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渡，争渡……
2020-09-24叙事散文雪梦
北方小城的早春总比南方晚了几拍，南方小城已是春意尽染，北方却依旧停留在春寒料峭，霜意浓浓的时节。最近几天，她在莫名的失眠。她始终不相信那个在她生命中刚刚展开的故事竟如此的匆匆散场。宛如悬崖上那枚娇艳的花朵，未享受几次阳光，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
北方小城的早春总比南方晚了几拍，南方小城已是春意尽染，北方却依旧停留在春寒料峭，霜意浓浓的时节。
最近几天，她在莫名的失眠。
她始终不相信那个在她生命中刚刚展开的故事竟如此的匆匆散场。宛如悬崖上那枚娇艳的花朵，未享受几次阳光，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打入谷底，凋零。枯萎。乃至死亡。
午夜时分，她又被一场梦魇惊醒，出了一身的虚汗。起身，快速冲进了浴间。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伴着她隐约的啜泣声蔓延在不足几平米的浴室。稍待平息，她调好冷热开关，把淋浴放至最大，水流似决堤的河水倾泻而出，顿时湮没了子夜的静谧与安宁。她站在喷洒的水注下，把身体浇了个通透。她总想彻底洗净堆积的铅尘，总想彻底涤荡心底的阴郁。须臾，浴室的蒸气缭绕着开始云积，玻璃镜上亦开始附着一层细密的水滴，渐渐模糊并吞噬了自己。她作了片刻迟疑，还是伸出纤手，轻轻在玻璃镜上抹净一片“天地”，又裸露出清晰的身体。“自私，我是自私的女人么？我承认自己自恋，但我还有仁爱之心，难道是我不懂得如何示爱么？”她越来越不懂自己了，触摸着丰腴凝白的胴体，她心底隐生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此刻，她的心寂寞地疼着，顽固而绵长地疼着。她内心似乎掩藏着太多的秘密，从心灵通向圆寂的隐秘。她心底似乎藏匿着太多的苦涩与悲戚？无人可倾，无人可叙。她心底流动着太多的泪水，忍了再忍，抑了又抑，可大颗大颗的泪滴还是不由分说地顺着脸颊簌簌滚落。她不想如此，不想让自己如此的楚楚可怜，可她不曾想到，坚强背后的这颗灵魂竟如此的不堪一击。
她一点点抚摸着略泛潮红的脸廓，自额头至眉宇，自鼻尖至下颚，不放过每寸肌肤，每根毫毛。她的手慢慢向下滑行，戛然中止于细白纤长的脖颈。她把头探至镜前，几乎贴紧了镜面，眼角与脖颈的细纹隐约可显，她内心不觉有一丝恐慌，伫在镜前端详着自己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尔后，她扬起手臂把浴架上的毛巾拿起，把头发淋去水珠披散在双肩，围上浴巾走出了浴室。
她下意识地望了下钟摆，指针已指向了凌晨2点。她款款落座梳妆台前，开始整理她齐腰的长发，手中盈握的牛角梳一直跟随她多年，她喜欢这枚牛角梳，不仅式样新颖，别致，还经久耐用。瀑布般的乌黑长发曾是她的骄傲，长发情结也曾演绎着她不变的女儿情怀。可如今，黑色长发里已零星出几根白发，不变的女儿情怀已离自己渐行渐远。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静望自己日渐憔悴的容颜，眼中溢满了幽深的落寞与伤感。这段时间，她一直在反观自我，不仅审视自己的容颜及肉身，更审视自己的灵魂。容颜、肉身、灵魂是女人内外完美的统一体，不可或缺。容颜的美丽，肉身的健康，灵魂的欢愉能使女人找回自信，绽放魅力。女人应该让自己靓一点儿，再靓一点儿。女人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儿，再好一点儿，彰显自己柔美的力量。不为取悦他人，为自己而舞，为自己而丰采。可那只是她的想象而已，最近她的确是没有时间，确切说是没有精力来善待、保养自己。
每个无眠的夜晚，她喜欢静默窗前，望着窗外旖旎的月光。可昨晚不知怎了？月亮隐了，星星也躲了，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空发呆。为了打发寂寥的时光，为了打破心在暗夜中的那份惊悸，她又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件老“古董”，父亲生前留下的一部袖珍收音机，听收音机里调频的《午夜晚风》，那是几年前就喜欢听的一档震撼心灵，直抒胸臆的情感节目，磁性的男中音，柔柔的女声和着舒缓温绵的乐律此起彼伏，交错朗诵。似晚风拂面，似耳边掠过的轻吻，似空灵的羽毛撩拨着眼睑。一段段凄美的散文故事虽彰显着悲剧色彩，但仍无可救药地触动了她心灵最深处的柔软，她沉醉在婉痛的曲子里，在尚未完全褪却的春寒里争渡，争渡……
其实，在人生的舞台上，每天都在演绎着许多类似这样的传奇故事。 或许，人生要经历许多的红尘际遇，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就是缘分，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命运，命运是什么？是生命之中的运气。运气有好坏之分，好与坏是上帝的安排，上帝是什么？有人说，上帝不是你我，是主宰一切的命运之神。上帝提倡仁慈与关爱，顺意上帝的人，他会赐予你幸福快乐。有的人却不相信上帝存在，只相信自己就是主宰命运的神，得失成败，爱恨情愁亦都是自己一手造成。幸福快乐也由自己的心境造就。圆了那句话：境由心造，苦由己出。但她一直困惑其中，不懂得谁对谁错？有的人满足于风光的表象，有的人满足于丰富的内心，她呢，她的幸福指代是什么？今天连她自己都迷茫了。 或许，人生有许多的擦肩回眸，超越红尘的浪漫邂逅，穿越时空的生死相依。或许生命中有太多的无奈与残酷，有太多的失落与缺憾，心湖偶尔荡起的圈圈涟漪时常会被突降的阴雨搅乱。她不需要牵强的理由及借口，只要心灵的点点完美，可内心追寻的那少得可怜的完美，竟也如此的举步维艰。或许人生要经过许多的驿站，每个驿站都尽显着别样风景，她尚否在应接不暇的景致中再聆听到那涛声依旧？或许人生要经历许多的磨难，险阻过后，她是否还能挺起健拔的身影？或许人生要经历许多的风雨，乌云过后，她能否再寻到天边的那道彩虹？她不清楚，孜孜追求的真正的灵魂归宿距离自己到底还有多远？ 她讥笑于自己的浅薄与无知。回首自我，她愈加感觉到自己灵魂的那片田地，竟是如此的苍白与荒芜，肤浅与乏味。如一片贫瘠突兀的盐碱地，根本不利于绿色生命的生长。她不明白，这种失却精神内核的生命尚能维系多久？她这种虚空的快乐尚能延续多久？她在希望与绝望边缘徘徊的那颗心尚能坚持多久？她内心尚存的那丝希冀、那丝情牵还能存留多久？…… 没有人喜欢抗拒快乐，她曾试着让自己快乐起来，经常放一些欢快的曲子愉悦自己的心境，可事与愿违，欢快的曲子就像刺耳的噪音使她本就不静的心更加焦躁不安。她也曾试图寻找让自己快乐的出口，可她越寻找越感觉自己如卡在瓶颈的鱼儿摇头摆尾，毫无自由的窒息。她不明白，自己的这种糟糕心绪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天铸就的。总感觉浅浅的忧愁缠绕着灵魂的惊恐与委屈。她不清楚，是生命的自我放逐？还是生命的自我迷失？没有人喜欢抗拒飞翔，望着云儿在飞，鸟儿在飞，她好想变成一只蝴蝶，可那茧子坚硬无比，纵使她头破血流，也未能破茧如愿。她只能在潮湿的茧子里想象，感觉自己面对阳光眯起眼睛微笑的模样，感觉阳光在周身游移的温暖。她不清楚，心底涌出的丝丝酸楚伴随着眉宇间凝滞的那几许轻愁，是否真成了她难以诠释的宿命。 她正游弋于自己虚设的精神世界，卧室的门突然“吱呀”一声，他走了出来，这个始终如一爱着她的男人，时常带给她喜与忧的男人。“嗨，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发什么呆？” “哦，我刚冲了澡，睡不着。”她心头一颤，有一丝慌乱。“想什么呢？”他在咄咄逼问。“我在想，在想我们起初的相识，在想以后怎样好好待你，怎样做才不惹你生气！”“今儿怎了？学乖了，是发烧了吧？”他径直走上前来摸着她光洁的额头。 “不烧呀？好了，宝贝，我们以后不赌气了，都怪我，是我脾气不好” 他温情地站在她身后两手搭在她松软的双肩，俯下身子吻着她的香发呢喃。女人就是天生的感性蠢物，她被他的真情所动。仿佛又听到了于那个暮色里他磁性的、暖煦的声音在耳际回旋，她的心开始往下沉，渐渐沦陷于他温软的呼吸，心的律动里。她被他的炽热点燃，“好吧，再也不赌气，拉钩，一言为定！”她伸出小拇指冲他招摇。“抱我，抱我回房，你都多久没抱我了？”她冲他撒着娇。认识他以来，他一直是喜欢运动的健将，田径，打球，游泳，样样都是强项。他展开健硕有力的臂膊，像抱婴孩似的轻轻把她托起。“走呵，回房休息”她迎合着他，双手交叉勾住了他的脖颈，湿漉漉的发丝缠绕着他的手臂与颈项。他低下头，疯狂地吻她，吻她的秀发，额头，脸颊，温润的嘴唇……她努力睁开眼睛，他们四目相对，如此近地彼此凝视，彼此贴紧，彼此感受着急促的呼吸，激情的韵律。她不清楚自己怎了？只想内心的暗涌，太久的渴望在此刻灿烂成心底那枚娇艳的花朵。 她醉了，醉在了他温软的怀抱里，醉在了那柔柔的薰风里，醉在了那片心底盛开的瑰园里，醉在了那蚀骨的酣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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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人生的舞台上，每天都在演绎着许多类似这样的传奇故事。 或许，人生要经历许多的红尘际遇，在茫茫人海中遇到就是缘分，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命运，命运是什么？是生命之中的运气。运气有好坏之分，好与坏是上帝的安排，上帝是什么？有人说，上帝不是你我，是主宰一切的命运之神。上帝提倡仁慈与关爱，顺意上帝的人，他会赐予你幸福快乐。有的人却不相信上帝存在，只相信自己就是主宰命运的神，得失成败，爱恨情愁亦都是自己一手造成。幸福快乐也由自己的心境造就。圆了那句话：境由心造，苦由己出。但她一直困惑其中，不懂得谁对谁错？有的人满足于风光的表象，有的人满足于丰富的内心，她呢，她的幸福指代是什么？今天连她自己都迷茫了。 或许，人生有许多的擦肩回眸，超越红尘的浪漫邂逅，穿越时空的生死相依。或许生命中有太多的无奈与残酷，有太多的失落与缺憾，心湖偶尔荡起的圈圈涟漪时常会被突降的阴雨搅乱。她不需要牵强的理由及借口，只要心灵的点点完美，可内心追寻的那少得可怜的完美，竟也如此的举步维艰。或许人生要经过许多的驿站，每个驿站都尽显着别样风景，她尚否在应接不暇的景致中再聆听到那涛声依旧？或许人生要经历许多的磨难，险阻过后，她是否还能挺起健拔的身影？或许人生要经历许多的风雨，乌云过后，她能否再寻到天边的那道彩虹？她不清楚，孜孜追求的真正的灵魂归宿距离自己到底还有多远？ 她讥笑于自己的浅薄与无知。回首自我，她愈加感觉到自己灵魂的那片田地，竟是如此的苍白与荒芜，肤浅与乏味。如一片贫瘠突兀的盐碱地，根本不利于绿色生命的生长。她不明白，这种失却精神内核的生命尚能维系多久？她这种虚空的快乐尚能延续多久？她在希望与绝望边缘徘徊的那颗心尚能坚持多久？她内心尚存的那丝希冀、那丝情牵还能存留多久？…… 没有人喜欢抗拒快乐，她曾试着让自己快乐起来，经常放一些欢快的曲子愉悦自己的心境，可事与愿违，欢快的曲子就像刺耳的噪音使她本就不静的心更加焦躁不安。她也曾试图寻找让自己快乐的出口，可她越寻找越感觉自己如卡在瓶颈的鱼儿摇头摆尾，毫无自由的窒息。她不明白，自己的这种糟糕心绪是与生俱来的，还是后天铸就的。总感觉浅浅的忧愁缠绕着灵魂的惊恐与委屈。她不清楚，是生命的自我放逐？还是生命的自我迷失？没有人喜欢抗拒飞翔，望着云儿在飞，鸟儿在飞，她好想变成一只蝴蝶，可那茧子坚硬无比，纵使她头破血流，也未能破茧如愿。她只能在潮湿的茧子里想象，感觉自己面对阳光眯起眼睛微笑的模样，感觉阳光在周身游移的温暖。她不清楚，心底涌出的丝丝酸楚伴随着眉宇间凝滞的那几许轻愁，是否真成了她难以诠释的宿命。 她正游弋于自己虚设的精神世界，卧室的门突然“吱呀”一声，他走了出来，这个始终如一爱着她的男人，时常带给她喜与忧的男人。“嗨，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在这儿发什么呆？” “哦，我刚冲了澡，睡不着。”她心头一颤，有一丝慌乱。“想什么呢？”他在咄咄逼问。“我在想，在想我们起初的相识，在想以后怎样好好待你，怎样做才不惹你生气！”“今儿怎了？学乖了，是发烧了吧？”他径直走上前来摸着她光洁的额头。 “不烧呀？好了，宝贝，我们以后不赌气了，都怪我，是我脾气不好” 他温情地站在她身后两手搭在她松软的双肩，俯下身子吻着她的香发呢喃。女人就是天生的感性蠢物，她被他的真情所动。仿佛又听到了于那个暮色里他磁性的、暖煦的声音在耳际回旋，她的心开始往下沉，渐渐沦陷于他温软的呼吸，心的律动里。她被他的炽热点燃，“好吧，再也不赌气，拉钩，一言为定！”她伸出小拇指冲他招摇。“抱我，抱我回房，你都多久没抱我了？”她冲他撒着娇。认识他以来，他一直是喜欢运动的健将，田径，打球，游泳，样样都是强项。他展开健硕有力的臂膊，像抱婴孩似的轻轻把她托起。“走呵，回房休息”她迎合着他，双手交叉勾住了他的脖颈，湿漉漉的发丝缠绕着他的手臂与颈项。他低下头，疯狂地吻她，吻她的秀发，额头，脸颊，温润的嘴唇……她努力睁开眼睛，他们四目相对，如此近地彼此凝视，彼此贴紧，彼此感受着急促的呼吸，激情的韵律。她不清楚自己怎了？只想内心的暗涌，太久的渴望在此刻灿烂成心底那枚娇艳的花朵。 她醉了，醉在了他温软的怀抱里，醉在了那柔柔的薰风里，醉在了那片心底盛开的瑰园里，醉在了那蚀骨的酣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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