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虚构：守住岁月的温柔
从我突发心梗疾病命悬一线，住院三月有余，死里逃生，到平安出院。休假一年，现已正常上班。一年多来，身边因突发心梗猝然离去的有数十人，有同事，有同学，有老乡，有亲戚，年轻的三十出头，年长的不过六十。庆幸自己大难不死，又活一世。幸福梦是最亮的生活底色。特用此文表达创造我生命奇迹的亲友的感谢，也是自己的精神慰藉。
二〇二一年腊月学校放寒假，回老家给父母买了些蔬菜、水果。第二天一早坐班车返县，路上晕车，出一身冷汗，有点胸闷气短，霞叫我到医院检查一下，我懒得去。1月30 日上午，骑电动摩托车上街取了几个快递。下午，还是有些不舒服，霞催我去看看。晚上七点多去诊所，医生让我去医院检查下。我骑电动车就近去了县中医院，在一楼急救室，测血压，高；做心肌心三联，数值均偏高。医生要我躺下，不准动，要我通知家人来。等霞来后，医生说我心脏某处血管阻塞，由于医院不能做灶影，建议马上去市中心医院。医生联系救护车，我与市中心医院的同学木子联系好。
九点多到商洛市中心医院，直接上三楼做检查。同学木子陪霞去一楼窗口缴费，刚缴费成功，三楼医生通知退费。霞感觉不妙，赶紧上三楼，木子说会不会误诊，科室专家再查一遍，血管堵塞，心脏有血喷的影像。医生说病危得厉害。霞问有没有救活的可能，医生说只有0.5%的可能。医生要电话通知主要的亲戚到场，商量咋办。霞说父母年岁已高，来不了；有一个亲弟弟，远在成都，不可能来；有两个姐，家里都有一摊子事，也来不了。这病发突然，没得人商量，也没有人商量。医生说，要么去西安交大一附院，要么就把人往回拉。木子让霞考虑好，这病花钱不是小数，得有个思想准备。
当时，我还清醒，霞决定送我去西安。于是，医生赶紧与交大一附院的医生取得联系，要霞快到医院前10分钟打电话。木子联系救护车，鉴于只有霞一人，放心不下，陪霞和护士一道直奔交大一附院。霞说我半途中就烦躁不安，血压一降再降，甚至为零，全靠护士用药物升压维持。后半夜一点多到交大一附院，直接进急救室，负责我的是郭伟峰大夫。医院诊断为：心源性休克，急性心肌梗死后室间隔穿孔，左心室前壁心尖室壁瘤。
病危！急救室的医生讲了我的病情危险性、风险性，询问家里经济情况。霞问医生到底能不能救治？医生说是看家属的意见，病情严重，花费大，能救治，但医生不是神仙，不能保证能救活。再者，也有可能钱花了一大把，人救不过来，到时候人财两空，你还年轻，还有两个孩子，你可要考虑好。
病危时刻，每个病人无论是什么身份，都无权处理自己的最后时刻，命运并不掌握在自己手中，也没有掌握在上天的手中，而是掌握在活着的亲人的手中。
霞说，治！医生说只要家属有这个态度，我们做医生的都会尽力的。下来便是不断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谈话。病危、随时猝死的信息充盈耳畔。
上ECMO，主治大夫闫扬原计划让心脏修复一两个星期，等血管堵塞处粥样的心脏恢复到能缝针线再手术。但室壁隔穿孔处一直喷血，主治大夫担心肺感染受损，决定赶紧手术。手术当天，大姐夫及时赶到。女儿在家把亲戚援助的三十多万钱款收集好，把弟弟交给二姨，2月1日一大早赶往西安。交大一附院做手术有个惯例，病人家属要提前献血。1号早上十点多进手术室，大姐夫让主要亲戚手机等着，有情况随时通知。煎熬而漫长的四个多小时，当护士推我出来时，大家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术后，我在一楼心外重症监护室（ICU），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主治大夫怕我脑子受损，第二天就给我做了脑CT，正常。过了几日，我手脚能动，就是醒不来。叫我点头摇头，我无动于衷，医生怀疑我醒不来，担心会成为植物人。每天医生给家属谈话，霞都泪眼婆娑。持续到7号，霞给医生提议，让我最亲的人---女儿去呼喊我，看能醒否？说女儿喊了半天，或许是我眼睛无光，连女儿看都不看，最后女儿是带着哭腔歇斯底里地喊，说我眼睛开始转向女儿，女儿叫我点头叫我摇头，我非常迟钝地点点头摇摇头。最后，女儿起身离开的时候，我的头点个不停、摇个不停。女儿哭着对霞说我醒了，母女俩激动地抱头痛哭。当天，经主治大夫现场查验，确认我真的苏醒了。霞说，那个叫董超的博士医生说话人喜欢听，虽然病危，但每次谈话都给人以希望，不像其他医生，说得生猛，让人心里凉哇哇的。
ICU里灯火通明，我不知道是白天还是晚上时间。霞在外边亚历山大，遇事没有人商量，担惊受怕，加上不想吃饭，人憔悴的厉害。
由于花费巨大，每天都好几万。霞听从朋友的建议，发起水滴筹，2月4日在朋友圈里发起，至9日，筹得十万多元。已故的路遥说疾病使他的人生观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从此天下人都是他的朋友。当霞说道有文友留言让我尽快好起来，还要看我写得文章时，我竟忍不住热泪盈眶。医生不让霞再讲，说病人心脏衰弱，不敢激动。感谢认识的和不认识的文朋好友，是你们，激励着我活下去的信心和勇气。
昏迷期间，我记得自己去了很多地方。后来说给女儿，女儿告诉她妈，她娘俩说我疯了。据说从ICU出来的病人都不太正常。
事后听说，甘肃的一中年男子，是上门女婿，家里有两个孩子，病前给女方盖了楼房，霞听说给男的治病要花费好几十万，说看好了人也出不了力干不了重活挣不了钱，霞没两天就把人直接从交大一附院拉回去了。可怜这个男子的父亲，把家里的老屋、地全都卖了，眼巴巴地没法子，在医院里张大嘴哭。说是这几日那女的来办出院手续，收拾的花枝招展，对人有说有笑。医生问男的情况，说拉回去第二天就死了，早埋了。霞感叹，人太现实了。
我后来问霞为啥要坚持给我看病？霞说我当时清醒着，她不忍心放弃；我走了，两个孩子可怜。即便是植物人，有一口气，一家人是完整的。说得我无语，听得我汗颜。
善良的人，无论长相怎样，她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人。修行先修心，行为表，心为根。以善良为师，得到的是正义和正直的教诲，即使步履平凡，也不失不俗的境界。即所谓的“面由心生 ，心善则貌美”。心底善良的霞和她俊俏的相貌一样般配。
腊月三十那天，护士给我擦洗了身子，换上了病号服，给我理发，推子是霞提前买好的，还拍了照，我面带微笑，V字手势，插着氧气管的模样还不错。
花钱如流水。过了正月初七，同学勇在信用社帮我贷了三十万，解了燃眉之急。时间不长，又借贷了二十万元。霞说，你这个朋友交对了，比亲兄弟都要强。后来，勇说与我闲谝，说当时借我50万元，他俩口子已做好我出不了院他俩替我今后还帐的打算。结果我是康复出院，帐很快就还了，很是高兴。
二十多天后，我荣幸地从一楼心外重症ICU搬到住院部十楼的监护室，霞可以在我身边直接护理。正月初七，儿子随亲戚来到西安，霞在医院对面的私人宾馆开了一间客房，两个孩子晚上休息不用再操心。疫情期间，住院部的各个楼层看守的比较严。儿子刚到医院时，还是给楼层的管理人员说了半天好话才让进的。孩子站在病房门口，远远地看着我，我想拉拉他的手摸摸他的头，他就是不敢靠近我，是不是我身上的管子把娃吓着了。
每天下午，点滴打完了，霞扶我下床，我扶着能转动的点滴架还能在门口来回走几步，在过道里坐会儿歇会儿。霞说，终天不见面的日子她害怕，在外面孤苦伶仃，也没有人说话，我生死未卜，花费大经济压力重，她怕自己撑不下去。
有两次半夜，检测仪器尖叫，医生、护士的忙碌声惊醒了熟睡的霞，说我心率过高，呼吸困难，值班医生欲用电击抢救，霞不同意。说我心脏衰弱，怕承受不起，让医生用常规方法施救。第二天，十楼住院部的医生找霞谈话，鉴于我两次半夜心率过高，虽已经抢救过来，但不敢保证下一次再发作，还能顺利抢救过来，建议把我转进十楼ICU。霞知道再进ICU意味着什么，问需要再住多长时间？医生说观察一两天，等病情稳定了就可以再转到普通病房。就这样，我第二次住进了ICU，这一住又是半个月。
春季开学在即。儿子刚上一年级，需要人照顾，女儿请了一个月的假。正月十五一早，带着弟弟返回丹凤县城。
在十楼ICU，我是一个清醒的病危患者，由于肺部感染，某种菌还有传染性。医生要求我用过的东西家属不能再用。我在病房里，病床被帘子隔离开形成一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垃圾袋的颜色和其他病人的不同，有专人负责处理。每次医生查房、护士采血打针，进来时都要穿上防护服。那台苹果绿金宝牌床旁透析机基本上是我专用，一次可以透析36个小时。那段时间，有两个美女护士印象深刻，一个是商州的，一个是宝鸡的，都是西交大在职研究生，遇见她俩谁值班，都能和我聊一阵子。她俩居然知道我会写文章。ICU病房负责人是一位叫刘淼淼的女大夫，三十出头，风风火火的很干练，天天都是一脸憔悴的模样。遇上她查房，一身白大褂，对我一笑，“咋样？”“好着哩！”长发飘飘而去。并提醒护士待我点滴打完了，扶我下床走一走。叮嘱护士不要给我用漱口液，让我自己刷刷牙。透过十楼的窗户，我能看到远处的高大建筑群汹涌而去，一片浅灰色的朦胧状。不曾想，自己竟是用这种奇葩的模式在古都长安过完大年三十又过了正月十五。
霞后来说十楼的ICU没有一楼的心外重症ICU条件好，外面没有暖气，天寒地冻的。当时在一楼还有几个能说上话的病人家属，在上面基本上没有认识的人。一天一万多块钱的药费，经济压力大。我血压偏低，每次输血前，家属必须献血，霞为了寻人献血费尽周折。县医保迟迟不得到账，院方无法受理，孤独、恐惧、无助、无聊、寒冷、担心，牵挂孩子，一起袭来，霞说那一段时间如坐针毡，精神似乎有些恍惚，人都快疯了。
3月22日，星期一，晴。临出院前，刘大夫千叮万嘱，要霞像爱护大熊猫一样爱护我，忌冷忌热，千万不敢感冒发烧。
穿着霞特意给我买的棉衣棉裤下楼来，院子里早已是樱花盛开，小草青绿，阳光明媚。而我当初来时，寒冬腊月，草木萧索。一转眼，年过了，正月过了，现在已是阳春三月天。这次在西交大一附院住院52天，花费98.8万元。由于花费数额大，医院财务室需要对账，当天不能结清手续，一个周后来办理出院手续。
包了一辆有氧气设备的私家车回商洛，木子正在医院门口等我们。商洛的ICU比西安交大一附院的ICU阔气多了。我的病床对着窗子，阳光洒在床上，暖暖的。窗外，有一颗不知名的树木，小碗口粗细，青灰色圆润的树干，枝丫上嫩芽微微光亮，一束束紧密朝上，年轻、活泼、有朝气，看着心里欢喜。
苦难是一笔财富，在经历过生死拼搏，经历过人生起落之后，依然能够对着阳光微笑着轻轻说一声：“生命如此美好”的人，才是真正的走出命运的羁绊、坦然笑对人生的人。霞当如此。
第三天，在木子的运作下，我住进了门诊楼三楼胆肾科靠近水房的一间单独的病房。主治大夫姓杨，是一位美女医生，高个、高冷、高学历。对我的病还是颇为上心，专门让交大一附院的同学把我的电子病历全部发过来认真研究，结合我在本院的各项检查结果，制定较为科学的治疗方案。经常避开我把霞叫去谈话，霞每次回来都神情凝重，面带泪痕。零零碎碎听霞说，杨大夫说我的肺部感染严重，说西安有进口药，而咱医院只有国产药，且种类有限，怕治不好白花钱，建议我们还真是到西安去治疗。说我的血压低，生命有危险；肺部干感染严重，生命有危险；如果一直离不开床旁透析机，生命有危险....... 害怕在市中心医院把我耽误了。总之，一句话，我是病危患者，怕是很难出医院的。
床旁血液透析加药费，每天也是一万多。护士也给我插上了尿管，每天还用盐水冲洗一
次。杨大夫每天查房都问我吃些什么吃多少，尿量有多少。
正好，二姐和老爸来看我，就让二姐留下来照顾我一周。听二姐说，兄弟爱民在电话里里说，要是我的肾不行，需要肾移植，他愿意给我捐一个肾。听得我感动连连。期间，霞回县里又借了二十多万元备用。
没几天，手机智慧医生APP收到交大一附院大病医疗保险报销审核通过的提示，霞很高兴，决定下周二一早去交大一附院办理报销手续。此行较为轻松，报了44万，钱全部退回手机。同时，市血站也报销了近两万元血费，平时献血献爱心，关键时候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每天点滴打完之后，我都要出去到大厅里运动运动。遇见太阳，霞扶我到楼下花园里转转看看，苍翠欲滴的冬青，娇嫩的小草，鹅黄色的柳絮，生命是如此震撼视觉。在这里，还看见一位103岁的小脚老奶奶，精神矍铄。对于生命而言，无论是孩子，还是这些生长的草木，始终蓬勃的是生机、向上的是茁壮，都是季节里最值得青睐的正能量，它们的蓬勃的生命力、旺盛的活力一天天熏陶着我感染着我。
这次从西安归来，我的治疗方案有了大的调整，改床旁透析为常规透析，开始是一天一次，后来速度放缓。一个月后正式出院，花费13余万元。
十二点多到丹凤县城，儿子见我们回来，从楼上扑了过来。人家把娃侍候的好，胖嘟嘟的可爱。到家了，我艰难地扶着栏杆一步一步上楼，气喘吁吁地，腿好像两截子，小腿生硬不听使唤。
今日归来，人一下子也有了精气神，打电话第一时间把快乐与老爸、要好的几个朋友分享。从此，开启居家养病的新模式。
第二天一早，霞陪我去县医院，与负责人商谈血液透析事宜。由于我的病情严重，院方婉言谢绝。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每周两次，周一和周四，一大早坐商丹专线去市中心医院，下午六七点钟左右回来，这两日的孩子上学吃放依然由好心的邻居负责。亲朋好友来看望我，事先与我约好。那位帮我们前后照看一个多月孩子的好心邻居，居然把当初霞给她的一点小费退了回来，死活不肯收。我想她也可能是同病相怜，可怜我家的不幸遭遇，完全是出于农村妇女本真而善意的心境，发自内心的帮我们一把。这份深情，霞和我都记着。
我没有胃口，啥都不想吃，霞费尽了心思。为了炖汤补充营养，特意买了插电式紫砂壶。说鸽子汤大补，就给我炖鸽子汤；说鱼汤有营养，就给我熬制鱼汤。汤，太腥太腻，实在喝不下去，霞让我去吃羊肉泡，又给我买烧鸡吃，我记不清吃了多少烧鸡。
出院在家，单位领导建议请长假。也好。请假一年，安心静养。
6月中旬，在市中心医院做常规检查，肌酐97，医生很高兴，问及我最近的尿量，每天1000ml左右，医生说可以不再透析了。我第一时间告诉了医院同学木子。
害怕日后肾又反复，听从医生建议，透析管子暂时保留。为防止管子里有血栓生成，每周到县医院透析科清洗换药两次，一直到女儿暑假归来，霞联系交大一附院的杨大夫，约好了时间。7月21日，霞陪我去西安交大一附院取了透析管子，下午坐班车返回。由于我的凝血功能比较弱，在中医院换了数次药，直到8月10日伤口全部愈合。至此，身上的所有伤口一一愈合。晚上，痛痛快快洗个热水澡，把半年来的晦气统统洗去，以暂新的精神面貌迎接新的生活。
出院前后，霞跑了些单位和部门申请资助。先后得到县慈善协会、县工会、县民政局、红十字会、科教体局励耕计划等社会资助。
跋涉的路上，以为会有很多过不去的沟坎，以为会被风霜打败向往未来的梦想，可当走过很多的日子以后，蓦然回首却发现，所有的曾经都写满了感动与温暖，无论岁月怎样嬗变，走过去的都是生命的积淀。
暑期，女儿回来了，说我喜欢绿色植物，母女俩到街道给我买了几盆盆景，连同原先的金边吊兰，绿意顿生，生机勃勃的煞是养眼。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花草浇水。
一日，翻看老师给儿子写的评语，有一句说学生是一个文静的好孩子，如果能胆子大点，多发言，就会更优秀。是呀，我这次住院时日长，孩子在人家住，肯定有寄人篱下之感。不爱活动，不想说话，是心里不高兴。我的病对两个孩子的成长都是有影响的，女儿变得成熟，儿子变得更加坚强。
按时吃药，早晚适量运动，午饭后睡一觉。书卷多情是故人，晨昏忧乐总相亲。我在规律生活的闲暇时光，读一读网购的书籍，写一写该记录的文字，让因手术麻醉药昏迷过多日的大脑，尽可能多地恢复往日的雄风，平添在家孤独无聊的乐趣。美其名曰“老夫聊发少年狂”，锻炼读书写文章，自娱自乐。兼职《商洛日报》通讯员，发了些新闻稿件，还被评为年度优秀新闻工作者，受到县委宣传部的表彰奖励。
人吃五谷杂粮生百病。生病是稀松平常的事。有病，早看早治，人少受罪。不像我自己，有遗传冠心病，竟然不知道，平白无故给自己给家庭带来莫大的灾难。
时光煮酒，岁月渐稠，只有经历过岁月煎熬的人才能体味出人生最真实的味道。父亲在家，逢人就夸家里有个好媳妇，说这次是霞救了他儿子的命。亲朋好友也当面夸她，说是霞有本事有担当救了我，要是媳妇软弱无用拿不住事，男的早就不在了。霞总是笑笑，说是应该的。大舅哥说遇这种大事，即便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姊妹，也不一定能帮得了你，要不是霞拼了命豁出去，你也活不了，还是夫妻情长。
霞说，看病就像赌博，这把赌赢了。
这次死里逃生，我总结了四点：一是妻子霞鼎力支持，没有亲戚朋友帮衬这么多钱，我也活不了；二是西安交大一附院设备好、医生水平高，用他们的话说，这病放到五年前，他们也没有办法；三是我身体底子好，我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好，就没觉得会死的；四是亲朋好友的鼓励支持，坚定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家有贤妻福分多。霞用她柔弱的双臂守住了这个家，也守住家的幸福。遇见霞，遇见生命中的贵人。
培根说过：“每个人都是他自己命运的建筑师。”人生的苦闷不宜示人，所以快乐也不适合外露。因为你痛，别人看着也痛，你好的时候，别人可能正遭罪呢！人生没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照顾好自己身体。
大疫不过三年，生活回归正常。岁月静好只是人们的美好愿望，世事无常才是日常。日子再难，总有人能够从贫瘠里开垦出宝藏，从荒芜里走到春暖花开。疫情总会退散，守住岁月的温柔，你在时间的洪流里收获一个更丰盛的自己。
除了生死，一切都是擦伤。具有为活着而活着的环境和体质支撑就能够继续活着。活着，只要有人，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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