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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小店员

2020-09-24抒情散文风向北
下午去买止咳药,药房里只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在写作业。见我进门,他立马站起来,礼貌地问:“阿姨,您要什么?”他还是个孩子,我有疑虑地问他,你妈妈呢?阿姨,我妈到安庆去了,您要什么我给您拿。听着他稚嫩的声音,我不禁笑着问他,你会卖?他一本正
  下午去买止咳药,药房里只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在写作业。见我进门,他立马站起来,礼貌地问:“阿姨,您要什么?”他还是个孩子,我有疑虑地问他,你妈妈呢?   阿姨,我妈到安庆去了,您要什么我给您拿。听着他稚嫩的声音,我不禁笑着问他,你会卖?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会。我拿了药,付了一百元钱。但这下,他却缩回了手,小声地说,阿姨,您有零钱吗?这个钱太大了。   我明白了。他是怕收到假钱。我告诉他,怎样辨别假钱,并且再告诉他,我拿的一定是真钱,可以放心收下。他拿在手里,仔细地摸摸捏捏,还对着光亮看上面的水印。心想,这真是一个精明的孩子。   小时候,我也帮父母看过小店。但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一般都是别人拿了东西,收钱,找钱后,我就关上抽屉,一溜烟地跑了。不过话又说回来,那时候还没有假钱,也没有一百的,最大的是十块。我家抽屉里,一分到五分的硬币多得把抽屉压得老重,我常常是双手加腹部把抽屉顶上,才关严。   如果逢上周末不上课,父母要我呆在店里写字,我的心就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到小伙伴身边去了。很多时候,把店门挂上锁,再把大门掩起来,跑走自顾自地玩。人家要买东西,就站在店门口大声叫着我的名字。我又一溜烟地跑回去。偶尔,正玩得起劲,我也装聋作哑。为这,时常遭到父母的责骂。我就气鼓鼓地为自己鸣不平。人家都能玩,就我不能。妈妈就说,人家成绩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比得过人家吗?把你关在家里,都不学,不成器的东西。   想想,自己的确是个不成器的东西。那时候,称白糖或者盐,都要用盘秤称,妈妈就教我一斤的星星在哪儿。二十多年了,我就认得自家的那杆秤上的一斤星火。去年,家里冰柜里有鸡架子,那是两个一袋分好的,但是论斤卖,我以为我会称,可是把称砣放平了,却不知道是几斤几两,让顾客自己来看称付钱。好在他们都是家里人。不笑话我,也没欺骗。妈妈回来,我还是问她怎么称秤,她敲我一记额头,不教,从小教到大,前头教后头忘。   就这点商家头脑,我还在这边买菜的时候,冒充专业人士。这里的杀猪佬最会哄人,早上买菜多是上班赶时间的人,买了付钱就走,这让他们缺斤少两成了习惯。只要买肉,他们把猪肉剁好往钩上一挂,我就凑过脑袋,假模假样地盯着,嘴里还唬人说,别以为我不识秤啊,称好喽。就这点伎俩还真能蒙混过关。因为,称好后,我转身就把猪肉往别的菜贩子电子称上校秤,一般也就几钱的误差。   其实,现在对开店的这种现象早就司空见惯。赚了进货的差价,还要在斤两上做文章,多赚早发财。这样想来,我的父母可真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到现在为止,虽然村里只剩老妇幼残在家,店里生意也只是维持一个人低水准的生活费。他们还是把小店支撑到现在。我把他们算算帐,进货租车,称的东西都是足秤,能赚多少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还得天天有一个人守在店里,没了自由,很不划算。只有在过年,打工的都回来的时候,才捏着红票子数一数过瘾。有一回,还收到一张假的,这就不仅仅是赔了,还让一向耿直的父亲很是生气。这张假钱就压在玻璃板下面,邻里乡亲,父亲没有找去,一来怕人家不认帐,二来更是不好意思吧。   但我很有点生父母的气了。这么大人,居然不识得假钱。那些人个别的在外面打工数十年,早已沾染了狡猾与世俗。山里人的土气,在他们身上也早已消失殆尽。只有那些留守的人,依然像在世外桃园里,过着鸡犬相闻、早出晚归、农耕勤织的朴素生活。   我也曾是个小店员,相比之下,惭愧得很,那时候,我没有拿过大钱,没有仔细地辨认过钱的真假,只是头脑里快速地运转着简单的算术,那时候,我也一边看店一边做作业,但很轻松。 非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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