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民

烟 民
文/杜永生

　　友邻单位有一办公室，六人，都是负责外业调查的，他们年龄层次不一，既有二十郎当岁的，也有三十出头的，还有四十不惑的，更有一位已五十挂零的。反正，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都抽烟。而且，一个比一个厉害。所以，年龄大的烟龄长，两个年龄少的尽管烟龄短但每天的抽烟量却赛过年龄大的。几乎每天两包，甚至还不够。如此算来，实际上，像两位年少的每天吸进身体的烟量应当在三包以上。

　　几个烟民集中在一个办公室办公，可想而知，自从早上办公室门打开之后，那么，这个办公室就沉浸在烟雾缭绕之中了。所有的人，嘴里一定冒着烟，尽管手头在处理着事务，但不影响一个动作，大吸一口，弹一下烟灰。来办事的也都先必恭必敬敬上一支烟再说事，如此，每张办公桌上一定都有一个盒子，或是纸折的，或是半截的易拉罐，或是烟盒子，干吗用的？装烟的。你想想，来办事的人，兜里大多揣着比较上档次的烟，起码在二十元以上才递得出手，不然低于这个价位的，他们才不会装进盒子里呢。

　　因为工作上的关系我需要经常来这里，也对这里所有的人都非常熟悉，他们其中还有我的一位朋友。所以，每次去人还没进到办公室，就被浓烈地烟雾缠绕着。当然，我去办事从来不装烟，也不掏烟，尽管我也抽烟，但数量极少，只要你来了，不抽肯定不行，这个递上了，那个立即打着了火，抽不抽。抽！抽之前倒也习惯性的看看是什么牌子的烟，上档次的，抽的速度可能慢些，低档次的，一般只抽五口掐灭。

　　这一天，我身上装着战友从国外旅游回来带给我的两包“万宝路”牌香烟，再次来到这里。先不由分说，每人散上一支。朋友很是惊讶，忙问这烟谁给的。我问怎么啦？他说，这烟还是正宗原产地的呢。这倒引起了我的注意，也疑惑“怎么叫原产地？”。朋友笑着说，这你就老外了吧。你看看这烟比其他的“万宝路”烟短，而且没有“中国烟草专卖”的字样，说明这烟就是从国外直接带回来的（后来证实如此）。看他沉浸陶然的样子，说明这烟还正得他口味。忙将剩下的全部扔给了他。他一激动，打开文件柜，从里面拿出两包“黄山”（三十元每包），还朗朗地说，喏，跟你换的！我推让着，他却来了一句：“你这么爽快，我不能这么小气！”看看，这都哪对哪的事儿。

　　很多单位很多的办公室都有一个牌子“无烟办”，尽管牌子醒目鲜亮，但烟照抽、雾照绕。实际上，对于吸烟的危害，尽人皆知。据悉，全世界每年因吸烟死亡达250万人之多，烟成为了人类的第一杀手。经常抽烟的人不仅脸色难看、身上的烟油味道特别重外，稍不注意还容易造成火灾。前不久一单位一负责人办公室就是因为下班时，一来访者临出门时顺手将烟头扔在了纸篓内，这下好了，人走了，烟头却昂着了废纸、烧着了纸篓，很快烟雾就弥散开来，幸亏其单位的办公室主任因事未走发现得及时，不然，那燃烧起来的火焰很快就要烧到报纸架和堆放着的旧报刊，后果真不堪设想。

　　我也抽烟但抽烟的历史不算长。是从1995年12月开始的。当时是因为一段时间内的工作不顺而导致心情极度沉闷，我清楚地记得那是12月20日，通讯员小杨正好探亲回队，晚上我安排他吃饭，他看我在酒桌上也是情绪有些低沉，就忍不住递上一支从老家带回的“娇子”烟，还一个劲地鼓动着，抽支烟，解解闷吧。我是拒绝着的，也将烟放在桌子上，可是，他却非常恭敬地拿起烟来并快速地打着了火站在我的眼前。再没拒绝，抽的第一口，就是呛的直咳嗽，他还示范着（指点着），慢慢地抽上一大口，然后咽到肚里，再悠悠吐出，那种快意，那种自如还真吸引了我，他这个动作做完了，就对我说，你就照这样抽好了。也许是因为心情，也许是抹不开这个面子，当烟抽到一半的时候，随即就有一种晕晕沉沉、迷迷荡荡的感觉了。这是二十六岁以来第一次接触并尝试抽烟，尽管经常出入于各种场合，但一直对别人抽烟都是反感着的，甚至在办公室，只要战士来办事，看他们抽烟就会狠狠地训斥一番呢。这下好了，这顿饭结束之后，我抽了三支烟。回到单位，小杨还不忘送上四包，夜间加班写材料竟然惝恍迷离又抽上几支。殊不知，第二天起来后，感觉浑身都不舒服，头脑发惑、口干舌燥而且还恶心作呕。如果这个时候，小杨不再“鼓惑”下去，那么，我与烟还是无缘。

　　真切地说，尽管学会并适应了抽烟之后，一直没有成瘾。反正有烟就抽一支，无烟也不会花钱去买。回到地方之后，由于工作性质所致，经常有应酬，客人递烟倒是很频繁的，那么，你也得点着，就是不抽也要做个样子。实际上，在酒席上，你不抽烟，被动抽烟同样受不了呢。现在的我，每天抽的烟控制在十支以内，而且这十支大多还是在单位上班时，至于在开会中或夜间写文章时，我从不抽烟呢。也有过量的时候，尤其是在庶务繁忙时，因接触和服务的对象都是开发商，他们敬烟频繁且热情有加，你不得不顺应“抽了掐，掐了再点”这个过程。

　　也想着去戒烟，但想想自己并没有什么烟瘾，戒什么呢？身边也有不乏戒烟者，有成功的典范，也有失败的诸例。我的一位老邻居从十一岁就开始抽烟了，在壮年时期，每天都是三包烟，可谓烟不离口，而且，因长期抽着劣质烟，（手指）成了老黄爪子，人都干巴了，而且早上起来非得咳嗽个半小时还接着抽烟，现在的他不到五十岁，却因为戒了烟身体发了福，精气神都有了。而一个有着四十多年烟龄的亲戚却因身体原因是戒了抽，抽了再戒，出尔反尔、反反复复。现在好了，因为家人管得实在太紧，他就利用白天打牌、晚上泡澡的机会把烟瘾过足。还有一位是真正戒了三个月烟的却出现身体不适，继续抽着才安适如常。

　　有俗语说：男人不抽烟，枉在世上颠；男人不喝酒，枉在世上走。不管怎么说，抽烟确是一些人身体的需求，但也是在浪费钱财，透支生命。我的一位不抽烟的朋友就调侃着：烟冒了，灰掉了；钱烧了，牙乌了；手黄了，人干了；咳嗽了，肺黑了；嘴有异味了，到哪人嫌了，害人害己了，生命缩短了。何苦来哉！（全文2320个字，于2010年5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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