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妻

读妻
武志强

　　我的妻子是一个温柔贤惠的人，是一个好妻子。这不是自夸，岳父在世的时候就曾说过，你找上小梅是你的福气。老人的话我思之再三，这话确实说的有分量，说的准确。尽管日常生活中我们也免不了会有一些争吵，但夫妻吵架不过夜，不记仇，很快就又和好了。 　　妻子上高中的时候就是文学社的负责人，她是很有一些文学才华的，当年为求职的时候曾写过一部20多万字的长篇小说，拿到《黄河》编辑部还得到过主编赞誉，让她修改，但这个时候妻子已认识到文学不是一条谋生之路，聪明的她迅速华丽转身，经过这些年的艰苦努力，职业生涯上已经能让人刮目相看了，至少是让我这个丈夫自愧不如了。所以现在看着妻子的时候，我常常就要有一种幸福的仰视的目光，生怕有一天失去她。 　　生活真的是有很多变迁的，发生在别人身上，我自己也看在眼里，但妻子说，我不会离开你的，因为有儿子。我也知道自己身上有很多缺陷，这些又是我改不了的。我们在某些方面的性情上又有一些相似点，彼此也是能互动交流的。我欣赏妻子是文学才华，劝她有时间的话就写点东西，因为一个文学中的妻子会让我觉得更美。 　　今天，征得妻子同意，收罗了她很有限的文字，感受着文字里她情感的细腻和活跃，读着她的所思所想，下面我将大幅引用妻子的文字，看一看文字里的妻子。共同生活了十几年，我是很少这样读她的，平素里我只专注于读自己了。今天还是第一次读妻子。 　能静下来心来读一段文字，听一段曲子，似乎也并非很容易的事，总是很忙，内心深处却又是寂寂的失落；又逢深秋，回首往夕，却觉真是虚度了许多的光阴。时不我待，尽管口里不服输，也毕竟已近中年，浮躁的人生啊。 　孩子一日日健康地长大，有了他的喜怒哀乐；周围的朋友同事说孩子是寄托，而我却是不解的，单从生命个体而言，我们就是独立的彼此，孩子尚在稚年，如果在这个年龄就将自己的悲欢寄托在孩子身上，那我们的孩子不是很沉重吗？ 　　那么就谈谈爱情吧。讲到爱情，我就想到七八月间的一件小事，某一天，家人买回了一袋李子，就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那个李的果实，深红的颜色，果肉细腻、呈杏黄色，入口酸甜，我很喜欢。于是过几天又去买了一袋，再次品尝，却觉大不如前，于是抱怨：“这哪是什么李子？蒙人。”紧接着就为一件什么小事谈到了爱情，其时正逢暑假，儿子住在了乡下的奶奶家。因此我大可任性而谈。爱情于我，似乎是一堂被忽略的、被省略的选修课，几乎还没有经历，就已经跨入了婚姻的殿堂。因此，我为自己不曾遭遇的真正的爱情而叹息。老公静默地听完我的言论，没说什么，只是洗了一盆李子，并将其中一枚递到我的手中，郑重地说：“这是一枚真正的李子，我，就是你遭遇的真正的爱情！”面对如此现实的生活，面对生活中的诸多现实，我们还有什么理由奢求爱情呢？关于爱情，大概要待来生吧。 　　那么，如果谈理想，大概没有人会笑话我吧，在我们这个年龄。正如李娜所言，走进西藏，也许会发现理想，而我距那清凛凛的高原是那样地遥远，遥远，每日最接近理想的时刻，便是上下班的路上，骑着我的电动车，穿越半个城市去上班，比任何时刻更接近自己，接近童年，接近理想，然而，目的地很快就到了，家，单位，我的思维很快淹没在尘嚣中，理想就这样极其短暂地邂逅，又云烟一般地散尽了。 　　购物成了业余生活的一大嗜好。我是爱穿漂亮衣服的，不远处的专卖店就常常要光顾。卡弗连、比其、苹果店就在我们楼下，买一件紫色的裙子，穿起来给儿子看，小学生的儿子沉默着，措辞谨慎：“衣服很漂亮。”“只是衣服漂亮吗？妈妈呢？”儿子不好意思起来：“妈妈当然也很漂亮了。”若问丈夫，则是没有悬念的：“太漂亮了。”私下里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稍后，儿子还是比较坦率地阐述了自己的观点：“我觉得，这衣服是象我们一样大的小女孩穿的衣服，你穿这样的衣服，衣服有点太年轻太漂亮了……”我的天呐，标准尺码170/92的裙子怎么会是小学生穿的服装呢？看来，儿子心目中的我真是很老很老了，辛酸感喟之余，更觉人生浮世，新老更迭，竟是转瞬之间！ 　　那么现实里的东西更有生命力吧？基金、股票、各色理财产品统统参与，热闹一番之后，却觉：金钱与幸福、金钱与内心的安宁还是相距很远很远，走在深秋的街头，暖暖的阳光照着，有一种梦一样的感觉，有一种找不着方向、茫茫然的感觉，想来在不同的年龄，人的内心各有归依吧？古人云：“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而我却连自己都不知“何求”，真是浮躁得可以啊。 　　浮躁人生，愿永恒的上帝赐我智慧，为我指点迷津吧！ 　　中午是个不错的时段，属于自己。 　　从网上找出各种版本的电影《简.爱》来欣赏。虽看过多次，仍是感动。感动之余，很有些失落，爱情，可遇可不求的世界上最美的一种经历，恐怕今生是无缘了。 　　能感动人的电影真是越来越少了，许多所谓的超级巨片也常觉哗众取宠，没有展现人性及人生的感悟。 　　人生的错觉更让人感觉在现代社会里，爱情真是海市蜃楼一样的虚无飘缈。 　　我是一个拘谨严肃的人，向往严肃的爱情。而爱情似乎与严肃无缘，严肃的爱情只有在受尽磨难的人的身上发生，就象受尽磨难的简爱和罗切斯特先生。这样两个人能够相遇，真是上帝的恩宠啊。 　　罗切斯特先生说：生活是无畏的。我也这样想，因此那种无助时的坚强，始终与我同在。 　　读着文字里的妻子，我的妻子就是这样的美，我读出了她的内心，她内心所拥有的美，一个渴望爱情的女人就是这样的美。我因此感到自己是幸福的，正幸福地拥有着她，拥有着她的情感。她是我生命里的唯一。如果我生命里还有什么痛苦，那就是不能给予她快乐。我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她。而她对我的要求很少。女人是渴望男人爱的，我只希望自己的余生能够给予她更多的关心和爱，让她成为一个幸福的女人。 　　我不是一个优秀的男人，我这样说，是因为我有一个衡量人我的标准，并由此做出对生活中的我的判断。性格忧郁的我，一个人的时候爱胡思乱想，如果有一天妻子先我而离去，我会伤心欲绝的，我的世界将变得暗淡无光，我将失去在这个世界上的支撑。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容纳我的只有妻子一人。所谓患难夫妻，就是在共同的经历中已经把生命交给了对方，彼此不可分割了。人生至短，而精神上，心灵里的交流和沟通，惺惺相惜，相濡以沫，更能让日常的我们品尝到什么叫幸福的滋味。
武志强 2010-05-0７


[ 本帖最后由 wzq3316 于 2010-5-7 08:34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