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父亲（散文）
查楚
父亲是新中国成立那一年出生的，也让父亲幸运赶上了好时代。光阴似箭，历经沧桑的父亲，从满头黑发变成青丝成雪、鬓如霜的老父亲。社会的变迁与时代的发展，饱经风霜的父亲，善良正直，乐于助人。当年村庄里，一干就是十余年、勤勤恳恳的老生产队长，见证了中国共产党的伟大！
父亲亲身经历了中国人民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艰难而又伟大的历程！改革开放以来，在共产党的英明领导下，中国人民走上了富裕路，过上了好日子。神州大地处处一派繁荣昌盛景象。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打工潮”的出现，村庄中的大部分劳动力，也源源不断地奔赴祖国各地、支援城市建设。现在，我全家在沪工作，两个弟弟于长沙工作、安家。由于母亲过世早，老家就留下父亲一人“守老营”。
我们弟兄每年春节回家团聚。平常，天各一方，都是电话与微信联系，所以，老父亲十分期盼过年，像我们小时候期盼过年一样。父亲期盼过年，是享受着全家人团聚欢乐的场景，儿孙绕膝之天伦之乐；而我们小时候望过年，是有很多好吃的、还有大人们给的红包（压岁钱）。
每到腊月二十后，父亲总是在电话里询问着：“你们什么时候回来过年？不过，也莫急，工作上的事情，还是要做好、做妥帖，以工作为重。”有时候，父亲也在电话里唠叨着：“隔壁邻居他们都从外地回来了。你们回家时，不要买什么物品回来，也难带。家附近超市里，吃的、喝的、用的都买得到，家里面过年的物品都办好了。”
父亲还嘱咐：“回家时，路上开车要慢一点。”父亲总是时刻替我们着想，温馨的话语中，带着关怀与暖意。
过年回家给父亲一个智能手机，这样我们就可以相互视频。他说，不好用，还是用老年手机方便。这也就不能勉强。
出门在外，也时常惦记着老父亲，想着他身体是否康健，想着他孤独之苦。与父亲通电话时，都选择在傍晚时分。故此，每次与父亲通话，我都要与父亲聊半小时左右，主要是听父亲说的多。听着父亲说得开心，我也十分高兴。听着父亲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想着父亲开心的模样……。父亲老了，已过古稀之年的父亲，背被岁月压弯了；父亲布满沟壑的脸上，写满了岁月的沧桑。但是，父亲在电话里爽朗的笑声，仍旧是那样从容淡定，和蔼可亲！
记得父亲在2021年12月11日摔倒后，住院，确诊为“亚急性硬膜下血肿”，住院半个月，病愈出院。我们弟兄商量，鉴于老父亲一人在家，决定在厅堂安装一个监控摄像头，且视频录像上传于各自的手机，这样我们在外工作，时刻可以看到父亲的身体状况，也就相对放心了。
每天哪怕工作再忙，我都要抽时间在手机视频处、观察父亲起居情况。父亲起床的时间在早上六点左右（冬季稍微晚点），他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用电水壶烧水、泡茶，边饮茶、边看电视，有时候，还吃一点零食。父亲最爱吃的就是花生、咸蚕豆。有一次，父亲把咸蚕豆给我吃，很好吃，这种经过膨化蚕豆，咸香油润嘎嘣脆，口感很好，不硬，吃后口齿留香。所以，父亲爱吃的食物，我们每次回家，都要买给他。
父亲做饭用液化气炒菜，电饭煲煮饭。早餐时间，在上午八点半左右；中餐时间，在下午一点半左右；吃晚饭时间，在下午五点半左右。由于摄像头清晰度高，父亲每餐吃什么菜，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我们也经常观察父亲的饭量情况与行动情况，是否正常。唯独看到父亲在空荡荡的厅堂走动着，一种爱莫能助之感、痛楚于心。
我们弟兄约定打电话回家时，要观察父亲是否在家、必须要父亲在桌边休息时，才能打电话给他。我们都把“摄像头”语音关闭，不得在“摄像头”里面说话，这样影响父亲的正常生活。要让他忘记家里面有“监控摄像头”。
有一天，从监控视频里看到，家中来了隔壁村庄里的两位老爹爹。父亲热情招待，桌子上摆有瓜子、花生、橘子。只见老爹爹们与父亲聊了一上午。父亲留两位老爹爹吃午饭。父亲做了四个菜，一个鱼火锅，另外，有一盘辣椒炒肉，一盘菠菜，还有一盘小白菜。桌边热气腾腾，父亲与老爹爹们把酒言欢。出于好奇，我打开监控视频里的音频，回放，听他们说话。
有一位老爹爹问父亲：“你的三个儿子过年回家时给你多少钱？”
父亲笑着说：“我的三个儿子，外加孙子、孙媳妇们，共给了万把块。钱有得用，只要不生病，吃不完呢。”说完，哈哈大笑起来……。听见父亲在说“我的…”时，那个“我”字说得十分响亮，好像“三个儿子”是他的“财产”一样。我暗笑了一下。听了一会，感觉他们聊天十分高兴。感觉“偷听”父亲与他人闲聊，也十分怪怪的，有一种负罪感。所以，这种“偷听”现象很少。
民间俗话，七十岁后的老人有“三不留”，这是古语。当然，随着时代的发展、科学技术的进步、生活水平的提高，只要平常做到合理膳食、合理锻炼身体、保持知足常乐、心情舒畅，做到有病及时就医，健康就时刻与你相伴。根据相关资料显示，人们的寿命比以前延长了很多。百岁老人，在乡村与城里小区内，到处可见。祝愿父亲健康长寿。
2023年3月12日于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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