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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葬礼

2020-10-04叙事散文寻梦天涯
心灵的葬礼张军一片挂在初冬枝头的残叶,还是没有维系住自己的灵魂,在一个平常的月光之夜,静静地飘落,扣痛了大地的胸口。我现在只记得,初次见面他就以十足的热情向我招呼,满脸微笑,满脸善意,而我只机械地点点头,像挂脸谱一样还给他一丝浅笑。以后的交

           心灵的葬礼
                  张军

  一片挂在初冬枝头的残叶,还是没有维系住自己的灵魂,在一个平常的月光之夜,静静地飘落,扣痛了大地的胸口。

  我现在只记得,初次见面他就以十足的热情向我招呼,满脸微笑,满脸善意,而我只机械地点点头,像挂脸谱一样还给他一丝浅笑。以后的交往几乎微不足道。他有时送我几棵花草,有时送我几篮自家菜园的蔬菜,有时送我几斤自家树上的红枣,我也回送过他几样自家地里的产物,但这些也是极为平常的事,与他的交往平常得没有丝毫情感震荡的涟漪。我的冷漠是用金钱和利用浇筑成的。那天上午,朋友打电话送来噩耗时,我却如同被毒蜂螫了一箭,浑身上下是无法言喻的难受。一个看似寻常的人,他的一生,只能在他死去的瞬间,活着的人用心来评价。

  我看见他当农民的大儿子跪在灵前,当干部的二儿子跪在灵前,当诗人的三儿子跪在灵前,他的亲朋好友陆陆续续在他遗像前鞠躬默哀,身子弯得像天空的月牙。有些人低头叽咕些什么,有些人凝神回想着什么……这个小村里最高的“官”——村支书高声宣读着悼词,总结着他的一生。可是,一个人的一生被活着的人用枯竭的语言总结是多么艰难的事啊!还不及亲人用眼泪滴成的省略号……

  朋友的父亲——一个普通的农民老人去世了,他院门口那棵老人亲手栽植古榆还精神着。在别人默哀的当间,我来到这棵树下,这棵树或许就是老人的写照与丰碑。数只小麻雀在柔韧的枝条上跳跃着,欢叫着,宛如村支书枯燥的纪念文字。那些脱光了叶子、纵横交错的枝条,宛如生活的沧桑到处乱爬留下的轨迹,又如千万根岁月的绳索牵引着我们的人生向着美好,向着生命的尽头攀缘。这棵古榆就长在朋友家的门口,如伴着唢呐声下葬的老人,今后,没人再愿意触摸它身躯上深深的裂痕,只留下一些平平淡淡的日子让我们去过。

  一个人的离世,是多么仓促,多么恍然!多么像一个出门的人,稍不留意,错搭上了一列永无回头的火车。当我们活着的人愣过神来,急忙去拉他的衣角,只能扯住发丝般零散的记忆。只是,在整理这些记忆的过程中,时光已悄悄地将我们的肉体推向另一个时空。 [ 本帖最后由 高迎春 于 2009-1-28 10:01 编辑 ] 甘肃张掖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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