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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伤逝的春天

2020-09-24抒情散文夏日荷风
伤逝的春天(一)别离,是一把隐形的尖刀。它将初春的天空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随之,阳光、蓓蕾、泥土、种子,好多带着温度和爱的事物,都被填充到那个阴霾的豁口里去了。抽走了春天的柳丝,漂泊感竟然这样凝重起来。骤然间明白,原来富足与贫瘠、幸福与可怜
伤逝的春天
(一) 别离,是一把隐形的尖刀。它将初春的天空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随之,阳光、蓓蕾、泥土、种子,好多带着温度和爱的事物,都被填充到那个阴霾的豁口里去了。 抽走了春天的柳丝,漂泊感竟然这样凝重起来。骤然间明白,原来富足与贫瘠、幸福与可怜,竟然是一对同呼吸共命运的孪生姐妹。它们如此近距离地存在着,一个向另一个挤挤眼,然后便匆匆走了。结果,带给人们的感受,却是排山倒海的情绪夸张。 想来,初春,是最不适宜分别的。料峭的寒风,刮在单薄的身上,又有哪个佳人堪此一击?别离,最好应是在盛夏,那时候炎热将人的每一个感觉细胞都充的满满的,容不得任何伤感的情绪膨胀、滋生与蔓延。 静静地躺在床上,瘦成一把骨头,和迟迟不来的绿意,憔悴成一抹又一抹小巷子里的隐晦。 莫非,女人,生来就是为了生动如此凄清的意境?抑或,为一首伤感的诗卷,设置一份幽怨的背景? 难道,温暖的春风迟迟不来,低沉的乌云迟迟不走,就是为了迎合这灰暗的别离? 那些显现在电脑屏幕上的文字,不是别的,而是流淌在我身上的血;我使文字流动了,我身上的血便流动了,我的生命便鲜活起来。 我用这样的方式,让伤逝的初春,有着羽翼样单薄的驿动。 喧嚣的街道上,人来人往。以空灵的目光搜索,极度渴求,依旧没有邂逅一丝绢质的湿润。熟悉的事物在眼前晃荡,可是已然失去了往日的身影,一切的动感骤然间浓缩为一团糟乱,踌躇之间,竟然忘记了自己的所在。音响厅的音乐诡秘地扭曲着,如梵高让人费解的画,在我欲行的街巷上铺张着,我踏着这样的背景行走,不知道何时才能结束这暗淡而抑郁的行程。 初春,冷依旧刁钻;色彩依旧隐晦;行人的面孔依旧陌生。 这样的初春,天空远离了湛蓝,星星远离了夜空,种子远离了蓓蕾的梦,大地远离了绿意的亲吻;这样的初春,湖水依旧沉寂在冰冻的幻觉里,树木依旧把花香封存在遥远的记忆里,少女依旧把时尚的春装存放在落寂的衣柜旮旯里。 这样的初春,我的情怀干瘪,我无闪烁的眼,凝望着一片远山的背影。 或许,在三月,我只能是以一棵浮萍的形式,浅浅地、低低地独自吟唱? (二) 又是一个雨雾蒙蒙的日子。

中午时分,刮了一阵强风,随后来了一阵急雨,噼噼啪啪的敲打着屋顶。雨来临时的架势,好像直性的怨妇,急匆匆赶过来,发了一顿牢骚之后,便匆匆就走了。 雨走后,天空依然阴霾,这阴霾将刚刚泛绿的柳色完全地笼罩起来;季节相交时的暧昧与隐晦,竟这样如此地被夸张起来。 踏上一条通山的路。 失色的树木,冷峭的山坡,一旦融入我的目光,就迎合着我内心的伤感而消沉起来。四周的万物,此刻,都隐忍的、小心翼翼地生长着,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划出和这落寂的大自然极不和谐的一笔。 是的,既然阴晴圆缺、悲欢离合是大自然给予的一种神圣感召和不朽宿命,那么姑且,让自己那颗沉重与不舍的心,在这初春的冷峭的山林,自由地宣泄吧。 山坡上,雾气迷离;松柏的墨色,成为一抹抹时隐时现的暗影,参差错落的感觉,让人联想到浮生的字眼。那些依山势而建的小农舍,零零散散地无声存在着。院落里的青石板,周身湿漉漉的,有着几分寂寞,几分清醒。 偶有一辆简易的三码车开过,车斗里装着满满的土,在这蜿蜒崎岖的山路上,它突然间转方向、上坡,就好像个笨重的即将脱节的大虫,使我的心跳骤然加快。那些惊险的架势,加深了伤感的色彩。好似一个阴影骤然间落在了另一个阴影之上,继而,阴暗,扩散到一种无言以表的境地。 三码车的驾驶座上,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壮年男子,脑门上系一条灰白相间的混纺围巾;一个胖胖的、穿着碎花棉裤的女子,挤坐在男子近旁的车扶手旁。严重超载的画面,映入我的视线里,产生了一种极不平衡、极不和谐的感觉。 我猛然间想到了,生活中那些令我感觉不平衡的细节。 如果,不是因为一段小小的插叙,那么此刻,我该将会如何沉醉于这雨后的空山;如果,不是三月的冷峭,那么此刻,我将如何憧憬于春花的烂漫;如果,不是漫天的扬沙,那么此刻,我将如何奢侈于一汪平静的碧波…… 我浅浅地徘徊,在春天的冷冷的垛口;一切关于暖的意念,瑟缩成一抹蒙蒙的水雾。 青石板、碎花棉裤、三码车、零散在路边的废弃的花盆……离开我,又走近我;走近我,又离开我。 而我的心,却在死死地沉寂着。 它的旁边,是一篇僵硬、隐晦的散文底稿。 (三) 不禁将憧憬打开:和暖的风息,如水的梦;烂漫的梨花,旖旎的芬芳…… 能否以一丝空灵的目光,轻启斒斓夜色里的梦? 能否以一抹爱的意念,涂抹出青青柳色一片? 能否以均匀的呼吸,触动斗艳的仙客来花瓣? 能否以纤纤手臂,轻敲键盘,让一团沉重的心绪,流畅为一辆快速抵达小城的列车? 以寂寞为曲,让心灵合舞。 三月,低低的、湿湿的三月:我不敢低头,一低头,眸子里就会浸满水;三月,高傲的、冷漠的三月:我不敢驻足,一驻足,心头就氤氲冷气;三月,遥远的、空虚的三月:我不敢回忆,一回忆,头颅里就传出空灵的回旋…… 初春,伤逝的三月划出落寂的曲线,恰如怨妇的忧郁。 我低着头,缓缓地延长着这条曲线,并以密密匝匝的伤感细节,填补着这曲线封闭而成的空间。

泪水盈盈。心事悠远。
[ 本帖最后由 夏日荷风 于 2010-4-22 07: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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