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蜥门子或者壁虎》
2020-09-24抒情散文孙光利
在我老家管灵巧地穿行于野坡上的叫蜥门子,只有攀援在土墙或者在夏日的灯光下捉蚊子、小飞虫的才叫壁虎。小时候,家乡的野外处处都是盐碱地,特别是春天或秋后,放眼望去,白乎乎的盐碱地里长满了稀稀落落的芦草、茅草,而蜥门子,就在这些小草间灵巧地窜来窜
在我老家管灵巧地穿行于野坡上的叫蜥门子,只有攀援在土墙或者在夏日的灯光下捉蚊子、小飞虫的才叫壁虎。
小时候,家乡的野外处处都是盐碱地,特别是春天或秋后,放眼望去,白乎乎的盐碱地里长满了稀稀落落的芦草、茅草,而蜥门子,就在这些小草间灵巧地窜来窜去。
那时候,我们生长在乡下的孩子不满十岁就都参加了劳动。当然了,孩子们的劳动无非是去荒坡上放牛、割猪草、挖野菜,乐趣多于劳累。就是在那劳动的间隙,便有大一些的孩子丛恿我们说:“逮只蜥门子,看它刷锅碗玩吧。”于是,有好事的孩子就逮了一只蜥门子,在那大一些的孩子的指示下,选一个比较干净的地方,用飞快的镰刀将蜥门子细小的尾巴剁下来,我们就会看见那被剁下来的小尾巴在干净的地面上团团转,原来,这就是大孩子所说的“刷锅”。那时,孩子们都感到惊讶、好奇,后来在中学的生物课上才知道那就是所谓的应激性。而这时,那大一些的孩子又让我们把蜥门子的身体弄远一些,说是靠得近了,蜥门子会自动把它的断尾巴接上,尽管我们听了有些不相信,但还是依言将蜥门子的身体弄远了。后来我也知道,这是每一类动物都具有的再生能力,时间长了,它就会在断裂处自动长出小小的尾巴来。由于感觉“刷锅”这种游戏有些残忍,在玩过几次后就不再玩了。
其实,蜥门子的长相是比较丑陋的,尽管它的身体不过手指头大小,但在孩子们的内心上还是有些许的害怕。每当我独自遇见它的时候,总是敬而远之躲着走。记得一次在割草的间隙休息时,我索性就躺在了地上,谁知道,竟有一只蜥门子悄无声息地爬到了我的身上。当时,就骇得我面无人色,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是谈之色变。
直到今天写作此文时,我查阅了一下,才知道我童年里玩过的蜥门子与壁虎都是蜥蜴,或许就如人有乳名与学名之分,本就是同一个小生灵也未可知。每年的夏天,老家的父亲就在窗户上吊一个灯泡,一家人就在院子里吃饭、乘凉。这时候,壁虎也就静悄悄地伏在窗户的一角,瞪着两只幽灵般的眼睛,伺机消灭那许多围绕着灯泡飞来飞去的蚊子与小虫。为此,我知道它是益虫,这是我最初也是至今对它唯一的好感。至于蜥门子是否是益虫,我就不知道了,但至少我还没有听说它对人类有过什么伤害,倒是我们,在孩提时代,就曾经残忍地剁下它的小尾巴,看它疼得团团乱转,我们还笑着称之为“刷锅”。当一个人残忍到以其他生灵的痛苦引以为乐时,这个人也就失去人性,其内心的丑陋,是要远远在蜥门子的外表之下的。
前几年,我还在小城北边的鼓楼街租房住时,房东黄大爷家的老土屋上就爬满了壁虎。有时回去开门时,一不小心壁虎就会落到身上,吓得年幼的儿子浑身哆嗦,我也故作镇静地告诉他说:“孩子,别害怕,这小壁虎是我们的朋友,专捉蚊子与小飞虫。”
[ 本帖最后由 孙光利 于 2009-6-26 10:2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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