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斯台牧场的春天(节选)
2020-09-16抒情散文红秋叶
我下了车,站在山坡上听鸟儿们的私语,鸟语无忌,它们在打情骂俏,它们可知道人类正面临着一场瘟疫的袭扰。太阳越来越高,鸟儿们的叫声越来越明快了。鸟儿顾不上瞧我一眼,我仍不厌其烦地吹着口哨,毫无顾忌站在它们面前。我不会和鸟儿们计较什么,聆听它们的
我下了车,站在山坡上听鸟儿们的私语,鸟语无忌,它们在打情骂俏,它们可知道人类正面临着一场瘟疫的袭扰。太阳越来越高,鸟儿们的叫声越来越明快了。鸟儿顾不上瞧我一眼,我仍不厌其烦地吹着口哨,毫无顾忌站在它们面前。我不会和鸟儿们计较什么,聆听它们的叫声感觉很享受。鸟儿眼中的世界也许和我眼中的世界不同,鸟儿会飞,会飞得很高很远。在它们的生命中,一定不缺少我这么一彩。
我想万物都是这世界里的一环,包括新冠病毒,都有自己生与死的规律,有天敌和朋友。
我用口哨声延续着鸟儿们的情感,尤其刻意模仿着它们叫声的结尾部分,这部分就像一段文字的中心思想,还如一首歌的歌词最后的升华部分,是一个十分贴切的总结。我试着将鸟儿叫声的尾音部分归纳出几个类别,分别代表着不同情感色彩。我喜欢听鸟儿们在花丛一边觅食一边发出的啾啾声,那种叫声是一气呵成的,往往会将尾音抬升到一个制高点。就如我时隔大半年又一次看到乌拉斯台的春色,我的这次旅行来到了最为精彩的景象之中,脑子一下子变得空白,情感豁然间涤荡出高潮来。我喜欢这样去联想鸟儿叫声的音容,喜欢这样扑捉鸟儿们歌声翩翩然飞行的姿态。我蹲下身去仔细聆听,辨识,尝试对着鸟儿吗的口型复制出鸟儿们的咏叹调,尽力迎合鸟儿们的心思。其实乌拉斯台的鸟儿们有何感想,我多半是靠猜的,就像我十几岁时去猜一个女孩子的心思,猜着猜着,恍惚间就把自己遗失在了另一个遥不可及的世界里。
我看一眼身边的刘波,这四十多天宅在家里的日子也真难为他了,本来就白的皮肤这下捂得更白了。我站在草坪上,光天化日之下揣摩着刘波的心思,就像我刚才揣摩着鸟儿们的心思那样,可以毫无杂念地去品,品一个人,品一群鸟和它们的歌声。思想的路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思路吧,有点神奇哦!我可以在很短的时间里来回折返,东拉西扯,如煽动的一个簸箕那样,经过几次煽动之后,就分离出思想中厚重的成分来。逻辑思维的惯性将我和我日常生活经验拴在了一起。这样的思维定式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是我长期宅在家里的一个副产品。
我来到了草原上,可是仍然延续着宅家时的思维模式,仍然延续着从客厅来到卧室的室内剧情,家里的沙发和床已经成为我不可或缺的道具。我已经不习惯在外面时不带口罩了,感觉不戴口罩是一件很羞耻的事儿,就如我走在大街上,忽然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堂而皇之暴露在了众目睽睽之下。
草原上的鸟儿们经过一个冬天的休整之后,它们的叫声十分清亮。啾啾,啾啾复啾啾,焕发着活力。我想鸟儿们此时的心态一定像这片草原,绿色茵茵。
刘波恍惚的眼神里渐渐流出着草原的绿色,乌拉斯台是刘波和张丽初恋的地方,我期待这里的春天一定会唤醒刘波正常的心态,尽快走出抑郁的阴霾。
鸟儿变着法子叫着,毫无掩饰它们的心情,每一个音节都释放着天性。半个月前,我宅在家的时候也听到过院落里鸟的叫声,忽然间意识到春天来了,只是当时听到鸟叫的时候,更觉得自己很无用,宅在家里和关在笼子里有什么区别。外面的世界应该很美好,可我的感觉到的却是空旷。这种空旷不是空间几何上的满与不满,而是缺失了人类情感的步态,更听不到人们行走时发出的沙沙声。
乌拉斯台住着哈利木一家,我便有了一丝牵挂。这次瘟疫他们应该没有受到冲击。
小城终于解封了,市民的生活秩序逐步在恢复,人们的心态逐渐在复原,能够复原几分就不好说了。
三月二十八号拼搏乒乓球馆开放了,我在球馆里挥洒着汗水,心里美滋滋的。打完球和球友们一边喝茶一边吹牛,晚会上聚在一起喝两杯,哎呦!感觉这样的好日子真心的好。来得太不容易了。
我是草原的不速之客,尽量不去打扰鸟儿们的嬉闹。悠闲于我来说是件求之不得的事儿。之前宅家是一种迫不得已的休闲方式,为社会做了贡献。可是我更喜欢来到草原,体验这里休闲方式。来到这处有山有水,有鸟儿谈情说爱的地方,我感到的是一种彻底的放松。我站在乌拉斯台草原上感受这里的春天,宅家生活渐渐走远了。我站在乌拉斯台草原上,任春风吹拂。我有一个奇怪的想法,想尽快褪去人的模样,不再去理会尘世间的条条框框。
当然我不会乔装成新冠病毒,让人类生活失去活力,更不会带新冠病毒来到这里,打死也不会。我把手伸进衣兜,口罩还在。山坡上一只老黄牛奇怪地看着我,它的尾巴扬起来又放下,这是它的礼仪吗?
耳边传来了一位女子的歌声,泉水的叮咚,泉水的叮咚。。。刘波拿起了手机,兴高采烈看着手机喊,华仔宝贝儿,我可想死你了,旺旺!旺旺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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