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者之二十一——午间时刻(四)
2020-09-16叙事散文红秋叶
东风把两个空瓶子打开盖之后放到桌子上,回头看看箱子空了。东风对我呵呵笑了几声,他略显尴尬,随后把纸箱递到我的面前,说,你帮我鉴定一下茅台酒瓶的真伪。在他眼里,我毕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文化人。我说酒瓶或许是真的,可是现在的酒真不真就不好鉴定了,
东风把两个空瓶子打开盖之后放到桌子上,回头看看箱子空了。东风对我呵呵笑了几声,他略显尴尬,随后把纸箱递到我的面前,说,你帮我鉴定一下茅台酒瓶的真伪。在他眼里,我毕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文化人。我说酒瓶或许是真的,可是现在的酒真不真就不好鉴定了,有时请专家来鉴定也不一定会水落石出。据我所知,有人用小钻头将茅台酒瓶钻一个小孔,从小孔处打点滴,滴进去什么酒就不清楚了。明明瓶子上面的条形码和激光防伪商标都是真的,就是会喝坏人。
晓月姐看看东风,说,不要再闹了,快给客人拿西瓜吃。晓月姐忙拿一块瓜递给我,说,这是下野地的西瓜,可甜了。我说在家里吃过了,晓月姐不再让我,她继续吃西瓜。过了一会儿,晓月姐看看我,说,院子里有狗肉你吃不?然后又对东风说,东风快去把盆子里的狗肉拿来给好人吃。
晓月姐把我称为好人也不奇怪,近几个月来,我曾接济过她家很多次米面,每次晓月姐都说我是一个好人。晓月姐现在把我当做好人,可在我的记忆里,晓月姐才是一个大“好人"。
我清楚记得二十五年前的那个秋天,在离小城奎屯三十八公里的一个小村庄边上的沙枣林里,晓月姐为了救心爱的人,她的双脚踏进我挖得陷阱里。当时我和小健正抱着陌生男孩子的大腿,三个人扭打在一起。陌生男孩想动也动弹不得,狗子趁机挥拳打向陌生男孩的脸,那男孩哎呦惨叫一声。狗子再次举起拳头正要砸下的时候,就听到林子里有人在喊,不要打了,快快住手。我回过头瞄了一眼,看到晓月姐急火火跑向我们。我和小健并没有松开手,反而抓得更紧。凭经验在与人扭打的过程中,谁要是先松手一定会吃大亏的。
狗子又重重打了陌生男孩一拳,随即听到林子里传来哇的一声,尖利的叫声让人揪心。声音来自晓月姐,她大概在为那个陌生男孩被打而难过。我再次瞄了一眼晓月姐,不好,晓月姐两条腿陷在我刚挖得陷阱里了,她的身子倒在火堆旁,浓烟熏得她睁不开眼。
我们四个男孩子几乎同时松开了手,一起跑向晓月姐,兰玲跑得更快,她把晓月姐从陷阱中抱出来,可是晓月姐两脚不能着地,一着地就直喊痛。无奈之下兰玲只好把晓月姐放在地上。那个陌生男孩挺知道关心人的,他赶紧过去给晓月姐揉脚。
东风呼呼啦啦在瓦砾中翻着东西,他遵照晓月姐的意思在给我找狗肉吃。之前我和晓月姐的一席长谈或许触动了她某个神经单元,在那里她或许依稀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就像雨过天晴之后在天空中出现了一个彩虹,洋洋洒洒的七彩光韵勾起了她无限的回忆。我不指望晓月姐的癫痫病一下子好起来,她能够正常一时半会儿就足以让我开心好半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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