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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生活小纪事(二则)

2020-09-24抒情散文飞花落叶
生活小纪事(二则)一、打赌面对学前班几个天真活泼的娃娃,真是一件爽心乐事。他们不时发出阵阵欢乐的笑声,像珍珠落在盘子里一样清脆响亮,愉悦着我有些倦怠有些浮躁的心灵。今年我教六个娃的语文课之外,轻松接手学前班的数学,因为学前班没有统考压力,所
生活小纪事(二则)
一、打赌

  面对学前班几个天真活泼的娃娃,真是一件爽心乐事。他们不时发出阵阵欢乐的笑声,像珍珠落在盘子里一样清脆响亮,愉悦着我有些倦怠有些浮躁的心灵。
  今年我教六个娃的语文课之外,轻松接手学前班的数学,因为学前班没有统考压力,所以对于这几个小不点娃娃,基本上我任由他们个性自由发展,真正是还他们无忧无虑的快乐童年,甚至,我还会参与到他们的游戏中去,和他们一起“疯”……
  他们的班主任我的女同事是位年轻的妈妈老师,有爱心,更有责任心。她把这几个娃娃当做自己的孩子,对他们高标准严格要求,我常常笑眯眯地看着我这位年轻的女同事气急败坏地把玩兴正浓的“泥猴儿”拽到办公室,用毛巾给他们擦汗,用香皂给他们洗手,用一次性水杯喂他们喝水,然后把他们赶到楼上的教室,命令他们乖乖写字……
  我知道我这位敬业的女同事累得又快乐又充实,可是我却不以为然。我总是说,他们还小,让他们玩玩吧,一个没有和青草、泥巴、蜻蜓、蝴蝶、知了等打过交道的童年是多么苍白而无趣!
  可是苏老师你看看他们,你要是一会儿不去管他们,他们立刻就溜到太阳底下过家家、拜菩萨、做蛋糕、煮饭种菜搞得跟真的似的,一个个看着就像是花脸猫……
  同事看我仍然不十分认同她,就很认真地说:我是为他们好啊!他们会不知道?苏老师你太娇惯放任他们,他们……
  他们会更喜欢我!我用肯定的语气打断她的疑惑。
  真的?!她显然不信。
  当然!我进一步肯定。
  为了显示公平公正,我们喊来一个善于领会和表达的小女孩,让她去问问班上年龄最小得到班主任老师关爱最多的男孩,问他喜欢语文老师多一点,还是喜欢数学老师多一点?
  小女孩雀跃着领命而去。我们俩半真半假地用类似打赌的方式悄然争宠——我们都坚信自己是赢家。
  可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不见领命的小女孩回来复命。我们对着窗外张望,发现学前班的娃娃们早和校园草地上的蝴蝶蜻蜓甚至蚂蚁玩到了一起,其中可见有任务在身的女孩和男孩。
  我心里明镜一般,知道小女孩不忍心如实报告她的班主任老师,所以干脆,她选择自动忘记这回事,不回来报告了,也许老师不过也是随便问问不用知道结果哩。
  我笑。我的同事不笑。她很不甘心,出门把小女孩喊进办公室,亲切和蔼地轻言细语:小锦呀,你问过子言了吗?子言怎么说的记得不?
  问了哦,子言他,他说,他喜欢,喜欢数学老师耶——陈小锦低着头,红着脸,下意识地用脚踢着并不存在的石子之类,非常非常抱歉的样子,她没有给班主任老师带来最好的答案,小小人儿,鬼精!她的心里何尝不明白,她的两位授课老师热切切地期待什么。可是,诚实的子言给出的答案小锦没有办法中和,只有实话实说。
  嗯,很好的,老师知道了,小锦你可以出去玩了。她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强作欢颜,挥一挥手,有气无力地示意。
  眨巴着大眼睛的小锦大赦了一般,一溜烟地跑掉。我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那年轻的女同事很是幽怨地剜我一眼,调头将视线放出窗外,若有所思。 二、原来你,什么都不是

  那天去参加市里的文代会,报到之后,领取房卡回房间,发现先我到达的代表虽然是一个县里的,却互不相识。对方时尚新潮的装扮,人也落落大方,听她自我介绍完毕,知道了她是我们县舞蹈家协会的副主席兼秘书长。

  “请问,你是——”她拖长优雅优越的声调,礼貌地问我。

  “我是作协的代表。”不等她问完,我主动回答。
 
  “哦,你是作协的副主席吧?”她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漫不经心地继续发问,感觉得出她对作协不怎么感兴趣。

  “不是。”

  “那么你一定是作协的秘书长了?”

  “也不是。”

  “啊?那你是……?”

  “我是作协的代表。”面对她的惊讶,我淡然而笑

  “我是说,你什么都不是,怎么当了代表?这个,市里的这次文代会,规格挺高的。”

  “知道。我觉得我担任我们县作协这一块的代表,够资格。”说到这个,我的内心是有几分小骄傲的,但是同时,我又惭愧,我惭愧我竟然不能让她相信,相信我真的仅仅是代表,而没有任何官衔。

  “你什么都不是,你怎么来了呢,还说够资格?我知道我们县里有规定的啊!”她停止了收拾东西,正儿八经地坐下来,很认真地问询。

  “我们县里,开始是不让我来,没有安排我的名额,认为我,什么都不是。可是我自己想来,我就给市里官方写信了,表示我想来学习学习长长见识……”我没有说半句假话,事实如我所言,我也不想粉饰太平。

  “于是你就来了?市里官方这么好说话?”她好像还是不相信。

  “是的,市里官方确实比较好说话,可能是官越大,架子越小吧。”我不知我这样的解释是否令她信服。

  她没有说话,却突然起身,取下衣架上的风衣,把头发塞进帽子里,风一般地卷了出去。这下,轮到我莫名其妙了。

  一盏茶的功夫,听到敲门声,知道是她。她出去得匆忙,没顾上带房卡。

  我过去开门。她迈着舞蹈家特有的轻盈步伐飘进来,满面春风的,看定我,一字一顿道:哈哈,知道你是谁了哦,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是!可是你还是来了,想来就来了!佩服。”

  “我是作协的代表!”我正色道,“我都说三遍了,怎么可能我什么都不是?!”
[ 本帖最后由 飞花落叶 于 2010-5-16 16:0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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