编辑不识货或不公正，不给作者编发作品，作者将一无所成。试问，李新文要是不遇上那识货且公正的编辑给他发诗，他能获取成功吗？当然编辑编发出了好作品会让人夸奖、受人尊敬；编发出了劣质品也会被人谩骂、遭到嘲笑。编辑成就别人，同时也可成就自己；做好了、把握采用了作者好的作品，不仅会让作者脱颖而出，让作者本人终生不忘其栽培之恩，甚至会让作者的后人代代铭记。 编辑，谁不想当个好编辑、名编辑、让人敬佩的编辑！ 看到李新文的诗堂堂正正的登到了报纸上，村民们除了想到了李新文出名了，有出息了外，也有人开口对他问道:"你发表这诗歌有多少钱稿费？稿费是寄到你的银行卡上还是用汇款单寄过来？" "我这是第一次在报纸上发表诗歌，我也不知道有多少钱稿费？也不知道稿费会怎样寄给我？"李新文在看着那问话者的脸回答完后，又将目光向众人扫了过去。当目光与孙山水的目光相碰时，孙山水则好奇的问道："那你今后再在报纸上发几十首诗，会不会被调上去当干部？" 面对孙山水的问话李新文正感到有点为难，不知该怎么回答为好时，他的堂哥哥李新立却马上接过孙山水的话自豪地说道： "那真的会被调上去当干部坐办公室的。因为有水平会写的人上面很重视，大多会被提拔重用。" 正在大家看着李新文那发表的诗歌议论纷纷之际，孙兴一朝这边走过来了。这是他刚吃完中饭到屋外阶堤上散步、远暸时无意间看到这情景的。他不知这边围着一堆人在干嘛？便抱着看稀奇的心态走过来了。看到孙兴一来了，李新文正欲高兴自豪的将自己已经在报纸上发表诗歌的好消息告诉他时，谁知他另一个堂哥哥李新发比李新文还自豪急迫，他马上抢在李新文的前面对孙兴一说道："孙兴一，你快来看看！李新文的诗歌登报了，在这张报纸上发表了。"他说着朝正捏在孙山水手里的那张报纸指了一下。李新文则立即从孙山水手里拿过报纸快步向孙兴一递了过去，指着自己发表的那些诗给孙兴一看。 在孙兴一看诗的同时，人们口里的声浪又此起彼伏的涌动出来了: "孙兴一呀，你和李新文都是我们村里的笔杆子，土秀才。现在李新文写的诗歌在报纸上发表了。你也要发几首给我们看看，让我们开开眼界。" "孙兴一，你写的也很好，你也应当把诗送到报纸上去发表。"孙山水在鼓励孙兴一。 "孙兴一，你和李新文同时在宣传栏上开始写诗的，你可不要落后呀。" “李新文写得好，写出了名，逗姑娘们喜欢。今后讨个好老婆，你不要眼红呀！"四十多岁剃着光头爱开玩笑的邓记先说到这里，走过去用手朝孙兴一的胯下抓了一把，用开玩笑的口气继续说道:"你要想让你下面这根泥鳅活得爽快舒服，你就要好好发挥你的才能，多写一些好诗到报纸上去发表。到时候姑娘们会追你追得两脚发胀，任你选。" "加油吧孙兴一，你要争取尽快在报纸上发表诗歌。让我们院子里出两个大秀才，两个大诗人。为我们院子里扬扬名，使我们院子里名声在外响响的，让我们大家一起也跟着你们沾沾光。" 大家看着孙兴一在七嘴八舌地嬉娱着，激励着，怂恿着，为他打气鼓劲；弄得孙兴一满脸羞红，一肚惭愧，眼睛虽看着报纸，其实心根本没在那上面，对报纸上李新文发表的诗一点也没看进去，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又像是涌起了大海潮，真不知该如何是好？而此刻的李新文，他听着大家那各种各样的说法则显得更为高兴得意。他为自己先于孙兴一前面首出"山门"，获取成功，得到了众人的承认和夸奖而倍感荣耀，那高兴劲儿真就像是自己考上了研究生或成了诗人。 18 看到李新文在市报上发表了诗歌，孙兴一也萌发了要在市报上发诗歌的愿望。他这种愿望是自己萌发的，更多的还是受乡亲们和李新文的刺激尤其是受他叔叔孙拐子的怂恿而萌发的。 那天在看完李新文发表在报纸上的诗歌，大家在戏娱欢悦一阵散了场后。孙拐子用手搭着孙兴一的肩把他喊到一边，对他说道："老侄呀，你同李新文同时上宣传栏写诗，你的诗比他写得没差的。他能在报纸上发表诗，你也应当能。一个月前的一天我在田里除草，看到李新文的娘在水库边抛鱼饲料，我问她你来喂鱼哩，你李新文哪去了？她说李新文到报社送诗歌去了。他李新文晓得将诗歌送到报社去发表，你应也晓得送去。我看你哪天也要送一些诗到报社去，选写得好的多送一些去，让报社的人给你发表。李新文一次能发三首，你一次发一首应当是有希望的。只要有诗在报纸上发表了，就多多少少有了面子。那样，你不但不会被别人看低，还会为我们孙家屋里的人争光、显脸面。" "叔叔，我晓得。我既然已经跟他一起较上劲了，他善于卖弄我也晓得表现。我原本还想多苦学苦练一年，把基本功和写作水平练得更扎实更高一些以后才送诗歌到报社去的；将诗送去后我想让报社的编辑老师看看够不够发表的水平，并想请他们提提宝贵的修改意见；好从中吸取营养，以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没想到李新文动作这么快，竟比我预想的要快近半年他就把诗送去发表了。他既然已抢先行动了，我也不应当太落后了。太落后了人家还真的以为我水平低、无能，把我看低。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当时我也是被李新文相约、推出来卖弄的。现在在别人眼里已把我和他当成`双龙戏珠'了，谁滑落下去谁就会丢丑。形势已逼得我非上不可了，我岂敢懈怠。既然这样，那我也要准备修改选取一些好的诗，等几天就送到报社去。" "对！就要这样做，同李新文比一比。你看他现在多神气、多卖弄，好像我们这村里就只他一个人有这能力似的。"孙拐子这最后一句激将法式的话就像一把火烧在了孙兴一的屁股上，烧得他心急火燎、灼灼的痛，由不得他不向前冲。为了给自己和孙家人争一口气，那天他一回家就日以继夜的忙了起来，熬得两眼红红的布满了血丝……在第三天凌晨一点半钟，他就把要送到报社去的十六首诗修改整理好了，准备睡一觉起来，吃过早饭便带着它们去国道上乘车给报社送去。 吃了早饭，孙兴一便背着装有诗稿的口袋从屋里出发向国道上走出了。路上，他边走边回想着两天前他和叔叔孙拐子所说的话，心里充满了也要在报纸上发诗显示自己的激情和憧憬。想着走着，不知不觉的他便来到了村支两委的办公室前面。在这里，他看到有六、七个人站在一起在看宣传栏，而李新文则正在宣传栏上张贴什么？他走过去一看，原来是李新文正在那宣传栏上面张贴那张刋有他诗歌的报纸。他用红墨水将自己的名字和诗画出一个大红框框与报纸上其它的文章隔离开来，并在红框框上面写着"绍田村青年李新文发表的诗歌”几个字，煞费苦心地把那诗和名字衬托装饰得很显眼，其目的就是在特地提醒村民和路人留意去看看他那发表的诗。除此以外，人们手里还拿着三张相同的报纸在看。不知李新文从哪里弄来了那么多那天的报纸在那里显示、卖弄。看到这一切，更让孙兴一加快了送诗去报社的步伐。此时，他身前身后有彩蝶在翩翩飞舞，也有各种各样的鸟语从树萌中源源飞出。看着彩蝶，听着鸟歌、面对一派碧绿，正让孙兴一感到心旷神怡时，他身后忽然传来了他叔叔孙拐子的喊声"兴伢子，慢点走！我陪你一起去。我帮你去美言几句，替你壮壮胆。”孙拐子闻讯赶来，边说边追，一路小跑赶了上去，跑得气喘吁吁…… 两个月以后，孙兴一在报上刋发了两首诗。一年后李新文结婚了，他的妻子是那报社副刋女编揖的亲堂妹，人长得漂亮且又聪明勤劳。她是跟那女编辑有次去姨妈家喝喜酒，从李新文的门外路过而认识李新文的。当时，她看到李新文以卖弄的形式立在那塘堤上的大招牌后，对女编辑说"这人好有趣，立个大牌牌还写上个大名字。”女编辑一看牌上写着李新文，便当即找人打听是不是那个写诗的李新文？证实是他后，两姐妹便一起同李新文见了面。尔后，经那女编辑牵线，他们两人通过了解后就结婚了。这事还真像李新文的娘当时在饭桌上说的那样，那招牌给他招引来了姻缘，让他讨了个好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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