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州的半天
2020-09-16抒情散文刀剑笑雪
我背着包提着红色的箱子下火车。广场一角支着几顶蓝色的帐篷,栏杆外有一些接站的人。广场不大但显得空旷。和记忆中的不同,那年黄昏,我和老乡从镇江客运站坐大巴到这,入眼所见,人山人海,望不到头,或许是记忆出现了问题。擦干脸上的汗到公路边,几个司机
我背着包提着红色的箱子下火车。广场一角支着几顶蓝色的帐篷,栏杆外有一些接站的人。广场不大但显得空旷。和记忆中的不同,那年黄昏,我和老乡从镇江客运站坐大巴到这,入眼所见,人山人海,望不到头,或许是记忆出现了问题。
擦干脸上的汗到公路边,几个司机围上来叽里咕噜地问我去哪里?我没有搭理,穿过斑马线找网吧,在高楼间穿梭,小卖铺倒是有不少,就是没有网吧。蹲在角落,打开同事送的手机,跟想的一样,连不上网。
很久以后,几只鸟从天空掠过,高架上的车来回呼啸,老楼的墙上爬了很多藤蔓。我沿着老楼走,不见一个人,越往前越烦躁,心想找个网吧真它么难。
返回,朝有学校指示牌的方向去,高矮不一的楼错落,商铺越来越多,坑坑洼洼的路上有很多树叶。见到网吧,没急着进去。肚子饿了,瞄着价格单,要了碗回锅肉盖饭,没吃饱。
旁边就是菜市场,现在是下午,太阳毒辣,人不多,苍蝇群舞,臭气到处飘。菜市场附近有几家面馆,其中一家的生意好点,三四个人在吃。几个女人在用方言聊着什么?吃面的地方,只有两面墙,没有门,隔间是厨房,穿着白衣的厨师在忙碌,汤气缭绕。
我在犹豫要不要吃,吃什么?这些面条名字以前没有听过,这些应该是本地的特色小吃。矮胖小眼女见我有想吃的意思,连忙微笑着问我吃什么?她讲的是方言,我听不懂,我指着平头男在吃的面。
她用普通话说是云吞面,给我上时又用方言说。明明跟云吞面这三个字发音不一样好伐。
有像馄饨的东西,面条细、均匀,几片青菜,汤淡黄。我从未吃过,不知道味道如何?搅拌了几下,先没放辣椒、醋。夹起一个像馄饨的嚼了几口,有肉、很新鲜、很香、滑嫩爽口,面皮有弹性,比馄饨的面皮紧,就是有点烫。
夹起面条吃了几口,根根有弹性,不粘舌,放上醋,辣椒,连一根面条都没有放过,喝光了汤,只差用舌头舔在一次性塑料袋上的辣椒了。只要八块。我走时,小眼矮胖女还在和大妈们聊天。
我到网吧交了十块押金,坐在最里面的角落,对面戴着耳机的长发女敲着键盘,大声和伙伴聊与游戏有关的事,不时发出咯咯声,旁边的几个长发女也在用方言说着什么,干瘦的女网管在打电话,她是四川的。
我掏出晨光笔和一张纸,写在赶集网上看到的短租房信息,我只浏览日租费在三十以内的,特别中意二十以下的,打了几个电话,对方都说最便宜的住一晚也要十八块。又浏览,有个住一晚只要十五块的,对方说可以,问我在哪?什么时候过去?我说在荔湾区,不清楚具体地址。
他说坐地铁或坐公交在三元里站下。
旧公交车喘着粗气驶来,人流一哄而上,我也上去,挤得前胸贴后背,汗打湿衬衫,听播音员说,前面是三元里大道中站,请下车的乘客提前做好下车准备,先是用粤语播了一遍,又用普通话播了一遍,我下去后才知道下错了站,还有三站才到。
箱子很重,拉杆柄早就掉了,路很烂,不好拖,只好背着,走一会儿停一会儿,又换肩背。走了很多错路,才来到三元里村牌坊边,有卖冷饮、西瓜、菠萝的。两元一块,要了两块,几口就吃完,冷西瓜水流到胸口,很爽。
拨通房东的手机号,是个瘦高男,一米八左右,跟着他穿过一条巷子,拐了几个弯,他用钥匙打开铁门,上楼,楼道狭窄,很陡,到三层,有两张铁架床,每张床上都有凉席,小电风扇,只有一个下铺是空的。我把包丢到床上,箱子推到床下,交了五十块押金,五天房租费
晚上,我在巷子里窜,这里有密密麻麻的小吃、水果摊,小卖铺,按摩店,穿着暴露的小姐的眼里闪着攫取的光,人群快阻塞交通,车喇叭声此起彼伏,音乐从音箱里流淌,叫卖声不绝。
走得累了,想回去,怎么也找不到地方。长巷尽头,昏暗的灯光下,平头男对着墙壁抖了抖牛仔裤,电线、网线在头顶错综复杂的纠缠着,水顺着斑驳的墙壁流下,从窗户飘出的菜香味四溢。
几十个女人有的倚靠墙壁,有的蹲着,有的二三十岁,也有的四五十岁,都浓妆艳抹。
“敲背不?”嘴巴很红的大妈问我。
我瞅了一眼她的腰,疾步而行,幽暗长巷中的垃圾味,尿骚味很浓,告示栏上的字看不清,半张纸躺在水中。有个女人,她穿着黑衣、黑裤、黑高跟鞋,两条腿很细,短发、戴着耳环,我觉得她有四十几岁,她回头,果然,脸部肌肉松弛,眼窝微陷,嘴唇薄。她的眼里射着警惕的光,加快脚步。
我倒不是在跟踪她,要对她怎么样,这里只有这一条路,拐了几个弯,她又回头,小跑起来,或许她认定我要劫她的财或色。
晚风轻抚,岁月向阳。
我在旅馆和微胖的赤膊男喝几杯。
明天去花城广场。
2018夏西安鱼化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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