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白月光
2020-09-24叙事散文清浅居
只需一个转身,只需一个回望,千百年的等待化作一缕白色的月光,轻轻的,潜伏进了印照我容颜的一面镜子,清冷而又绵长,挥不去,掸不净。流光的影子从白月光里窜了出来,丝丝缕缕的拽着我,邀我去早已回不去的原乡,渐渐枯萎了的原乡影像,在陆离古怪的光影里
只需一个转身,只需一个回望,千百年的等待化作一缕白色的月光,轻轻的,潜伏进了印照我容颜的一面镜子,清冷而又绵长,挥不去,掸不净。
流光的影子从白月光里窜了出来,丝丝缕缕的拽着我,邀我去早已回不去的原乡,渐渐枯萎了的原乡影像,在陆离古怪的光影里时隐时现,我看到了那窄窄的古巷子,嗅到了那熟悉的梅香,还有爬得老高,结着忧郁紫色的紫藤花。
走过了四月的芳菲,不知是谁会把泼满青釉五月的天空淋湿,水榭桥畔我注视着如烟的雨帘,紫色的丁香花败了,落英亦如雨,落紫亦会逐水而去。不愿意撑开雨伞,只怕遮挡住眼前的几缕羞涩,低眉浅笑处竟将流年遗失,脚下是湿滑的石板,良久,不愿踱步前行,只怕将自己也遗失于这悠远的古巷里。
还记得邻家梅子青涩的味道,于初夏的时节,和你一起披着月的清辉,徘徊在摇曳的梅子树下,抬手,轻柔的衣袖渐渐滑落腋下,摘得的梅子,涩涩的,酸酸的,而另一只手里的梅子早就被手掌的温度温暖,其实,说真的,那梅子很不香甜,但你我始终都不舍得丢弃,久久的紧挪在彼此的掌心。
摊开手掌,白月光在指缝间流淌,我真的不敢与那白月光对视,叩问着自己的心扉,曰:这月光知道尘世里的情事太多,太多,只怕被它看上一眼,足可以洞穿我所有的精神皮囊和血肉躯体。在那白月光下,我越是想欲盖弥彰,越是将自己裸露的越彻底,而我又可以躲到哪里去呢?伫立在狭窄的天井里,四面的围墙都会压榨过来,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压得我真的无路可逃。
白月光泻在空旷的院子里,寂静的没有任何喘息的声响,那边,孤零零的一颗梅树摇晃着蓬松的羽翼,不时在白月光里挥舞着衣袖肆意挥洒着画作,此刻,我突然收住了流浪而又零碎的脚步,静静的聆听着月光曲,默默的窥视着梅影图,也许会是一种感动,更应该是一种自省,会有泪从心底流淌,跌落在满地的白月光里,摔得粉碎,该走的我想一定是会走的,但该留下的并一定会真的留下,这与风月无关,与流年无关。
擦拭,试图擦拭掉落在镜子上的尘埃,一遍又一遍的徒劳。而那镜中的镜像本是一场虚化的故事,似曾熟悉的脸庞,嘴角殷红的鲜血从镜中闪现,飘逸的长发埋住白皙清秀的脸庞,巷子里的人们抬着她,老人叫我们离得远远的,说那是一个冤死鬼,会附体的,我不信,那不是我最漂亮的唐姐姐吗?她和风一样从我的身边掠过,年少的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那些人抬着她走远了,我看到一只白皙的手臂垂在担架的下面,无助的晃来晃去,一直晃到巷子的尽头,消失在烟火之外。唐姐姐去了哪里,为什么那嘴角殷红的鲜血那样的刺眼,为什么低垂的手臂那么的无力,其实我知道唐姐姐去了那里,她是义无反顾的去了风雪的另一端,是以一种抵抗的姿态,以一种凄凉的悲愤完美谢幕的,从此再不遭受尘世里情缘的困扰,安静的去读,去赏析所谓的风花雪月,所谓的阳春白雪。
时钟是一个刻薄的家伙,每被动的走过一个格次,都会把很多的伤痛、喜悦、悲愤和平淡一起带走,也许会在下一个渡口,时钟会交还我的一些物件,比如记忆、落花、尘埃当然还有白月光,不管白与昼,不分彼与此,欣然的,我会站在阳光的此岸,遥望着风雪那端彼岸的烟花轻扬,守侯着流光给与我的馈赠,此刻,我还可以做些什么呢,梳理、典藏、沉淀,尔后,再重新上路……
“白月光,
心里某个地方,
那么亮,
却那么冰凉,
每个人,
都有一段悲伤,
想隐藏,
却欲盖弥彰,
白月光,
照天涯的两端。
在心上,
却不在身旁,
擦不干,
你当时的泪光。”
CD里吟唱出这首古老的情歌,今夜,惨淡的白月光静静的泻在镜中,恍惚如梦,这个季节本该是落英如雨,落红逐水的时节,我不想收藏起春末里几瓣最后的残香,但我却要在白月光里为那些无情物送别。挥一挥衣袖,不残留任何一片馨香,但除了可以守望流光的影子外,苍白的镜子里,只剩下那些千年坚守着早已干瘪了的誓言。无语间,我和镜子久久对视,此时,如能温一壶好酒,与这流光还有白月光一起对饮,看晓风残月,听风荷落雨,和流年光阴一起相忘于江湖。
[music]http://www.kmtv.com.cn/edit/uploadfile/200669221420657.mp3[/music]
[ 本帖最后由 清浅居 于 2010-4-25 10:2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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