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在歌声中飞扬　　文／匣子

　　　　　　　　　　　　　　　　生命在歌声中飞扬　


　　“歌声来自心灵，为生命而歌的人，生命也会踏歌而舞，充满快乐。”
　　　　　　　　　　　　　　　　　　　　　　　　　　　　　　　——－－题记。


　　还在梦中，我就被唧唧地鸟叫声吵醒了。拉开窗帘，才忽然发现下雨了。这是春天的第一场雨。雨中，有成双的燕子上下翩飞，他们唧唧的欢歌带来了春的声音。心里不由快乐起来，沙沙...沙...沙...沙沙...那是春雨在歌唱，轻柔的歌声唤醒了万物，我似乎看到泥土下，石缝中，一个个生命伸长了脖子张开了嘴巴，也在应和着春燕春雨，生命的旋律就这样在歌声中舞动起来。

　　无人的时候，我总喜欢随意哼唱。有时哼唱一些流行歌曲，有时哼些老歌。不去想是否跑调，也不管歌词是否正确，就喜欢那样投入地哼唱。有时还会哼唱一些从心底飘飞而起的自由旋律，这些旋律也许不成曲调，但却和着心跳的节拍，哼起来是那样舒畅、惬意，甚而会忘乎所以。好像心里飞进了一只快乐的小夜莺，心儿忽然扇动着轻灵的翅膀翩然而飞，心情跟着旋律飞扬。眼神轻柔明亮，甜美的微笑浮上脸颊，眼前明亮了许多，连空气也轻松清新起来。

　　我也常听到身边的人儿也在哼唱。

　　土坯抹就的房舍泛着暖暖的黄色调，低矮的土墙上遗落着岁月斑驳陆离的记忆。冬日温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了窗棂，母亲坐在靠窗的暖炕上绣花。脸上闪着暖阳般柔和的光泽，手一上一下灵巧地翻飞着，不时拿绣花针在乌黑的云发中蹭一蹭。嘴里哼唱着民间小调《绣荷包》......

　　父亲在做木工的时候，也会随意哼唱。其实父亲是不会唱歌的，他只是随意哼唱着自己的小调。父亲总是歪戴着一顶落满尘土和木屑的帽子，耳朵上面夹着一支又宽又扁的木工铅笔。他双手用力地推着孢子，刨花瞬间盛开在孢子上，翻卷着欢快的浪花。间或停下来，拿起木料眯着一只眼睛看看是否平直。父亲就这样边干活边哼唱。

　　虽然那时我们的日子还很清贫，父母肩上还扛着我们姐弟七个和年老的爷爷奶奶，可是父母依然喜欢一边干活一边哼唱。多年后我才明白，父亲和母亲在用心中的旋律使沉重的生活轻快起来，那些歌声使他们从容地走过了一段本来很艰难的人生旅途。

　　婆婆是最喜欢唱歌的人了。她年轻时曾是公社文艺队的一员，后来喜欢上了秦腔。因为不识字，就常求人把整段唱腔念给她听，婆婆则强记默念反复练唱，唱起秦腔来也是有板有眼的。每逢过年，就会在公社的舞台上浓妆重彩，轻舞水袖地高歌一曲高亢清亮的秦腔。那或粗犷，或婉转，或悠扬的曲调，赶走了田地里风吹日晒的辛苦，驱散了生活中点点滴滴的不快。虽然粗暴的公公会借口婆婆唱戏耽误了做饭和家务而痛打她一顿，可过一段时日，婆婆依然会边干活边神采飞扬地唱着秦腔。

　　已经六十多岁的婆婆，现在依然走一路唱一路。她不但参加了社区的老年文艺队，还继续唱着自己的秦腔。偶尔还邀请来一帮老友，吹拉弹唱好不热闹。家里的ＤＶＤ是专门为婆婆买的，碰到喜欢的秦腔唱片，婆婆就买来边听边学。公公竟然也开始妇唱夫随，帮婆婆把唱词记录下来，碰到婆婆不懂的地方，就会讲讲秦腔里所唱的那段历史，经常陪着婆婆边听边唱，不时还讨论一下唱腔。每当我打开家门，听到一屋子飞扬的秦腔，看着边做饭边唱秦腔的婆婆，我就觉得家里有了阳光的色彩，因了这清亮的秦腔，因了这生命的旋律。

　　让我们的生命在歌声中飞扬吧！让歌声充盈我们的生命，让生活有滋有味有声有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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