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秋天,我们一起走过
那年秋天,我们一起走过(外一篇)
李福琴
浓浓的秋意中,熟悉的淡雅清甜香味扑鼻而来。我本能的深深地把香甜呼吸进肺腑。是身边一株桂花树,正开着米粒大的花朵,记忆追随着视觉味觉,勾起想起那一段段往事。
记忆中最美的秋色,当是香山上的红叶。九七年,在天津上学时,有幸在国庆节去香山看那满山如火如荼的壮观场面。在太阳的照耀下,那红色像火焰一样,像火红的生命在舞动。我们循着弯曲小道,在山里穿行。
秋的韵律丰富而且幽静,我们走过一段相对平缓的山路,爬上极陡的台阶,眼前一亮,出现一大片金黄,参天的大树通身耀眼,导游介绍那是银杏树。叶子都黄透了,从上到下,黄得那样滋润,那样丰满,那才是秋天应该有的颜色。
再往高处走,那臆想中的红色无限地扩大了,醒目在延展着!对,那是枫树,是枫叶!游人惊奇地叫道。昨夜的秋雨让这红叶着了雨,远看鲜亮极了。近看,叶子脉络丝缕间系着一颗晶莹剔透露珠。给这红叶加了一丝娇羞的美。脚底落叶铺成了薄薄一层红毡。走上去,轻轻地,软软的。
向远处看去,是一大片一大片深红浅红在交替,在青山翠柏和小片鲜红的屏障之间,翠绿、鲜红、冷紫色集中交替。 想象中的秋色和现实结合后,我还是走向了现实。不知不觉,已经毕业,回到了家乡。
九八年的秋天,我被分配到乡下一所山村小学任教。偏僻的村庄,村民纯朴善良,对教师更是以宾客相待。村里有个女教师叫桂花,清爽纯情,小巧活泼,如一只美丽的百灵鸟。比我早来一年,和村民们很是熟识。
那时,没有电灯,一到晚上,村里黑乎乎的,家家点一盏煤油灯。无边的寂寞,孤独,充实着日日夜夜。自从我到学校后,桂花便常常和我聊天。漫长夜晚,看着头顶的星星我们谈天说地,谈人生谈文学。
令人诧异的是山村小学校操场边竟然长着棵桂花树,桂花开了。
月夜里,我和叫桂花的姑娘站在桂花树下,任凭浓浓的香甜沁入心肺。仰望着空中的明月,我说:“桂花,将来跟我回城吧。”桂花却坚定地说:“我想好了,我想把自已的命运系在这里。”她手抚摸着树枝,我无语了。
当满树桂花凋落,也是我们别离的时候了。望着她那满脸难舍和坚毅的眼神。“我们等桂花开的时候再相见吧!”许下这个诺言后,我们分开了。
桂花谢了又开,十几个年头,我再没有看到过桂花。从此,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几度漂泊,最后终于在一座小城里定居。
桂花落了又开,一年又一年,看到桂花树,总感到一阵阵的迷失与温馨,禁不住为之心动。
时常忆起和桂花相处的日子。叫桂花的老师,是不是山村小学桂花树系住了她,她还好吗?山村小学那株桂花,在秋意浓浓的季节还会芳香迷人么?
花,会给世界一个春天
我是喜欢养花的,养的花没有什么名花,没有什么奇花异草,但就是在养花的这一环节中,我也经历了花草的从最初的微弱,渺小到中期的强盛,婉约到最后的衰败的一个心路历程。
北方的春天,来的时候迅猛。可是,冬天却迟迟眷恋春,以至于到了四月份仍然是冷的拿不出手,所有的浮沉再加上满天的阴云一下子就把春又送回到冬天去。
只有漫天遍野的草儿,花儿倔强地露出头来,就像野孩子一样,漫天卷地,飘飘洒洒地洋溢了整个田野。在春天的冷风冷雨中,依然站立,舒展,自顾自地开放。
去年,我栽了一个金银花的小枝,到我今年再去看它时,已经抽出了许许多多的新绿,每个枝条上都缀满了那么多的嫩叶,那样的新鲜,那样的光亮。我只在心中默念,你长得慢一点,再慢一点,因为天还这样冷,时不时还会有冷风冷雨,夜晚蜷在被子里,听着窗外呼呼的风,我在祈祷,可别把我的花草刮坏了,轻一点,再轻一点,慢一点,再慢一点。
没事的时候,在花盆边摆弄一番,浇浇这棵,看看那棵,就像侍奉自己的孩子一样,生怕落下了哪棵。哪个盆栽今天开花了,哪盆花草今天长叶了,给我带来不小的惊喜,使我平淡的生活里增添了几分靓色。
我家的大橘子树从一个小小的幼苗长成了参天大树。用了将近二十年的时间,最初的一个小苗几年的时间,长得有半人高了,但只是长个,不见开花,更不用说结果了。请来一位老师傅,给它做了个嫁接,奇怪的是,嫁接后的橘子树没有刺了,叶子也变得更加葱绿,更加油亮。
第二年春天,在四月份,居然开了一树的白花,小小的花冠,带着淡淡的香气,怕它自己授粉不行,我又给它来了个人工授粉,用毛笔沾上花粉,这么轻轻一点,居然坐住了几个小橘子。莹莹点点的,很小,细的像米粒一般大小。
天气平稳了,渐渐热起来了,我把橘子树挪到室外,让它经历风雨的洗礼,慢慢地历练、成长。小橘子在呵护下一天天长大了,由玻璃球般大小长成乒乓球那般大,以至于长成最后的拳头大小。刚开始,皮是青的,我开始神往那电视剧《橘子红了》的那整片整片的橘林,那种南方特有的温润,宁静又浮华,一切的一切。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大抵是适应不了南方的气候的,但还是莫名的向往,向往那漫山遍野的,美丽的整片整片的杜鹃花,这些都是在北方所不能见到的,那一树一树的花开,美的令人心驰神往。
愿文字没有惊扰花儿,生活因花儿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