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

刘永辉
　　海风清新怡人，海水干净安详，今天天气不错：多云、微风。从文甲码头登上客轮，坐定后我往窗外看去：彼岸的湄洲岛码头近在咫尺，可是船为什么不走直线？身边的同伴说：“也许它有固定的航道吧。”“噢，有可能。”我想到，也许海水不够深、或者底下有暗礁，所以不能走直线。
　　客轮平稳地航行在柔软的大海上，人们或者看着电视上的晚会，或者望着海面的风景……突然，客轮来了一个颠簸，让人的胃也随之一起一落，有点不舒服。
　　海面似乎没有大风大浪，这样的颠簸从何而来？“暗涌？激流？还是……”我一阵瞎想，但没有纠缠不清。客轮很快恢复平稳、继续前行，我的注意力也随之转移了，安静地坐着。航程短暂，客轮转眼就到了对岸，一路上再也没有出现这样突如其来的起伏了。　
　　客轮抛锚靠岸，码头上的小伙子熟练地拉起绳子固定好，游客陆续上岸……我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小伙子的一举一动竟然变得如此动人。其实，这样的情景再平常不过了。
　　站在湄洲岛天后广场的回廊上眺望，海岛风光在眼底铺展开来。绿树、花草、小路、民居，以及远处的大海……我看着看着，觉得它们都悄悄地走进了我的心田。我不知道该如何确切形容地自己的感受。这块神圣的土地，安静、温柔……
　　返程的时候是午后，出岛的游客坐满了客轮。大海还是一样平静，客轮如同来的时候又经历了一个颠簸。一位女子还被吓得尖叫一声，又很快不好意思地笑了。大家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上岸、上车、离开，我透过车窗，看着慢慢远去的大海，看着游来游去的船只，看着人来人往……谁也不知道我在凝望中想了什么？航线、风浪、起航、靠岸、劳作……一个个字眼无端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它们就是构成美丽人生的一些要素？我的心似乎深藏于汪洋大海之中，心跳就如暗涌，强烈而不会被意识到。我的心头好像有某种眷恋、某种向往，却说不出口、也说不清楚，令人有一些无助。我的脑海里出现了这样的画面：我闭上双眼，敞开胸怀，给一个大海、或者大地、或者某个人，一个久久的沉默、一个久久的拥抱。
　　刘永辉 201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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