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世界
雪世界
昨晚步行回家,越靠近家门,雪下得越大。大寒一到,年味渐渐浓起来。一路上,张灯结彩,色彩缤纷、闪闪烁烁,映红了人们的心。
雪,细细的,从空中均匀地洒下来,落在地上,落在花木上,落在行人身上,落在行驶的车辆上,任谁都不在意。这样的雪,还叫雪,只不过凑趣罢了。
整个冬天,除第一场雪象模象样外,再也没见过真正称得上雪的雪了。
但今晚儿,天空终于有了变化,这种小小的颗粒,饱含了水汽,朦胧了夜色,街灯比平时要亮,街道比平时要新,路人比平时要忙,车辆拖着长长的红色尾颜,或疾或徐地驶过,便觉得一切都清新,都亮眼,再加上几处节日灯饰,更是催生出有别于往日的情致,毕竟春节临近了呀!
清早,隔着窗便闻到了雪的味道,屋顶上、围墙上、车顶上、地面上,雪厚厚的,映出白白的亮光。雪世界,亮精神,见了真雪的兴奋劲儿一下子就来了。
楼下,是一处主题公园,俯瞰,像一处微缩的盆景。搁在平时,遛弯的,三三两两,沿着健康步道,顺时针旋转,悠闲而自在。今个儿,却少有人来。雪,下得正紧,大朵的棉絮,斜斜地织着,飘渺如轻纱,又像一层淡淡的梦。
生物钟提醒我,该下楼走走了。
遛弯,成了习惯,一日不活动,身体就发皱,哈欠满天,一整天打不起精神。走出小区,横穿过马路,就是园子的正门。
一旦出了门,便身不由己,风也好,雪也罢,风有风的趣味,雪有雪的兴致,硬着头皮走下来,思一路,想一路,再出一身汗,真似神仙般的快活。
第二天,上午十时,我又准时来到园子里,旁边就是手握刹把一脸刚毅的铁人塑像。园子覆了雪,一切都很静寂,往日的喧嚣不见了,唯有墙上"弹弓乐园""空竹乐园"格外醒目。整个园子是我的,我独自走在雪地上,咯——吱,咯——吱——吱,发自脚下,跟在身后,细细欣赏自己弄出的声响、落下的脚印,不觉乏味,倒觉有趣,这种天地留痕的感觉,只有我才体味得到。
一只喜鹊、三两个麻雀,也在园子花树上跳跃,它们的叫声格外响亮,听起来有点儿啼饥号寒。无处觅食,只好啄食花木上的浆果,没有人的干扰,倒也有几分悠闲。
诺大的园子,有点空旷,花树以它们惯常的姿态站着、卧着或匍匐着,一副冷冰冰无所谓的表情。亭子间是空的,长廊下也没人,广场上是杂踏的脚印,它们显得落寞。撂在平时,唱歌的、跳舞的、抖空竹的、玩弹弓的、放风筝的,到处都是,各种声音、各色人等,交织混杂在一起,园子会一下子变得很小,也很局促。可今儿个,只我自己,心便有些孤单和冷。
忽然,孩子的童声远远地传过来。我想,怕是家长带着孩子来玩雪并拍照。昨天,是初雪,我就看到很多家长陪孩子来,也看到一位年轻的姑娘,架起手机,一身长裙地拍雪景,可今天,天冷了,人便格外地少。
我耗在园子,说白了,是等时间。时间过得慢,在园子散步,暖和,也耗得过时间。走到第十圈的时候,终于和孩子们凑近了。那是一位年轻的母亲和一双五六岁模样的儿女,她们在垃圾箱里翻找塑料瓶,其中男孩子找到一只,很兴奋,妹妹和母亲也一脸高兴。
我有些纳闷,这样的天气,这样的场景,这样的一个举动。是亲雪、亲子,还是亲自然、亲生活?
我猜不中,也说不清,雪还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