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儿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2:00 编辑 <br /><br />那 些 事 儿
［文／莫小七］

　　一天深夜，徘徊在电脑前，打开ＱＱ，已经稀少有人在线。于是转战博客。读到的尽是些陈年旧事，正准备关了电脑睡觉。忽然，朋友博客里的一篇日志引起了我的注意。我的心波涛汹涌，不再平复。
　　原文如下：“武汉逛了两天，准备回学校了。现在火车还在从武昌往广州开，我买到的是坐票，一上车我就坐下了。旁边站了一个穿着不怎么好的中年男人和一个五六岁大小的男孩。火车开了，他们还站着，我知道他们买的是站票。可能是买不到坐票，可能是为了省钱，也可能是买不起。过了一个小时，火车到了赤壁站，有个人去了下厕所，位子空了出来。那小孩就爬了上去。一会那位子上的人回来了，孩子又无奈的被那人叫了下来。我又开始闭着眼睛继续休息了起来，听到旁边那小男孩哭了，看到他爸爸正在安慰他什么的，说了很多。我没听清楚，突然那男孩一边哭一边很响得喊了句：人家有位，我没位啊！然后他爸又开始和他说了些不知道什么的，我想：真可怜。我想把位子让他们坐，但是还有两个多小时才到长沙，怕累，我没让。继续坐在那闭着眼睛休息，过了将近一小时又到站了。我往旁边一看那中年男人站在那座位旁在抱着那男孩睡觉。良心过意不去了，我说有事走了，让他抱孩子坐。来到抽烟室看着火车外的风景……”

　　最初只是简单地略读，不想那些文字却一口一口地腐蚀我的心，无以言表的疼痛。深深地沉思过后，澎湃的心境确实让我失眠了。我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语言在此刻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我无语。

　　是拙劣的文字让我羞于言表还是未曾体味过生活的艰苦酸涩和贫困的饥寒交迫让我无言以对。

　　我甚至可以想象到那个男人单薄的穿着和那个孩子疲倦困顿的神情。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是贫困的模样。如此的场景纠结着我的梦魇，揪心，沉闷，压抑。我想我确实不够成熟，还未达到世俗中一些人漠然冷酷的程度，还无法摆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还没有修炼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境界。
　　孩子固然是孩子，他的哭泣只是意味着累了，困了，乏了。但在我看来，那一声声哭泣响彻了我的内心，唤醒了我沉睡的怜悯与同情。不曾有过的悲天悯人，在此刻竟发挥的淋漓尽致。
　　我想，我的确足够幸运，一句话，父亲来回两个小时帮我准备好所有我需要的参考书；我的确足够幸运，一段网址，母亲帮我把所有打钩的物品结账；我的确足够幸运，旅游也不过是一段飞行的旅程；我的确足够幸运，吃饱了上顿还可以遐想下顿的美味。
　　我家的楼下就是新华书店，门口总有几个老人在沿街乞讨。或是拄着拐杖，或是搀扶着墙壁，或是跪着，或是屈驼着背。污垢与淤泥交结的双手，破了口的碗，邋遢到不曾梳理的头发，弥散在空气间的阵阵异味。过去，总是趋而避之。不是嫌弃或是怎样，只是孩子内心对“叫花子”这个词语固有的一种恐惧。
　　昨天我下楼买书，一位老人拄着拐杖，踏着缓慢的步子冲我走来。这次，我没有躲，停下来，从裤袋里掏出了一张崭新的一元纸币，等他走到我面前，慢慢地递给他。他拿着钱，感激地抬起头看着我。凑近我的是一张苍老，布满皱纹，粗糙黝黑的脸，我着实被吓了一跳，匆匆地离去了。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
　　回到家，母亲向我抱怨今天等车时发生的事，她碎碎念地絮叨着那人如何如何问她讨钱，如何如何装可怜，如何如何不值得同情，如何如何云云总总。我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留下她一个人继续絮叨着，径直走向了房间。
　　我不知道是我错了还是母亲错了，还是我们都错了。
　　同情和悲悯不是我们生来都该有的本性吗？是社会把人类磨成这样，还是人类自己把自己磨成这样。
　　有人说：“贫困并不能左右人生。”只是，贫困却可以左右人生的心境。


　　　　　　　　　　　　　　　　　　　　　　　　　　　　　２００９.９.１３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