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的游戏

童年的游戏 　　　　　　　　　　　　　　　　　　　文/杜永生

　　春节期间在乡下拜年，居然发现了几个孩子在玩打钱堆子的游戏。这确实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忍不住凝神贯注着。看他们玩的兴致勃勃，也使我触目兴叹。这是我童年时的老游戏了。看来还并没有失传。这几个孩子年龄都不大，没有超过10岁的，和我们过去玩这些游戏时的年龄一致。忍不住问，是谁教你们打钱堆子的？他们朗朗衍凯地回答，是爸爸。他们的爸爸比我要小上好几岁，但都属于当时的打钱堆子高手。如今，这些孩子们打钱堆子的堆底子不是当时的一分，而是一块了。他们手中的道具也不在是铜板，而是一个厚实的铁板了。

　　借助场景的显融，那些深深浅浅的、醒醒豁豁的记忆在心中涌泛着，仿佛一下子又拉近了相隔遥远的时空，将那段隽永温馨的童年时代的生活镜头渐次回放着。

　　打钱堆子。在上小学五年级前，这是大家都非常喜欢的一项活动。当然，这里还含有一些赌博的成分。打钱堆子，人越多越好，10 人可以玩的尽兴尽致，2人也照样玩的意趣兴兴。反正不管人参与的多寡，都是图个乐道，讲个意味。同时，这也是锻炼自己所谓眼色准的一项刺激项目。那时我们的主要伙伴是正宜、小孙、福子、四子、二子、光明、哑巴、张老二等。这些都是比较固定的人员，因为年龄相仿，所以大家一旦玩起来就特别兴奋。尤其哑巴（与我关系极为亲密，可惜，前年因为车祸不幸罹难，终年37岁），每次都能赢上好大的几分钱甚至一毛钱。

　　打钱堆子时先要准备一块铜板，准备好硬币，有一分的、贰分的、五分的。整砖一块，基本上就是一分钱一堆子。也有时候会加码，那就是春节期间。大家好歹都有了些“压岁钱”了，也大方起来了。不过，再升柱子，顶多就是5分一堆子。

　　一切都要按照既定的程序进行着。告头，找头家。告头时都站在砖堆后面，选择一个墙根，与砖堆子的距离在4米之间，按顺序把手中的铜板对准墙根处抛出，谁的铜板靠墙根最近，谁就是头家。依次类推。然后，划定一条站线，由头家先对准钱堆子扔出铜板，有的眼色比较准的一下子就能砸到凌乱堆放着的硬币上，那么，也肯定有一些硬币掉下砖头，这就先前属于自己的了。有时候，还故意把这些硬币码在一起，谁要是眼色极为准确的话（多数属于碰巧的），一下子就冲了堆子。

　　头家是有优势的，因为他是第一个砸堆子。这个时候，由最尾家来码堆子。当然，他是会根据头家离钱堆子的远近来精心码放。要么码在中间，要么，码在边角，反正，硬币必须是全部叠在一起的。这就要看头家第一次能砸下多少硬币了，有时候会端锅，有时候是“白急子（落空）”，不管你砸下来多少，只要堆上还有硬币，那么铜板蹦达后的位置也是很关键，离堆子近，下家可以直接砸你的铜板，同样可以将堆子上所剩下的硬币全部收入囊中。

　　掴地堆。形式与砸堆子差不多。不过，这是在地面上来完成的。在地上划个圆圈子，方法与砸堆子一致。只是没有了砖块，硬币是分散在地上的。必须用手中的铜板将硬币一个个掴（砸）出圈外。这里就有非常巧妙的技术。第一次同样是把硬币摞在一起的，要是掌握好诀窍，手法精到的一下子能掴出好几枚呢，而一些生手或即使熟练的，也只有慢慢地掴着。因为始终靠砸，这些硬币没有一枚是完整的，全都是豁牙烂齿，破损严重。

　　要是地面软乎乎的时候，那么，就可能为了一分钱，把个地块筑的坑坑洼洼，越是这样，越难把剩下的硬币砸出圈外。大家玩的真是一头劲，棉衣脱掉，扔在地上，个个大汗淋漓，小脸红扑扑的。根本不怕寒冷。

　　铜板的质量也很关键，越厚实越好，但必须是铜板，有的伙伴还会将两块削薄的铜板用橡胶水粘连在一起，这样就很有“威力”了。那个时候，铜板相当多，谁的手里都会有好几块呢。记得当时，粮站的土围墙上经常能被发现有铜板，而且，要是赶上一堵墙坍塌了，我们就会及时赶到，为的是从杂乱的土堆子中寻觅到几块铜板。靠近光明家菜地的围墙有一次坍塌，居然被我们翻拣出20多块。至于打钱堆子中赢钱的是要请客的，上街给每人搅上二分钱的糖稀，或者给每人买上一小溜子蛮糖。像春节期间，那就是买上一挂子小炮仗，给每人分发些，各自找乐去。

　　这项活动，大人们也津津乐道的参与着，他们的兴趣其实并不亚于我们。不过他们打的底钱就是五分甚至一毛，看的我们真眼馋，更艳羡。诚然，他们的水准比我们差老鼻子呢（差的远），可是，因为他们的底钱多，经常引起我们的关注。也会在一旁吆喝着，咋呼着。有时候，还能得到额外的奖励呢。

　　还有像滚铜、踢球、打弹子、追铜等等的项目，都是我们童年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游戏项目。

　　许多时候，对于童年生活的追溯，是需要靠一种场景的再现或境遇的遭逢。有了场景、境遇，那些尘封着的情愫就会倏地被开启，而且，思绪一旦打开，情愫便像是汩汩的溪水，滔滔地向四周漫溢。如果说，快乐能称出重量的话，那么，无疑，那儿时快乐简单的生活显得更重，没有一丝杂质。岁月酿造记忆的美酒，时间沉淀怀旧的情愫。能再次重回儿时的简单与快乐，就是我现今在生活里回观或反刍的一道绚烂的风景。（全文1967个字，于09年2月3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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