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箭射
北宋的时候,边界不安宁,辽国人时常来骚扰,边境上有一个叫贾胡疃的地方,是两家必争之地。
贾胡疃有一眼清泉,泉水甘甜,辽人常常跨越边境来此处取水。水源在当时的边疆地区十分珍贵。为了阻止他们取水,宋兵火山军巡检何灌亲自划定了边界,禁止辽国人入内,并在泉水附近设置了土堡,随时观察了解敌情。断水犹如缺血,生机难再滋生。辽人求水不得,哀告不通,遂整顿军旅,踏过边界,兵临城下。
何灌从小在开封长大,尤其擅长骑射,他的巡检一职就是通过武选得来的,所以不畏不惧,登上土堡,朝着来犯的敌人搭弓射箭,如同鸡叨米一样,箭无虚发,支支命中。
辽兵人多势众,见多识广,面对如此威猛的何灌,心想好手不架一群狼,一个小小的巡检,我们前赴后继,他强弩之末时,就是粉身碎骨时,所以仍然叫嚣着奋勇前进。
辽兵是射不完的,这样射下去不是一个稳妥之计。看着汹涌而来的辽兵,再望望附近的小山,雪光映着日光,山崖闪着碎光,何灌顿时有了主意,朝着敌人大喝一声:
“辽兵听真,今天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本领!”
于是拉弓如满月,箭射似流星,朝着山崖疾驰而去。
看着何灌的箭飞离了战场的方向,辽兵们都觉得他精疲力竭,本领使尽了,一个个大呼小叫起来,群起而攻之。
“不行了吧?冲啊,上去拿下他!”
“大卸八块!剁成肉泥!”
“挡我者死!杀死何灌!”
……
正当辽兵以为胜券在握,大局已定时,视力颇佳的一些人突然又大呼小叫起来,叫声中透露出一些惊惧和不安。
“看!看那儿!——这三箭射中在同一块石头上!”
“真的哎!那大石头穿了个洞!”
“李广!李广!——飞将军再世!”
……
辽兵们一时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何灌的三箭射,不但射中了石头,而且射中了辽兵的心,把石头射穿了个洞的同时,把辽兵们的心也射穿了个洞。看着何灌手中的箭,他们想起了“林暗草惊风”;看着“没在石棱中”,他们想象着什么时候一箭飞来,自己的小命就交待了。辽兵头领更是胆战心惊: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两军对垒,自己就是上上之选,中奖率蛮高的!一个个遂心生退意,打道回府。一时间辽兵仓惶变色,转身就走,如潮水般很快退却了。
从此宋辽边境有了神箭手的传说,凡风闻之处一片安宁。数十年后,两国恢复正常的官方往来,何灌出使辽国,拜见萧太师。谈话间,萧太师提起了当年的军旅之事,还对宋朝边境上的何巡检赞不绝口,说他箭法如神,堪比“将军三箭定天山,壮士长歌入玉关”的的唐朝大将薛仁贵,心中倾慕已久,希望有生之年,能有机会亲睹其人真容。
闻听此言,何灌哈哈大笑:“不满太师,承蒙谬赞,那人正是在下!”
萧太师肃然起敬,连忙起身离座,向何灌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