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笛，奋进的乐章

柳笛，奋进的乐章
张广荣

“柳条百尺拂银塘，且莫深青只浅黄。”大地和暖，春天迈着稳健的脚步“飒飒”地走来，那如橙如金的柳树更加妖娆了姿态，在春风中摇曳。看着那柔柔的柳条，耳边似乎又响起了悠悠的柳笛声，把我的心仿佛又拉回了美好的童年时光里。

　　小时候最喜欢春天。记忆中，当迎春花绽露笑颜的时候，村子旁、小河边除了香气袭人的油菜花，还有一望无际的柳树林，在和风中，孩子们总会三五成群地来到河边，嗅着袭人的花香，爬高上低，争相用柳条制作柳笛。 　　在童年那个时代，当柳枝返青变软的时候，我们总是要吹柳笛儿的。那时的我们，没有零食没有玩具，春天吹柳笛是最快乐的事情。 　　我们总爱攀上柳树，折下一支手指粗细、光滑的柳条；去头截尾，两手各捏一段，互为反方向，轻轻拧动使柳皮离“骨”，然后，用牙咬住一端的木质部分，慢慢地把“骨”抽出来，一截柳鞘筒儿就得手了；把那个绿绿的小圆筒用小刀切成长长短短、粗细不一的段儿，选一头轻轻捏扁，刮去一头绿色的薄皮，露出形成层，吹出宏亮清脆的“笛”声，一个青青的柳笛便做成了。等到每个人都拥有了四五支粗细长短不一的柳笛的时候，我们就衔着各自的柳笛，使劲地吹。一时间，那或尖细浑厚，或高亢低沉，或清脆悠扬的柳笛声便此起彼伏，欢笑声、嬉闹声响彻整个田野乡间，响彻明明亮亮、热热闹闹的春天，响彻我们“唔哩哇啦”懵懵懂懂的童年。 　　柳笛的声音不算美妙，但我和小伙伴们都喜欢它。它是乡间和原野上的天籁，每一个音符都是我们童年的梦跳动的心。柳笛声音的高低是由柳管的粗细长短决定的。粗而长的，声音浑厚有力，“呜呜”似那牛角号声；细而短的，声音清脆悦耳，裂石流云有唢呐的味道。那时的我们常常绿着手心和嘴唇，拿着十几只柳笛在吹奏，那声音高低粗细合在一起，极嘹亮也极富有生趣。伴随着高低粗细的柳笛声，我们有时还边吹边唱：“柳叶青青柳条弯，柳条垂在小河边，折根柳枝做柳笛，吹支小曲唱春天。” 　　“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涤。”春天里，那鲜嫩新绿的柳树，万条垂下的枝条，婷婷袅袅、绿影婆娑，有如碧玉装饰的舞女，在轻风中款款轻舞，撩拨着人们的情思。我们总爱吹着柳笛，唱着春歌，奔跑于春天的沟渠河滩，田野乡间，挖荠菜采野花，赶鸭子捉河虾…… 　　童年的我们，伴着阳光、伴着星月、伴着独特清亮的柳笛声，在雨露晨曦中乐此不疲地“演奏”着心中梦想。那一声声、一曲曲，只有童年里的我们可以听懂的柳笛，虽没有牧童笛声的悠扬，但它会永远印在我的心灵深处，它是催我奋进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