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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枣树

2020-09-24抒情散文阿黛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6:50 编辑

枣树在小时的记忆里,有一棵枣树。黑色的树皮,鳞片样的粗糙纹理,挺拔的树身,落在小时的眼睛里,如耸入云宵般的轩峻高大。每每中秋到来前,院里的孩子便盯上了这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6:50 编辑 <br /><br />枣树
在小时的记忆里,有一棵枣树。

  黑色的树皮,鳞片样的粗糙纹理,挺拔的树身,落在小时的眼睛里,如耸入云宵般的轩峻高大。

  每每中秋到来前,院里的孩子便盯上了这棵枣树。看着浓密的枝叶间累累缀着一颗颗宝石般的果实。青的、红的、青中透着红的、红里又夹带着绿点子的。我们仰头看它们,它们也好象长了一颗眼睛在高处看我们。

  但没有人用石头掷一颗下来或用竹竿打一颗下来。因为,每到一个固定的日子,便会有大人来举着长长的竹竿,将这棵树上的枣全部打落。

  那是小时最盼望、最重要的日子了。早早起来,用等戏剧开场时的新鲜与期盼,等待大人们中午下班,那时便开始打枣了。

明燕叔是打枣的主力。他先挥舞着竹竿横扫一遍,那枣便如下冰雹一样“噼里啪啦”落下来,滚的满地都是。我们欢呼着冲上去,先捡起一颗塞进嘴里,大嚼着,香甜满口。这个时候,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能吃多少便吃多少。

  不断有枣落下来,落在地面上,弹起来,我们便跑上去,或在它一次跳跃中抄在手里,或有一直逮不着的,便追逐着跑至了远处,等它老实躺在那儿了才拾起来。一颗颗枣子装进了我们自己带的小筐、小盆里,满了以后再堆到预先留好的空地上。

    竹竿横扫以后,还有些留在树顶、树梢的枣子打不到,明燕叔便爬上树去,用轻便些的竹竿再扫除残余。

  打枣结束后,便是分枣了。

  一个院里大约有八九户人家,每家都能分到半小盆枣儿。还要留一部分,让给家不在所里的人带回去。

  我不爱吃生的枣子,尽管大家都说很脆很甜。我爱吃的,是那种煮熟了的枣儿。

  蓝色的火苗舔着小耳锅,不多时,香甜的味道便从小耳锅里漫出来,整个院里都弥漫着煮枣的香气。我知道,再等不多会,奶奶便会沥干锅里的水,叫我去吃枣了。

  鲜嫩的香,软软的甜,对于那时候的我,是极大的诱惑。顾不得锅里还热气腾腾,拿出一颗枣,从左手倒换到右手,用嘴吹着,飞快地把枣上的皮剥掉,然后迫不及待地放进嘴里。

  是怎样的一种美味啊,香甜通过味蕾传播到五脏六腑再渗入到每个毛孔去,人仿佛浸在了甜香之中,成了又甜又香的人。

  第二天,院里的几个孩子往往还会在枣树下留连。经过昨天的洗劫,那树不仅枣没了,连叶子也变得稀落了。地上不显眼处,偶还有没拾干净的一两颗枣子,便象发现了宝贝般,尖叫着蜂拥而上,谁抢到便是谁的,也不用洗,直接填到嘴里,便听到清脆的爆裂。

  有时仰头细细观看,那稀落的叶子间还能找到几颗昨日幸免的枣子。便有男孩子四处的找小石头,妄图把那枣掷下来。这是在打枣以后较为有乐趣的活动之一。也有成功掷下来的,但大多是徒劳的。

  随着季节的转换,枣树的叶子掉光了,全身光秃秃地,铁样的颜色。这时的枣树便被我们遗忘了。直到来年,在它的叶子间再发现垂着一颗颗眼睛般的果实。

  这棵枣树在后来院里翻盖房子时被砍掉了。从那以后再没吃过那样香甜的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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