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青春过后，是所有人的彷徨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19 编辑 <br /><br />
过了一个晚上，突然就长大了。

轰隆隆的城市声卯足了劲想要和我争取黑夜制空权，但我依然睡的很踏实。虽然这样，除了坚家山那个二队的炕头，我似乎从十八岁开始就一直生活在别人的地盘，大多时候都要为别人的生活添油加醋。越来越不明白，是为自己生活，还是为别人，如果是为自己，那么越来越多的迷茫又能说明什么呢？似乎这两个问题又风马牛不相及。

这就是个问题。
这个问题从开始的起点又跑到终点，有意思的是，终点还是原来那个起点，因为我看到了我最开始起跑时在地上做的那个记号。一个在混合着沙子黄土柏油的地面上一道深深的沟壑，虽然现在已经换成了塑胶地面，但那个印记却依然清晰可见。

问题还是问题。办公室门外的台阶上经常坐着一个阿姨，怕是有两年多了吧，听同事说，办公室成立的时候阿姨就在那里坐着了，无论寒暑。我上班的时候，她已经在那里，我下班的时候，她就回去了。她经常在念叨些什么，同事用手比划，偶尔我侧耳倾听，听不清，只有她在唱秦腔的时候我还能判断，她唱的是秦腔《三娘教子》。有一日，我吃完午饭，在办公室对面的小摊上，买了两个烧饼和一瓶水，走近递给她说，她朝我摆摆手，大概是不饿，或者也不知道饥饿会不会让她想回家，但是，她确实也在生活着，她的生活或许和我一样，和很多人一样。

如果那个阿姨坐在家里给老伴织毛衣、做饭，或者带孙子，我想她或许也无坐在台阶上那种悠闲和坦然。问题是她快乐吗？我曾经给一个乞者送过一首诗，不知道乞者那时有没快乐，我确实是快乐的。大多时候，好像我们都是一厢情愿的快乐，我们赋予别人快乐的时候，并不能确定别人也会收到等值的东西。

小时候，很多时候都希望长大，因为那时天真的想，长大后便没有那些诸如别人老是认为是小孩的烦恼了。在热烈期盼和惴惴不安中，慢慢长大了，才发现，烦恼越来越多，烦恼来的总是比走的快。青春期过的糊里糊涂，给一个女孩写了很多多情的诗，那些诗看起来幼稚，但却都是真诚的真实的和真切的，缺阴差阳错的，女孩没有追到，倒是喜欢上了那些分了段的可以简介明快表达情感的句子。诗是越写越好，但彷徨是越来越多，好像文字总是给自己找麻烦。

既然生活着都是问题，那么每天去寻找问题的答案也变得没有什么意义了。有时会恍惚的瞅见，前面是一条无休止的跳动着的彷徨之路，自己独自一人在这条路上行走、折返、小憩和自娱自乐。大概，这就是人生吧，有时，把你折腾的筋疲力尽想放弃时，通途就在眼前了。我预想无数种的生活方式，才发现，这些方式大概也都是差不多，换汤不换药，反正路的尽头就只有一个。不过，想过这些之后，我的彷徨还在伴随我。

后来，我看到一只路边晒太阳的小狗，突然醒悟：这些彷徨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所有人的。
这样想，所有问题倒不是问题了。091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