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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雪在这没人干扰的地方向我倾诉(散文)

2020-09-24抒情散文杜文辉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6:10 编辑

            ■ 杜文辉最美的雪,只有在严冬到来之后。早晨起来,发现窗棂上像铺了柔软的棉花或羽绒:窗格子显得宽了些,玻璃上爬满了冰纹,看起来黯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6:10 编辑 <br /><br />            杜文辉

  最美的雪,只有在严冬到来之后。

  早晨起来,发现窗棂上像铺了柔软的棉花或羽绒:窗格子显得宽了些,玻璃上爬满了冰纹,看起来黯淡而神秘。我来到窗口前眺望楼顶、田野,楼顶被皑皑白雪覆盖着,雪冻成的冰条挂在屋檐下和栅栏上。院子里的雪柱像竹笋一样立着。树木和灌木向四面八方伸展着它们白色的枝干,形态更加奇妙。仿佛一夜的工夫,大自然就重新设计了一幅田野美境,供人类来欣赏临摩。

  我静静地拔去门闩,让飞雪飘进屋里。走出门外,一股寒意又新鲜的风迎面扑来。我迈着轻快的脚步踏上郊外的乡村小路,雪很干很脆,踩上去发出吱吱的响声。早起的农夫到城里的市场上去赶集。东方露出古铜色的光彩,预示着天将要亮了。村庄里鸡鸣犬吠、木柴断裂的声音、牛群低沉的叫声,听起来肃穆神秘,不像是来自于人间院子里。透过堆满积雪的农舍,我看见有人早早的把灯点亮了,就像一颗颗星星,散发着温暖的光。他们的烟囱里冒出的炊烟从树丛和雪堆里袅袅升起,宛如某种朴素的美德在作晨祷。 雪地上,一些小动物留下的印迹清晰可见,这些提醒我们:即使是在冬夜最寂静的时候,自然界的生物也在时时刻刻活跃着。

  我来到一片寂静的丛林。没有人类干扰,似乎雪也大了一些。肃穆的站着,无言的凝望。片片白色的轻柔,飘忽的坠落。朝着纷纷的队伍,伸手相迎,很想把它定格下来,却只留下无端的叹息。拽紧了再松开,发现什么都没有,匆忙间如同握住几缕惆怅的风,亦如飘忽而匆忙走过的岁月。留在手心里的,只是一片潮湿,不知是汗水,还是泪?

  雪落在颈项和身上,拂在脸庞上,冰冷的质感,如同石头一样粗糙和坚硬、韧性的寻找。回归的亲切。梦之花的开放。激情的碰撞。那一刻,孤独的灵魂沧然涕下。米粒状,萤石状,花瓣状,叶芽状……

  一个多小时过去,雪花依旧,山河依旧,只是身躯有些冰凉刺激的清醒。一地的衰草,在西风里瑟缩,更凸显比秋末枯黄的衰败。一渠的落叶,在冰层和冻水之间挣扎,似乎无法再忍受轮回的煎熬。但就是这样一个漫长的严冬,会带来温暖的春。这样一个冻成了冰的季节,会接着繁花似锦。这样一丛不时暴烈出骨折般刺耳的干树,会迸发出生命旺盛的新绿……

  在雪中默默的行走,默默的站立,我知道雪在这没人干扰的地方向我倾诉什么。这恒古存在的生命,涌动不息的情绪,从高处扑下来,是对寂寞远行者的安慰与鼓励么?这山重,水复,艰难,形销 ,骨立,以常人难以忍受的韧性急切地扑向深深眷念的大地,是给在红尘俗世中渴望和追求崇高与纯洁人们的启示么?这呼唤与被呼唤的相互融合,寻觅与被寻觅的相互认同,是有限的生命对无限的理想的碰撞么?



(邮编:74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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