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的构思

作为作者，我权衡了我的大脑细胞有没有这种构思的能力，或者这篇文章应该这样作：我将我抓耳挠腮的神态以及醉酒之后的丑态、憨态惟妙惟肖地展现。于是我被狄奥尼索斯操控，在盲目的陶醉状态下体会我的幸福、友谊还有爱。酒精作我的主餐，笑与爱作为佐料，我想还有其他一些模棱两可的精灵穿梭在我的体内。看到这些可爱的人在我的身边，我真的高兴坏了，以至于似乎找不到北。酒神这个时侯在我耳边说：不要管那么多，做你该做的事情！
也或者这篇文章可以这样写：大胆的像浪漫派诗人一样抒发你最美妙的情感。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如此亲昵的接触，那些不能忘记的事情还有情感是足以使每一个朋友成为诗人的，所以那些可笑的醉话就成了诗歌。但实际上我作为一个欢乐的醉鬼又哪有这么值得令人震惊的才能？我不能作诗，不能写文，也不能说出什么高明的语词了。
以上所提出的写法或构思基本上不能令我满意，但我又不想写提倡过于矫情或感伤的文风，所以在那旁观者的眼睛里，我经历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大学毕业聚餐。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这些年轻且又有美好前途的学生来到他们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地方，这个时候夕阳还好。彬彬有礼和亲昵无间的他们显示着令人羡慕的活力和无忧，我想这种典型的聚会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是吃饭、喝酒、闲谈，最后到时间就各自回去。直到开启酒瓶的时候，我的见解或猜测依然正确。这一群中规中矩又稍带个性的羊羔在它们的草地上自由自在地吃草。他们保持以往朋友间的轻松和欢乐，玩游戏、聊天。
第一次的举杯是令人兴奋的，甚至他们对于酒杯碰撞的声音有着偏爱，它们令旁边的顾客苦笑不得。但当羊倌抒发了对小羊们的感情，既表示对他们的感激又传达了自己的艰辛之后，场面就变得不好控制。作为一个酒店服务生，我有义务将我的所见真实地记录。他们吃，喝、笑，我想所有这些都是前奏了，在一种更高的引导下，在理智的人来说，这些作为都成为可以理解的。酒杯、欢笑、亲切的举止泥泞般地在餐桌上打滚，这些东西既使参与者体会到小小游戏的无穷乐趣，也造成眼泪的诞生。有一两双眼睛因为看不清平时看得过多的面孔而展现了它的艰辛，所以在实在拗不过的情况下，涩涩地泪水满眶。对此我很不理解，我既不知道这些人之间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今天为什么如此艰辛。但我想完全没有碰撞和摩擦的亲昵关系是虚假和脆弱的。这启示我思考他们之间到底会有些什么磨难。
“哐啷！”有几个餐具摔碎了，几个酒瓶也早成了玻璃末，相拥而泣的瞬间我想这些孩子即使以往有多少难捱，现在都是无话不谈的、最知心的挚友了，这样一来，店员LY小姐我也坦率地承认，我理解他们。所以我会想起我的大学毕业，我的知心好友，我的别离，我的酸酸的心……LY小姐显然有些入迷，对这样一次现在沉入其间的场景，她呆若木鸡。接下来是再一次的举杯。再一次的举杯。再一次的具备。泪水在灯光下闪得很亮，好像一颗颗就是一颗颗星，一个个人是一颗颗星。肩头歪着的脑袋。脑袋还要在另一个肩膀停留。斜倚在椅的女孩男孩。女孩男孩还在说着从前的话题。紧握着的双手。双手至少在现在感觉到了伤感的力量。支离破碎的话语。话语切割着一个人，又一个人的红心。他们有多少话要说，有多少话梗咽着说不出来？更多的是后者。
直到一个个不省人事，这些伤感才被麻木的大脑忘记。我想这是好事，迪奥尼索斯，我的好友，你使我不必如此伤心！
以上几段是我调查酒店服务生LY小姐对这次聚会的感受。但是在所有对这件事情最令我高兴的还是一个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群优秀的大学毕业生，他们学的是哲学，但对于感情，尤其是他们之间的情谊，他们完全丧失了爱智慧者所应有的风度。他们完全抛弃了阿波罗精神，而受惑于迪奥尼索斯。
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夕阳甚好的黄昏，如诗里所写的那个黄昏，有一群哲学生为了再不能见面或分离而哭的一塌糊涂。把他们的眼泪慷慨地留在了一个叫易泽源的酒店，连同酒瓶让服务生扫了一晚上也没有扫干净。
很久很久以前，店员LY小姐看到了一群这学生在这里表现出了不理智但很让她感动的聚会。她起先不理解，后来据人说她看呆了，所以据估计是受感动了。但是后来LY小姐说，她感动的是没有一次的顾客会像那次那样放肆，那样为情所困。她于是看到了他们的感情如此深厚，看到了人们的感情如此珍贵，世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
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叫李越的哲学专业学生，想做一篇文章记录那场令他刻骨的聚会，他构思了好多次，失败了好多次，最后写成了自己真实的文章。这篇文章大家现在正在读到。在他写这篇文章的时候，他心里很难受，难受到后来。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群人在有个地方做了他们最值得做的事情，他们表现出了他们的狼狈，但他们的狼狈叫他们没有后悔，而且后来以此为傲。这群人现在只留下了他们的音容笑貌还有心里暖暖的感觉。这群人的名字叫西北政法大学06级哲班。

2010.4.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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