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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永远这样爱着你

2020-09-24叙事散文木桂子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9:24 编辑

永远这样爱着你我有些欣喜,终于可以尽情地与时间对坐,犹如打开这曲长长的笛音《沉思》,打开一个人的内心。窗外漆黑,周围一片静寂。这样的夜晚,我的脑际兀自回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9:24 编辑 <br /><br />永远这样爱着你

我有些欣喜,终于可以尽情地与时间对坐,犹如打开这曲长长的笛音《沉思》,打开一个人的内心。


窗外漆黑,周围一片静寂。这样的夜晚,我的脑际兀自回旋着那句话——如若你真正爱过一个人,内心应该对他充满感激之情。我肯定这句话,犹如我肯定对一个人的爱之执着。推及开去,不仅是人,于物,于事,何尝不是如此呢?爱极它,内心必对其充满感激。


想起办公桌上的那樽素心兰,朋友见之,说是寒兰。答:不知其名,只管好好养着便是,因了这份喜欢。高高瘦瘦的兰,一个月前,被我从父亲的杂花丛中随意挑中。刚来的你,只有左右共四片叶,单薄的很。也许,当初就是因为这分纤瘦,才格外疼你而养之。叶片素雅,无丝毫鲜亮之色,尽显垂败之态。故此,比起先前的那盆葱郁的吊兰,始终无人问津。而我,每日总是以隔夜的绿茶之汁待你,犹如我心爱的人儿,小心呵护,不管他人眼色如何。


这样日日照应,分明是爱着一个人儿。终于在前一个星期,你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如往常一样,我早晨进入办公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以绿茶之汁为你沐浴,你的生命绿意在新近增添的一对、两对叶片中得以清晰显示,倘说,这是你回报你自身的努力和我辛勤的表示,那么,那长长的一支细条,实在吓了我一下下。因为据观察,我知你的叶片总是成对生长,如同扇动的翅膀。而这次的纤细一条,又是……?我不禁凑近你细赏:肉质,娇嫩,外皮丝丝儿红,一些绿芽,很小,乖巧地贴在鲜嫩的茎上。是绿芽儿,叶片儿?我思忖着。也或它是异军突起?


不想,第二天来看时,你竟然以一个“花骨朵儿”的形式欢迎我,着实让我欣喜了好一会儿。卷曲的瓣儿,其中一片正悄悄儿伸长,微红的细丝若静脉浅伏,散发着清清淡淡的香,不用心闻之,其香近乎无。而后的第三天,第四天,三朵花瓣儿渐次绽开。细小的样子,娇娇柔柔,宛若仙子:或秀眉颦颦,掩面而羞;或莞尔笑着,轻吐爱语,甚是可人。


同事见之,常觉惊奇,均以为其叶若枯萎状,不曾想,她竟暗自开放了。于我,每日批阅,与你相视,喜悦盈心,丝丝儿幽香送入鼻息,如呢喃之语,仿若知心之爱静静相守身边,何其幸福。


我用真心待你,爱你。你以你的幽香、清香感谢着我的爱。自此,我对你充满感激之情。与你,是人与花的相知相爱。亦是一种生活之爱。


音响中的长笛《沉思》,还在夜的经脉中悠迴曲折地曼妙着,犹如一个人内心的诉说,诉说深藏在心海的密语,和一些隐喻。这又让想起了我的那位同事,一个年轻而可怜的生命,他总是触动我心灵的柔软之处,叫我盈盈地感动着。因为怕触及他的隐痛,同事之间一直小心翼翼的,即便是问候,也不敢轻举妄动。从中秋节的问候中,我感受到他的乐观,他说他的脑瘤病灶正逐渐变小。我真为他感到高兴。当我说,我曾在一文中提到了他,他诙谐地回了“呵呵”等字。心想,一个曾经历过无数次化疗,生命几近枯萎,几乎被医生判定死刑的他,不还是一路挺过来了吗?感谢命运,感谢他自己,感谢所爱之人。相信他在信息里所说的现状“行动有些不便”,不久之后也会逐渐消失。会的,一定会。因为爱和坚持。此时,我只觉得他的可敬。


爱,她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停着在我们每个人的心头,叫我们以真诚、执着、坚韧,去浇灌她,沐浴她。在爱的道路上,时间和情感的精心调制必不可少。


在我的草稿纸上,我轻轻写下了这样的诗行:《一棵树的影像》组章——《呼吸》,它们像枝桠间的空气和灯光/随时可能被挤扁或揉圆/空间距离决定它们成型/这,多像人类的心灵呼吸。/因为爱,所以要让彼此畅快地呼吸。我还写下了:《细节》,细节善于隐藏/在叶的背面和枝叶间/需要用心灵去谛听/光拂过叶脉的耳语/我的爱心,在十月之下的季节/深耕。《相望》,我望着你/正如此刻你望着我/你把我写在脸上/我把你写在心里/这是绿叶对根的回报。


随手采撷这些诗行,我只是想描述,在我每天上班的路上,总是会见到一些脚踏车手,他们每天清晨,踏着一车的馒头粽子等糕点游走于大街小巷,四处叫卖。“卖馒头包子喽——”,一声长调,熟悉而单调,十几年如一日,成了这个城镇的一道人人熟悉的风景。哪一天,要是忽然失去这声音,说不定人们会一时适应不过来。


在这行叫卖的队伍中,有一个人是学生的家长,他的大半亲戚有钱有势,有人好心相劝,何不令你家大伯父帮谋个职位,干些既清闲又高薪的活儿。但是,没见其动心,依然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起早摸黑,走街穿巷地叫卖。因为家访的缘故,我有幸听到他一句质朴的话语:“人,靠自己的双手,凭自己的本事,努力活着。这一辈子,知足了。”几年过去,他的孩子,我的学生,大学毕业了,也加入了我的行列。


知足,知不足,是一对互相依存的双胞胎,惟其在知足的心态下,不知足地努力着,才是真正的通透明理。


夜色中,悠长而深邃的笛音《沉思》,此刻变得轻盈而透亮起来。


想起我那樽素心兰,为她想好了一个名儿,就叫“幽兰馨香”吧。

【我的素心兰】


2009/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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