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燕归来

　　很无意的一瞬，看见窗外有灵雀飞过的身影，便凝固在那里，倾听和感应，果然就清晰地看到失踪多年的燕子，在曾经华丽的房舍前做着滑翔的姿态，然后渐次飞离。那些迁徙后留下的窠穴被鸟们霸占并践踏了，这个初夏的日子，回家的燕子没有找到栖身的地点。

　　突然就想起了你和与你相关的点滴，它在我的眼前形成一道雾状的水花，渐渐地洇湿了我的心。

　　和你相识于那个草长莺飞的季节，用文字做名片的这个论坛，是你在一篇文章的跟帖里说了令我动容的话。那些话一下子锁住了我的目光，让我在你的名子里游弋和跋涉。

　　那时我很拘谨，说话也小心翼翼，觉得那些落在浅灰色屏幕上的文字都有着展翅的灵动，而我的，雕塑一样的僵硬和生涩。

　　这是有着极其自卑的认识，在这个局限却辽阔的网络里，我像寻找失散的慰藉一样找着心灵的对话者。于是，你出现了，我捕捉到你身上飞舞的热情发出炫目的光。在我每一篇散漫的作文里，你与我恳切地交流，把你的感觉用一串长长的符号表达出来，让我在那些清晰的印记里记住了你，记住了你所能给予我的精神和肉体的拯救努力。

　　之前我的天空总是布满了阴霾，甚至连绵不断地下着蒙蒙细雨，把一片原本湛蓝的心情染得看不到原形。我也经常躲在心的暗室里想像阳光初上的样子，想像花儿在阳光下开放的样子。可是我，总也找不到那片可以让我观赏的花园或者供我培植和养育的花朵，我在朝湿的泥土里湿了鞋子，也没找看到花的种子有发育的迹象。我拚命的努力只是换来那片土地的贫瘠和落寞。

　　我对着自己的天空流泪了，我说我是多么的卑微啊，连一株小草的本领都没有，不会落地生根，不会晕染地皮，只会在无人留驻的空间里发出无声的叹息。

　　一个朋友告诉我，说有个地方可以安放你的落寞，并化解寂寞的冰霜。我跟在他的身后，进来了。它叫中财论坛。

　　这时我就看到了你留给我的话，那些没有分贝的偏旁和部首因为其种暗合的契机，很快温润了我的眼睛，所有的字在我领会其身的意义后都被侵泡的放大和朦胧了，你像是窥视到我心底，看到那里正有渗出的血迹。 　　似乎我的生活里开始上演另一个版本的俞伯牙与钟子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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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就互通了年岁，从此她叫我姐。网络里，她成了我的第一个妹。她像是被神灵眷顾的女孩，受着不落日出的沐浴，使落在她身上的光彩传导得很远。出口的话或出手的字都带着燃烧的激情，像是能烘烤所有的悲苦和艰涩还有天空中洒落的雨水。

　　我相信是她的身上所酝藏的力量，拧干了我沉重的愁绪。

　　她的短信或电话频频地释放着我能看得到的关切和爱怜，甚至于下雨打伞，寒冷添衣的话也不漏掉，使板结在心里的阴郁都在她的话里消散了，变成天边的一片流云。

　　她是我的子期，我是她的子期，所有的文字间隙都充盈着高山流水的韵律。甚至嬗变成一条心河，她在上游，把河床的温度点燃了，让那带着她心房的温度湍入我的下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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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这样的你该有花一样的童年，一定是父母握在掌心的明珠。你却说，你不过是路边一棵自生自灭的草，逢着雨露或阳光，就会伸长了身体，自由的生长。因为历经季节的风霜，你身体的羽翼变得丰满而健壮，你的性格也因阳光的照耀而豪迈和坚强，可以抵抗生活中琐碎的纠纷和侵扰。 　　你的话，洗涤了积淀在我心里很厚的尘埃，我看到自己的心室因此而变得有了装下幸福的空间。

　　我说，认识你真好！

　　你说姐，我是为着你而留恋这片土地的，如果哪天这里不再制造你的梦，不再生长你的希望，姐，我离开的意念也会绝决。那一刻，我的心房里漫过一波又一波感动的湖水。

　　我说，咱们就做两只勤勉的蜂鸟，用文字酿出生活的甜蜜。别乞求收获满园的果实，哪怕收割一片春色，也好，因为有彼此的鼓励，有彼此的牵挂。

　　你不停地在键盘上录字，你说那是你的另一种生活。我也是，尽可能地用汉字表达着思想的欲望。写了文章，你会说，姐，你挑我的不足。我便认真浏览，然后交给你答案。无意中我说，总是苦于没有完整的时间去读更多的帖子，总是觉得大批量的阅读累坏了我的眼睛，那些帖子端正地摆在那，都像是羁绊的网罗，每每地困厄了我。我只是说说的话，却被你记着，偶然的时候，我流浪到别的版块，就看见你被圈点过的字里，正闪烁着熠熠的钻石之光。我说怎么不告诉我。你说姐忙。我知道是我的话，停止了你的恳请。有次你说，姐，一些阅读的文友你还没用文字答谢。我说过了周三，就把机会留给新帖。这话被你同样记着，哪怕自己的帖子还可以明媚大家的眼睛，过了周三，你也放弃，让美丽的文字孤单且清冷着。妹子，其实我常常为你感动着，不是停留在文字的表述中，而是落在心底。那些在我看来些许苍白的日子，因为你的驻守而泛起了色彩。

　　一段时间，你息网，一息就是半年，却忍不住偷偷上来找我，看我那些或深情或浅薄的字。你说几天不见姐，就想。你的话，虽轻，却每每都触痛了我身体里最柔软的纤维，氤氲着长时间不可散去的幸福。

　　知道我的名子下被加冕了封号，息网半年的你重新浮出，潜在这里。你常鼓励说，姐，一切有我呢。隔着屏幕，我看见你的身影在那块地里忙碌的抑扬起伏，你像精灵一样漫游其中，不让乐园闲置和寂寞。

　　其实你更忙，每日需要打理数万元的项目经营，却挤出喘息的片刻，陪我，陪来这里闲适漫步的每一个游者。

　　你支持我，一次次坚定我的信念，在收集会员相册素材的时候，你为我奔波，锲而不舍，并因我的喜悦而宽慰。可我，在你笑靥盛开的时候，眼里总有花蕊间悄悄散落的露珠。

　　这注定是你我的缘份，不知道会不会如那个主题一样天长地久，可是亲爱的小妹，我却会一直记得，在我身体的东方，有一座城市，城市里有一个女子，这个女子有一个很普通却被我珍重的名子，她叫燕子！

　　或许此生彼此都会以网络为媒介，隔着两地的距离，用文字相视或相会。可是，我手机的铃声会解读出属于她的一串阿拉伯数字，我的心里，也一直储存着她的影像。

　　或许有一天，她会若我楼阁外的燕子，嗅着熟悉的气味，飘啊飘，忽然就归入了我的眼帘。

　　　　　　　　　　　　　　　　　　201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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