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何事?花香十里
2020-09-15叙事散文文珺
卸下一周疲惫,踏着三五滴雨,进山。山中何事?花香十里。一波,一波。一坡,一坡。都是花的影子。山崖上,雪白的绣线菊。还没有走进山里,目光就被它俏丽的影子吸引过去了,若不是正开着车,真想顺着山崖爬上去,近近看看它。它细小的,柔软的,幽香的花朵,
卸下一周疲惫,踏着三五滴雨,进山。
山中何事?花香十里。
一波,一波。一坡,一坡。都是花的影子。
山崖上,雪白的绣线菊。还没有走进山里,目光就被它俏丽的影子吸引过去了,若不是正开着车,真想顺着山崖爬上去,近近看看它。
它细小的,柔软的,幽香的花朵,紧紧挤在一根又一根长长的枝条上。顺着山崖,一路攀上去,都到半山腰里了。
探出山崖的石头上,是一片金色的影子。细看,原来是黄芦木。叫它黄芦木,是书里的名字。在山里,它叫黄刺。花开是金色一片,香味比较浓郁,是蜜蜂蝴蝶喜欢的味道,人闻到,太过浓郁。有一种眩晕感。有一年夏天来这里,成千上万的蝴蝶,集聚在这里,翩翩起舞,似在召开一场盛会。从那时起,我给哲理起名蝴蝶谷。
石崖缝里,直戳戳长出一棵树来。叶子细长,疏离。枝上开满细密的花朵,有点像山楂树。但那叶子,却又很像老家院里的老槐树。后来得知,它叫花楸,东北人叫它“马加木”。又说,其树叶或树皮,可以作为天然农药,灭杀害虫。但它总长在山崖上,大概,是防备人们随性采摘吧。
或许,还会遇到火红的山丹花。找了很久,没有看到。倒想起汪曾祺《人间草木》里那段关于山丹花的话来:我在大青山挖到一棵山丹丹。这棵山丹丹的花真多。招待我们的老堡垒户看了看,说:“这棵山丹丹有十三年了。”“十三年了?咋知道?”“山丹丹长一年,多开一朵花。你看,十三朵。”山丹丹记得自己的岁数。汪老先生是我最喜爱的作家,他的文字,怎样读,怎样好,百读不厌。
我想问大山,一年一度花开日,它知道自己的岁数吗。山不回答,风回答: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你只来看花,无问西东。
有一年来山里。在一块山崖上,看到一朵红艳艳的大喇叭花。又美又艳,简直有一种妖冶之气。问同行看花人,也说不上,有人从一个识花工具里找到,原来它叫印度菠萝花,还是一味中药,有活血的功效。哈哈,怪不得这么妖冶呢。印度远在喜马拉雅山南脚下,这个花儿,是怎么跋山涉水,来到这里的呢,难道是迁徙的鸟儿,不小心洒下的吗。
大片的马莲花,就开在山谷里的一块平地上。过路行人,都被吸引,纷纷停车观望。
找个位置停好车。顺破而下,跌入马莲花丛中。若跌入一个蓝色的梦中,手脚触到的,都是那穿着蓝衫衫的神仙姐姐。
蓝格茵茵的马莲花,开满了一道峡谷。若是画家来了,一定会沉醉其中,只需去简单几笔,便是一幅山水名画。若是诗人来,也一定不能自拔,轻吟几句,便有一首绝世佳句。山水在此,不离不弃,你来了,就是整个世界。
山里的马莲花,比川地里的大而艳。有几个女子,在摆着各种姿势拍照片。几个男人,无以表达自己情怀,对着空空山谷,大声吼叫。
谷,深而幽,山,雅而静,真是一个出来游玩的好地方。
又深深看了一眼那座美女峰。那个女子,还是那样静静地仰卧着,新一年的草木,已给她换上新装。她的面颊,睫毛,微微翘起的下巴,还是那么生动而有趣。传说,她在等待自己的迷失归途的恋人。但我想,在这里,已无所谓在等待谁了,她就是她自己,就那么和天地静穆相处。一伸手,就是一片云朵,一叹息,就是满山谷的花香。
总是喜欢这样一个人走。看着,想着。想着,看着。享受与自然亲密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
在山谷,最盛大的花事,要算这一坡又一坡的杜鹃花了。淡淡的紫,淡淡的粉,就像一幅巨大的画卷,铺在一面又一面山坡上。如梦如幻,如霞如蔚。山沉醉其中,自然沉醉其中,你我都沉醉其中。
一时,忘了来山里的意图。忽然想起,进山,不就为这一场盛大的花事吗。
人在山脚下,呆呆望着,洪荒的时间,从耳边一寸一寸流过,或者说,时间都停止了,整个的人,都沉浸在这一幅画卷里。就像一只蝴蝶,翩翩然,徐徐然,飞在花丛中,又不知落在那一朵花上。
随性停下来吧。
在几只鸟儿的叫声里,在一片阳光的温暖里,在一缕山风的清幽里,做一个自由的牧者,放牧这一山谷的清幽。
真想在那面开满鲜花的山坡上躺下来。不问何故,不问何因,只想与脚下的大地紧紧贴在一起,谛听大地心跳,谛听自然的声音,谛听人与自然之间,那神秘的相融。
走过的山坡上,有一些细细碎碎的花。它们为我们铺就一条窄窄的花毡,人在花毡上走,随时都想躺下来。
它们开得那么灿烂,那么淡然。太小了,若不低下头去,很难发现它们的花朵。浓浓的紫,就像谁不小心洒在地上的一滴墨,没小心,开出一朵花来。也不知道它们的名字。在这里,无数的花,都没有名字。没有就没有吧,在山野里,所有的生命,都是平等的。那些有名字的,无名字的,都作为生命的一种,在这夏天的山谷里,悠然的开放着。
鸟儿们藏在灌木丛中。叽叽叽,啾啾啾,就是看不到它们的身影。它们在给这一山谷的花儿们唱歌呢。草在长,花在开,鸟在叫,一切都已自己最自然的方式,静静生长着。
空气是温润的,带着各种植草的香气。最浓郁的,还是杜鹃花的气息。清幽的,淡雅的,悠远的,和着山谷独有的气息,一股一股沁入心肺之中,一时之间,把内心所有的污浊都涤荡掉了。于是,人也变为一棵草了,就在那山崖上,随风轻轻摇摆着,尽情领略自然的安静和美好。
浓密的灌木丛中,蓝色的野鸢尾花幽幽开放着。淡蓝色衫子,有一种忧郁的高雅。有的是一丛,有的是一对,还有的,就那么独独一枝,在风中轻轻摇摆着。含羞站在你路过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你。不由你不附身下去,和它对视一会儿,享受片刻安宁与自在。 在一丛野丁香中,看到一对忙碌的蝴蝶夫妻。它们亲密的交缠在一起。一双翅膀,徐徐抖动着。或许,它们才是天地之间最钟情的梁祝,无所谓等待,无所有忠贞。活着,就这么痛痛快快的爱,痛痛快快的开心,痛痛快快享受每一个当下。 野鹤草在山里似乎变了样子,它五瓣的花,到了山里,怎么成八瓣了呢。或许,又是我认错了吧。但有什么重要呢。在这里,叫什么名字,也只有它们自己知道,人枉自揣测,给它起一个奇特的名字,其中的含义,也只有人自己知道了。 若我是一朵长在山里的花儿,就很不喜欢人给我起名字。我就是我,独自来,独自去,谁都管不着。不过,若是风来了,可以和它说一会儿话,雨来了,也可以和它聊一会天,但云飘过来的时候,我就乘云而去了。 在这山谷里走,花是看不够的。顺着灌木丛中的一条小路,不觉就到半山坡了。回望来时的路,弯弯曲曲,曲曲弯弯,都看不到尽头了,但那条路,早就印在心底了,无论走多远,一定会归去的。
空气是温润的,带着各种植草的香气。最浓郁的,还是杜鹃花的气息。清幽的,淡雅的,悠远的,和着山谷独有的气息,一股一股沁入心肺之中,一时之间,把内心所有的污浊都涤荡掉了。于是,人也变为一棵草了,就在那山崖上,随风轻轻摇摆着,尽情领略自然的安静和美好。
浓密的灌木丛中,蓝色的野鸢尾花幽幽开放着。淡蓝色衫子,有一种忧郁的高雅。有的是一丛,有的是一对,还有的,就那么独独一枝,在风中轻轻摇摆着。含羞站在你路过的地方,静静地看着你。不由你不附身下去,和它对视一会儿,享受片刻安宁与自在。 在一丛野丁香中,看到一对忙碌的蝴蝶夫妻。它们亲密的交缠在一起。一双翅膀,徐徐抖动着。或许,它们才是天地之间最钟情的梁祝,无所谓等待,无所有忠贞。活着,就这么痛痛快快的爱,痛痛快快的开心,痛痛快快享受每一个当下。 野鹤草在山里似乎变了样子,它五瓣的花,到了山里,怎么成八瓣了呢。或许,又是我认错了吧。但有什么重要呢。在这里,叫什么名字,也只有它们自己知道,人枉自揣测,给它起一个奇特的名字,其中的含义,也只有人自己知道了。 若我是一朵长在山里的花儿,就很不喜欢人给我起名字。我就是我,独自来,独自去,谁都管不着。不过,若是风来了,可以和它说一会儿话,雨来了,也可以和它聊一会天,但云飘过来的时候,我就乘云而去了。 在这山谷里走,花是看不够的。顺着灌木丛中的一条小路,不觉就到半山坡了。回望来时的路,弯弯曲曲,曲曲弯弯,都看不到尽头了,但那条路,早就印在心底了,无论走多远,一定会归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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