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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唇语

2020-09-24叙事散文冷晰子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7:35 编辑

唇语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你只动一动嘴唇,他就知道你说出的话。就像,我站在童年的屋顶和星星对语,星星微笑着眨着眼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7:35 编辑 <br /><br />
唇语
有没有这样一个人,你只动一动嘴唇,他就知道你说出的话。就像,我站在童年的屋顶和星星对语,星星微笑着眨着眼睛?

想起问这句话的时候,我正浴着月色在丛林野蔓荆棘间飞奔,一心想要邂逅童年河岸田埂的洁白的雏菊,想要在雏菊的怀中,和一个香甜的梦境相逢。却看见一朵黑色的郁金香,横在路的中央。

他是一个职业杀手。心思冷静而慎密。枪法精准,杀一个人只需几秒钟,可以在刚刚杀掉一个人后,从容不迫地转身,和自己心爱的女子共进晚餐,还不忘在途中买一束心爱女子喜欢的雏菊。

画外音:花可以送来爱情,也可以致人死命。

他买给她的雏菊,是爱情,而黑色的郁金香是杀人的指令。只要有黑色的郁金香被一个神秘人物放到他的家门口,就会有一个生命在他的枪口下从这个世界永远消失。

我确信我在看一场电影,很奇怪,居然会在别人的爱情故事里寻找童年。也许,是雏菊迷惑了我的心神。我一直以为,雏菊的花语是亲情,纯洁,不染纤尘。而忽略了它还有另一个花语:隐藏的爱。

可,他对她的是爱情吗?在女孩误会另一个国际刑警正佑是天天给她送雏菊的人,是她一直在等的人时,他希望正佑能给她幸福。始终将自己藏在暗处默默祝福。而当她失去声音,成为哑女,而正佑又迫不得已离开她时,他才从暗处走出来,给她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她一起寻找突然离开的正佑。

杀手=冷酷。黑色皮手套,墨镜,消音手枪,凶狠的眼神。这是我有关于杀手的全部想象,从电影里得来的认知。

他是杀手吗?他在她面前,极尽温柔。清朗而英俊的眉眼,温和而干净的笑容,他养花,养她深爱的,画里的花-------雏菊,洁白的雏菊。她说:在她心里,雏菊是小向日葵。她的个人画展,大部分作品,都是雏菊。他渴望因养她画里的花清洗掉自身体内的罪恶与黑暗,渴望雏菊的洁白,给自己带来蓝天白云净水的阳春。他每天给她送一盆雏菊,但自己从不露面。直到她爱上了因执行任务的需要刻意靠近她的正佑,(她以为,正佑就是每天给自己送雏菊自己一直在等的人,因为,正佑为了接近她,在第一次见她时,带了一盆雏菊)他在停止了送花。我想:他是想给她安静的幸福吧。即使她一辈子误解下去,只要她幸福,他愿意一直躲在阴影里,默默地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守护着她。

如果故事,就这样继续。除了对他有点不公外,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希望的----她安宁而幸福。成为可能。可,这样就没有了电影,不是吗?

正佑是国际刑警,虽然也爱着她,但不可能给她安宁的幸福。因为正佑,她在一次袭击中被流弹击中喉部,失去了声音。正佑也负了重伤,并因为工作的原因,离开了她的视线,她的忧伤,他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为了让她重新快乐起来,他终于从暗影里走到她身边。而不久之后,伤愈后的正佑为了给她道歉,也因为真的爱上了真纯的她,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故事叙述到这里,再叙,已无意义。三角恋爱,最终以正佑的意外遭难而结束。其中的曲曲折折,深刻爱过,或者正爱着的人,如己身知,无需繁述。

电影这样看下来,我没有感动得不能自持。包括,他曾经为了画画方便,悄悄专门为她造了一座桥。

故事,在唯美的异域风光里,随着流水般的古典音乐,徐徐展卷。记忆的风声鹤唳,片子画面中大片大片洁白的雏菊,在童年的原野纵横次第。

失去声音的她,在卡片上写字,和他交流。他俯身在她身边,让她用唇说话,他说他能听懂。

他真的能听懂,她的话,她的唇语。当年,他为她筑桥,她特意画了一幅雏菊,放在桥头,他取走了她的画。这幅画,成为多年后的信物。当她看见了他珍藏至今的她的雏菊,她终于明白,她等的人,不是正佑,而是他。而且,她也知道了,他是一个杀手。

她要终止他的杀戮,她要和他重新开始。她拿着画,不顾一切地跑到广场,他第一次露面的地方,也是他接到杀人密令,正准备杀死一个国际刑警地方。此时的广场,硝烟暗藏,三方对峙:刑警,他,给他指令的人。

她举着她曾经给他的那幅画,在广场的中央,大声地哭喊,虽然没有声音,但他听懂了她说的一字一句,她“说”一句,他重复一句。

“你看到这幅画了吗?”

“你让我多么幸福。”

“这幅画,我把它给了你。”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认出你。”

“现在我知道了。你才是那个我一直在等的人。”

眼泪,在正瞄准射击的杀手的脸上肆意横流。

唯有爱,能让人放下屠刀。

当她正挥舞着那幅画声嘶竭力地哭喊,他微笑着出现在她面前:“惠英,我就在这里。”

我就在这里。

我的眼泪,汹涌而出。

我就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当生命陷落绝望之谷,一个人微笑着出现在我们面前说:我在这里。

这是世界上最珍贵的誓言。

我希望这是电影的尾声。从此,他和她拥抱着幸福,在雏菊的花香中,地老天荒。然,一朵妖冶的黑色郁金香,在她的身后,猛然盛开,一声枪响。她下意识地飞扑到他身上,用生命拥抱了她一直等待的人。鲜血如殷红的颜料泼在了那幅雏菊画上------
雏菊的血液 原来 ,是鲜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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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枪的人,是给他指令的人。那个人的目标,是他不是她。

当最后的一朵郁金香在教堂怒放。枪响之后,一切归于沉寂。所有的颜色,都在雨的涤洗里褪成无色。只有雏菊,在当初他为她筑桥的地方,开得漫无边际。

那是他们的初遇。他刚刚杀了一个人,那是他的第一次。

如果,早一点遇见呢?也许,她就可以通过那座桥,带着雏菊的清香,走进他的世界,拥抱她的简单而纯粹的爱情,就不会有那些心酸的误会,长久的等待和经年的伤痛。

或者,只需要早那么几秒。因为,他杀一个人,只需要几秒。

生命的每一个时刻,都有着其特殊的意义。有着轮回中不可预知的禅意。

不要轻视。

风会带走所有的故事。就像现在,已经带走了我的童年。而童年星空下的私语,依旧只有星星微笑着眨眨眼睛。

他在哪里?那个能听懂唇语的人。

晰子 2009.5.10日晚 看电影《雏菊》随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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