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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母亲的婚姻

2020-10-03叙事散文清茗
父亲和母亲的婚姻已经持续了34年,和很多农民的婚姻一样,在凑合中度过一天又一天的光阴。在我的内心深处,对于父亲和母亲的婚姻悲剧,我始终不愿意对人提起,因为我说不上来他们之间除了婚姻之外,还有没有真正的感情,或许爱情应该算是感情的一种,但我肯
  父亲和母亲的婚姻已经持续了34年,和很多农民的婚姻一样,在凑合中度过一天又一天的光阴。在我的内心深处,对于父亲和母亲的婚姻悲剧,我始终不愿意对人提起,因为我说不上来他们之间除了婚姻之外,还有没有真正的感情,或许爱情应该算是感情的一种,但我肯定的是他们之间既便是有些许的感情,但绝对不会拥有任何一丝的爱情。

  打从记事起,父亲就很少在家,他整天东奔西跑的为村里的副业四处联系业务,家里所有的事情都是母亲在照管。父亲的性格很怪异,他在外面很活跃,而且还是一个特别擅长开玩笑的人,不管是年长的,还是年少的,他和人家都很合得来,人缘也很不错。外人对他的评价是:为人实在,讲义气,滑稽,没坏心眼。有时候家里来个收破烂儿的,他都能跟人家开上几句玩笑话,但他在家里却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从来都是一幅封建正派大家长的样子,没有一句多余的闲话。母亲接连生下我和姐姐两个丫头,这让父亲很是不满,听小姨和外婆她们讲,生下我之后,父亲的脸拉得很长,连抱都不抱我一下,当然母亲是绝对不会跟我讲这些的,或许她是害怕我会记恨父亲吧。由于自己没儿子,所以父亲就对二伯父家的哥哥格外的好,把他接到家里来住不说,每次从大城市跑业务回来,给他买很多的衣服和糖果,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期,父亲带回来的东西可都是稀罕物,但他从来不会主动把这些东西留给姐姐。父亲的这些举动让母亲既伤心又生气,为此他们之间吵过很多次的架。后来,二伯父家的哥哥长大成人,娶妻生子,父亲是既出钱又出力,但却一滴酒,一块蛋糕都没尝到他的。后来,我们长大之后,母亲对我们讲起父亲二伯父家哥哥的事情,说父亲白疼哥哥了,有时候不小心让父亲听见,他就瞪起仇恨的眼睛对母亲发火:就知道跟孩子说这些没用的,他没钱,他要是有钱,肯定会买!其实傻瓜都知道,二伯父家的哥哥连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管,更何况你一个叔叔呢,可父亲却偏不信这个理儿,非说是哥哥日子过得不好,可人家不是照样从二十多岁开始就天天小酒喝着,大鱼大肉吃着,夜夜小钱赌着吗?

  母亲生下我和姐姐之后,按照国家的计生政策是不允许再生育的,但她看到父亲把自己的亲生女儿丢在一边,反而去疼侄子,她觉得接受不了。也或许是为了自己老了有个依靠,更或者是为了在父亲面前抬起头做人,所以她就坚持生下了弟弟。弟弟的出生,基本上改变了父亲疼别人儿子的傻举动,同时也让他有了很大的自豪感和满足感,在他的脑子里,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根深蒂固,有了儿子,就有了一切。弟弟出生之后,父亲脸上的笑容开始多起来,对我和姐姐的态度也有所缓和,不再像以前一样待答不理的,有时候他甚至还抱着我和姐姐去看电影。在我10岁之年,觉得父亲和母亲的婚姻算是和谐的,虽然也经常吵架,但最起码家里是有笑声的。

  父亲和母亲都生于上个世界五十年代初期,应该算是和共和国同步成长起来的一代人,就算不是完全接受新思想的一辈人,最起码也应该知道新中国是一个讲求男女平、自由民主的社会主义国家。但就在人们天天念着毛主席语录的时候,却丝毫没随新中国的新变化而改变过,他们还是受封建思想影响很深的一代人。母亲是一个典型的过日子的农村女人,她省吃俭用,在那个物质还很溃乏的年代,她自己天天吃地瓜面窝头和玉米面饼子,而是把白面攒起来留给父亲回家的时候吃,但父亲从来不会因为母亲把白面省给他吃而感激过母亲,他反而说母亲是天生的穷命,想不开,似乎母亲自己吃地瓜面和玉米面是一种傻子的举动,是活该的一种蠢行为。或许在他的心里始终都认为老娘们吃糠咽菜是自古以来的规矩,而老爷们吃香喝辣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而母亲也确实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在她的心里,丈夫和孩子是最重要的,她自己吃什么无所谓,只要丈夫和孩子吃好,喝好,她什么都肯牺牲。自我记事起,我们家就养成了一个习惯,有好的东西先是弟弟和父亲吃,然后轮到我和姐姐,最后才轮到母亲,但母亲往往都是拒绝吃,而是小心翼翼的留起来。我们姐弟三人也因此养成了很好的习惯,从来不会互相争抢什么东西,而是互相谦让,互相掂记,这应该是从母亲身上学来的一种处事的方式吧。

  父亲好赌,从年轻的时候就赌,虽然赌了几十年,却始终是一个很烂的赌徒,几乎是逢赌必输。村子里的人都爱和他赌,一是因为他有钱,从不赖帐;二是因为他心眼实成,从来不懂得那些邪门歪道。为了父亲赌的事儿,母亲和父亲生了一辈子气。我刚记事的时候,农村人的日子还很穷,但由于父亲长年在外跑业务,手里有几个活钱,如果他好好的把这些钱用在持家上,我家的生活肯定会很好,可他偏偏好赌,手里刚有几个钱,他很快就会输个精光,而且不允许母亲张嘴说他的不是,一旦说出来,两个人就是大吵一架。父亲从来都不会因为自己的赌而感觉到丢人,或者是觉得对不住自己的家人,在他眼里反而是一件既不偷又不抢,光明正大的事情。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自己挣的钱,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别人管不着。大多时候,父亲只在本村赌钱,可有些时候他也会到外村去赌,在弟弟没出生之前,父亲是成天成夜的赌,有时候是十天半月不回家,吃喝都在赌桌上解决。父亲去赌不在家的时候,晚上母亲去上厕所,我和姐姐在屋子里吓得抱着哭,所以后来,就算是上厕所,母亲也得带上我们俩,生怕出点什么意外。

  小时候,不懂父亲和母亲之间的婚姻有问题,只知道他们经常吵架,有时候父亲还动手打母亲,那个时候只要父亲一伸手打母亲,姐姐就吓得躲在墙角哭,而我则拿起小板凳来打父亲,所以父亲一直不怎么喜欢我,他说我像母亲,一点儿也不讲理。说心里话,自我懂事起,就对父亲的感情就很特殊,有时候觉得他很可气,也很讨厌,不愿意接近他,我说不上来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是不是过早的就埋下了怨恨父亲的种子,但我的确是不愿意跟他亲近。对于父亲的赌,母亲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但她又不愿意让父亲就这样把家里的钱输光,所以每天晚上,她都会让我和姐姐去村子里几户聚赌的家里找父亲,而且嘱咐我们,如果父亲不回来,就在那儿等着,直到父亲回来为止。几乎每个晚上,我都会和姐姐拿着家里的小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的围着村子去找父亲,我不知道姐姐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那时候我的内心深处充满了无边的恐惧,我怕黑,我怕胡同里突然跳出来的狼狗,我更害怕父亲见到我们之后的表情。由于不知道父亲到底在谁家赌,所以有时候在村子里转一圈才能找到父亲,父亲见到我和姐姐,当然是很烦感,大多时候,他会让我们先回家,说自己呆会儿就回去,但我们知道他是不会立即回去的,所以就在那里站着等他,时间一长,他觉得脸上挂不住,便会骂我和姐姐几句,有时候甚至会打几下,我和姐姐便借着劲儿哇哇大哭,其实那个时候哭并不是因为他打得多疼,而是想尽可能的哭大点声,让他们没法再赌下去。我和姐姐一哭有时候还真奏效,赌桌上的人让我们的哭声给扰的心乱,也就打不好牌,所以也就散了,父亲也就不得不跟着我们回家。

  有时候,我和姐姐在普通人家里找到父亲,而不是在赌徒家里找到他,我就会显得格外的高兴,也从心底里感觉到一阵很特殊的轻松。回家之后,我就会绘声绘色的描述给母亲听,说父亲正在谁家跟人家说事儿,不是在赌,一会儿就回家之类的话。或许,在那个时候,找到不赌的父亲,对全家人来说是一件多么庆幸和欣喜的事情啊。弟弟出生之后,父亲好赌的毛病轻了许多,只是在逢年过节或者是冬闲的时候,他才去赌,可能是知道自己有了儿子之后,要好好的攒钱过日子了,要不然儿子大了拿什么盖房子,娶媳妇。父亲虽然不再像以前一样那样好赌,但他对母亲的态度却没有任何的改变,还是会时常和母亲吵架,有时候母亲会气得回娘家,而父亲也很有“骨气”,从来不会去外婆家叫母亲,而母亲也很好面子,自己也不主动回来,所以那个时候,我们姐弟三人经常偷偷地背着父亲,步行十多里的路去外婆家,把母亲给求回来。母亲一看到我们姐弟三人,眼泪便刷刷地淌个不停,把外公外婆的告诫也就全都抛在了脑后,牵着我们的手回到家里。而父亲对于母亲的归来看不出有任何一丝的惊喜,还是像以前一样,连句简单的问候语都没有。他仿佛早就知道,母亲早晚会回来的,根本用不着任何人去请,丝毫不用担心母亲会抛下我们姐弟三人。母亲跟父亲生气回娘家的日子,父亲可以说是很称职的,他既不去赌,也不外出,而是一心一意的在家里照顾我们,对我们的态度也可以称得上是和颜悦色,甚至还会给我们买很多好吃的东西,他还会说好好的把棉花种好,秋后争取卖个好价钱。在我看来,似乎是在为家里长期没有母亲而做准备,也更像是跟我们姐弟三人证明没有母亲,他一样可以把我们照顾得很好。可能他自己认为母亲不在家的时候,他是尽全力照顾我们的,也自以为把我们照顾得很好,但每次母亲回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给我们姐弟三人洗澡换衣服,然后再把整个家里里外外打扫一遍,当然也包括把父亲积攒下来的臭袜子和脏裤衩洗干净。只要母亲一回来,父亲便又会恢复之前的样子,整天板着脸,一幅全家人都欠他的模样。

  后来,村里的副业没有了,父亲也就不再是什么业务员,但他这些年在外跑业务的经历让他的眼界拓宽了许多,所以他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中期便自己开了一家作坊式的小铁厂,专门给人家加工一些纺织配件。为了节省开支,母亲也到小铁厂去帮忙,我们姐弟三人放学之后,也会去帮忙,那个时候全家人都忙忙碌碌的,父亲和母亲也很少吵架,虽然家里没什么欢天喜地的气氛,但却也算是一派平和。人嘛,就是这样,一旦让忙碌占据了所有的时间和空间,就会无瑕顾及其它琐事了。父亲虽然有时候偶尔也会去赌,但不再像以前一样不论什么时候都去赌,有时候反而会对来喊他去赌的赌友说没空儿,这是最让我们全家人感到欣慰的。

  到了九十年代中期,全国的纺织行业不景气,父亲的小铁厂也没有多少活干,于是父亲便把铁厂关了门。或许是父亲这些年来很少干体力活儿,而这些年来,母亲一个人把十几亩的责任田一个人全都扛了下来,所以他到田里去干农活显得很吃力,什么农活儿都干不好。所以父亲打算再想找一个挣钱的门路,而此时正好远河北大伯父的翻砂厂要扩建,既缺人手,又缺资金,所以打电话来问父亲有没有意愿一起干。刚开始,父亲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去河北跟大伯父一起干,可后来实在找不到什么其它挣钱的门路,所以把心一横,也没跟母亲商量,便拿着家里所有的积蓄去了河北。父亲走后,母亲带着我们姐弟三人在家过日子,那时候姐姐刚刚初中毕业,我正好读初中,而弟弟才读小学三年级,可想而知,家里的情况是多么的艰难。母亲是个好强的人,他不像其它农村妇女一样,家里离了男人就过不下去,相反的,她用一个女人单薄而又瘦弱的肩膀扛起了整个家。

  母亲起早贪黑的下地干农活儿,回到家里还要洗洗涮涮、喂猪、喂羊、喂骡子,她又是一个极其爱干净的人,所以家里也不允许有一丝的凌乱,更不允许我们穿得脏兮兮的去学校。母亲是一人很骄惯孩子的人,她很少让我们姐弟三人干活儿,不管是家里的,还是地里的,只要是她自己一个人能忙过来,她从来不会让我们插手。同时,母亲又是一个极好强的人,她不愿意被村子里的人瞧不起,让人家说离了老爷们就什么都干不好,所以她凡事都讲求自强自立,很少求别人帮忙。在农村,浇地可以说是一件费劲的大事,我们村离河很远,借不上河水浇地,只能用井水,一般最少两个人配合着才能浇地,于是母亲便和四叔合伙浇地,十多亩地往往要浇上两三天,就算是在夜里也不停。在母亲浇地的这几天里,我们姐弟三人往往是自己在家做饭,然后把饭再送到地里给母亲吃,而母亲只能晚上在临时搭建的窝棚里和四叔轮班睡会儿觉。可能是由于受到母亲的影响,我们姐弟三人从小都养成了独立、好强的生活习惯,别人家的孩子还在父母怀里撒娇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能自己做饭、洗衣了。除去浇地之外,我不记母亲曾经求过别人给帮过什么忙,就算是往地里送粪,往家里拉粮食,卖棉花这样的大事,都是母亲一个人套上骡子车一趟又一趟的来回奔忙。父亲不在家的几年时间里,我家的庄稼长得格外好,比父亲在家的时候还要好,村子里的都对着母亲竖起大拇指:你看人家一个妇女,老爷们不在家,种得庄稼更好!

  父亲在河北的那几年里,虽然很少回家,但逢年过节,或者是秋忙的时候,他会回来帮着家里干活儿,虽然干得活儿并不是很多,但最起码让母亲的心里也感觉到有了安慰和依靠。那几年里,父亲和母亲是不吵架的,因为在家呆不了几天,所以对我们姐弟三人也就格外的好,每次回来都会给我们带很多好吃的东西,但他从来不给母亲带任何一样的东西,也从来没有向母亲表露过任何一丝感激的情绪,甚至连一句温馨的话语都不对母亲讲。父亲每次回来之前,都会事先给家里打个电话,那时候家里还没有电话,要到村大队去接电话,母亲每次接电话回来都显得异常兴奋,然后用一种兴高采烈的语调告诉我们三个父亲要回来了。知道父亲要回来,母亲总会把家里好吃的东西都翻出来做给父亲吃,记得有一年端午,家家户户都包粽子,母亲没有时间包粽子,邻居五奶奶看我家没包粽子,但给我们家送了几个粽子,母亲让我和姐姐一人吃一个粽子,弟弟年纪小,就让他吃两个,剩下的四个粽子她全用凉水泡起来,为的就是要留给父亲吃。父亲本来是要在端午节回来的,可却没能按时回来,母亲就一天给粽子换好几次水,生怕粽子在炎热的夏天里馊掉,等父亲回来之后,粽子已经稍微有点馊,但母亲还是很慎重的端给父亲,说是专门留给他的。父亲咬一口之后发觉是馊的,一口吐在桌子上,再也不肯吃。能看得出,母亲脸上的表情很失望,但她很快便又开始忙着把家里其它的好东西找出来给父亲。父亲爱吃油炸的知了牛儿,所以每个夏天,我们姐弟三人都去树林子里逮牛儿,回家以后母亲用盐把牛儿腌起来,等攒多了就打电话让父亲回来吃。每当看到父亲一边咂着酒,一边把炸得金黄酥脆的牛儿嚼得咔咔直响,母亲满头大汗的脸上便会露出满足和轻松的笑容。

  在我们村子里,母亲是唯一一个自己打扫牲口栏、掏厕所、清理猪圈和泥房的女人。这些活计,一般都应该是男人才干的,但父亲却从来都没摸过这些活儿,全是母亲自己一样一样的干完。打扫牲口栏和掏厕所,除了脏点,臭点之外,还算是比较轻松的活计,但清理猪圈却是一件既麻烦又累人的活儿,要把猪粪从两人多深的猪圈中用锨扔出来,而且越往下扔得距离就越高,使的劲也就越大,老爷们干这样的活儿都不轻松,更别说是一个妇女。每次清理猪圈的时候,我和姐姐就一人拿一个铁锨在猪圈边上站着等着母亲,母亲把铁锨里的猪粪一次一次的倒进我们的锨里,我们再把猪粪扔到更远的地方,要不然猪圈周围堆满之后,就没有空隙再堆置整圈的猪粪。往往一个猪圈清理下来,母亲身上的衣服不知道要湿透多少回,我和姐姐也累得胳膊都弯不起来,但母亲却从来不喊累,也不叫苦,更没有表露过任何的委屈。和清理猪圈比起来,泥房虽然不那么脏,却更带有很大的危险性,每次泥房,母亲在在院子里先和好泥,里面再撒上麦秸,为的是让泥更有劲儿,更容易在屋顶上挂牢,不至于几场大雨下来,就会漏房。母亲把泥一桶一桶的装好,接着用滑轮车再一桶一桶的提到房顶上,然后自己再顺着梯子爬到房顶上用铁泥板把泥均匀的在房顶上铺一层,如此反复无数次,直到把整个屋顶都漫满才算完事。往往泥完家里的五间正房要用上整整两天的时间,有时候我和姐姐也会帮她的忙,但她怕我们出危险,从来不让我们上房顶,而是让我们在院子里和泥,但我们的力气又太小,根本搅不动那些泥,所以那时候母亲总盼着年幼的弟弟快快长大,那样她就不用再那么辛苦自己上房顶了。

  父亲不在家的日子,从没见过母亲发愁,或者是抱怨,她总是里里外外的忙碌个不停,就像是一台加足了马力的机器,没有片刻的空闲。几年当中,我只见过母亲发过一次愁,而且是很绝望的发愁。那时候,家里买了一头黑色的公骡子,长得又高又壮,干起活来也麻利,但就有一样,那家伙是个典型的“势力眼”,专门欺负妇女,要是男人使唤它,它就会乖乖的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可要是女人一牵它,它就开始撒泼撩蹶子,而且还总踢人。当时买这头骡子的时候,父亲还在家里,每天都是他把骡子白天牵出去,然后晚上再牵回栏里。自打父亲走后,母亲只能自己牵它,为了不让它乱踢人,母亲特意在喂它的草料里多加点粮食,也算是贿赂它,但也可能是这畜牲多吃了粮食,精力更大,所以它整天乱蹦乱跳,乱踢乱咬。每次牵骡子的时候,母亲都会心惊胆颤,有时候甚至会穿上父亲的大衣来骗那没良心的家伙,但有一次还是被它给踢到了,那畜牲的蹄子上挂着坚硬无比的铁掌,再加上它的力气格外的大,母亲的胸前被它狠狠地踢了一蹶子,把母亲甩出去好几米远。这一蹶子让母亲的胸前黑紫了一大片,母亲在床上躺了一个星期才能下床。那段时间是母亲最无助和最软弱的时候,本来她打算让离我家只有几步远的二伯父来给帮着牵牵骡子,可二伯父到我家之后,看到母亲的样子不但没有丝毫的怜悯,反而用幸灾乐祸的语气对母亲说:不用着急,要不然让别人给帮着牵牵。母亲一听这话,气得流下了泪,自己家的亲兄弟不给帮忙,反而让别人给帮着牵,这叫什么亲兄弟,更何况他家的儿子在我家长到十几岁,这点小忙都不帮。母亲一气之下,便让四叔帮忙,卖掉了那头可恶的骡子,至此,我家再也不喂骡子,而是改成了喂牛。(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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