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散文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散文阅读 > 抒情散文

抒情散文

小屋絮语

2020-09-29抒情散文北雁
好容易遇到一个真正可以休息的休息日,已经没有了所有外在和内在的压力,躺在床上原本想象以前一样懒懒地睡个懒觉,醒来之后翻了个身子,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可能是因为朝前好几天忙碌的心神还来不及放松吧?我是一个习惯于懒散的人,也好,就继续这么懒懒地躺
     好容易遇到一个真正可以休息的休息日,已经没有了所有外在和内在的压力,躺在床上原本想象以前一样懒懒地睡个懒觉,醒来之后翻了个身子,却怎么都睡不着了,可能是因为朝前好几天忙碌的心神还来不及放松吧?我是一个习惯于懒散的人,也好,就继续这么懒懒地躺着,想想现在的我和近来发生的一切吧。   在这二十多天前,对于我,一个习惯思考的人发生了巨大的改变,耕耘八年乡村教坛,常在衣角沾上一大层粉笔灰的我,一下子进了这个叫洱源的小城,成为了这个小城里的一员。雨,连绵的雨停过之后则又是连日的晒,灰,于是灰又开始大街小巷田头地角地遍吹遍飞,然后天气开始渐渐凉了下来,早起上班的途中发现所有的上班族逐渐都加上毛衣了,某一天里竟似突然醒悟的样子,当我又习惯于细心地观察和思索并且渐渐习惯身边这一切景物的时候,时光已经飞一般地流过二十多天。   是的,二十多天里我为一些不知名的事情忙碌,用一直以来习惯的认真和敬业支持着忙碌。静下心来想了好一阵,我终于想不起自己是哪日搬进这阁从亲戚那里借来的小屋,也想不起我是在哪天忙里偷闲地采购了些什么,海海地塞进这间不足十五六平米的小屋,也忘了曾经什么时候的一个早上,因为楼上学生早起上学发出一大连串声响而生发过恼火,接着连续好得出奇的睡眠,让这一切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我开始怀疑那次恼火是不是一个梦?   可不论怎样,我想我还是要感谢这个小屋,或者说是要感谢我的这家亲戚。初来小城,连续的雨,而且没有住所,风里来雨里去的七八天奔波,住店、回家、借宿,甚至有一两个晚上因为工作,我下乡后摸黑“回来”,面对一伞雨天外灿烂的街灯却不知道要去哪里过夜的时候,心中曾隐隐有过几分苦涩。记得小时候放牛,伙伴们一起爬上高高的山岗,然后看到坝子中心高楼云集的县城,尽管我们后来因为求学或生活走出坝子,奔波到各个繁华的都市之后,才知道它确只不过是个小城。可哪时,我们认定了它就是城市,我至今都想得起那时每一个人的眼里都充满着的那种十分的期羡和向往神情。如今,我用八年的艰辛从乡村走到了城市,而且就是那个曾经在少年时充满向往的小城,可没想迈到这里的第一步竟然是被抛到了这坚冷的水泥街头。直到住进小屋,安置起一个简易的小床并舒坦地睡了一觉,第二天起床后才真正感受到了住在城市并且成为这个家庭里的一员是怎样地幸福。   成为这个城市的一员并从此与它一起忙碌,因为小屋坚挨着菜场,每天早起,路过菜场,近郊的菜农已将收获好的各种蔬菜在天亮时分带进了城,齐整整地沿路排开,因为已是冬天,他们几乎还来不及摘下笨重的自行车手套或扶扶帽子,顺便拍一下帽檐上的红土,就开始和前来短买的小贩们讨价还价。还有一些我熟悉或是不熟悉的上班族,遇上了都差不多要撞在一起了,才忙过神来打个招呼,挤出菜场时已经提上几大袋新鲜的蔬菜,他们出奇的早让人感觉得出似乎每个人都是相当的忙碌。走出这个喧闹的世界,习惯思索的我又在想这些送菜进城的农民们。我的家离城不远,若不是城里盖满了这些水泥钢混房,还真找不出城和乡的特定间线。我们这一大片挨着城的人家,不论沿湖还是靠山,我想应该是这个小城在三浪坝子中诞生的那一天起,祖祖辈辈都就是这样靠山吃山挨水吃水地艰辛着,用辛勤种植着和收获着城里的所需而赖以生存。曾记得我读书那时的父亲,帽檐上也常常沾满了红土,象极了我刚才所见到的人们,不对,应该说他就是他们中的一员。那时还有母亲,不管晚上怎么累,第二天总要人背马驮地将几大筐头夜里收拾好的出产运进城出售,然后一点点积累起资金起房盖屋,供养子女。记得十一年前我考上中专时,父母双亲的脸上显现出怎样灿烂的笑容,八年前我被分到离家三十多公里外的偏僻乡村教书,他们在充满担忧的时候又是怎样地松了一口气,前几天我打电话告诉他们我被调到县城工作时,两老竟然笑成朵花了。天下多少父母,其实都和刚才见到的人们一样,起早贪黑不知疲倦,最终的期望多就是让子女能住进一阁城里的小屋。   外面的菜场早已吵得沸腾,其实,早在凌晨四五点钟,那些做早点的人的大大小小车轮就已经早早擦醒了这个小城。也就是进住小屋之后,我才深深地知道:尽管是我躺着清闲的日子,小城里或者说是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还依旧忙碌和奔波着,辛勤并且坚忍着,为各自的命运奔波忙碌。此时我要再次感谢这个小屋,如果没有走进城市住进城市,我可能永远不知道这么一切。   我同时想到早已年过半百的父母,此时肯定还在家里习惯着他们一直的忙碌,因为我知道,我们白族人的信念里有“人到三六,起房盖屋”的说法,这是一个人的责任也是一个人的志气,所以,他们肯定又操磨到我不可能长久寄人篱下,便又担忧着初入城市的我的今后了。   前些天,在打扫小屋的时候我擦破了衣服,在换下衣服的同时想到的是回家请母亲缝补,一时让念起那几句催人眼泪的唐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我们真就是汪国真诗里写的那样:“我们可以走得很远,却永远走不出母爱的怀抱。”   感谢小屋,感谢母爱。
[ 本帖最后由 北雁 于 2009-4-1 16:58 编辑 ]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