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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写给寂寞已久的文字(修改稿)

2020-10-08叙事散文若谷
无故地,一种忧伤袭来,无辜而落寞的心,被突来的天外之物砸出硕大的“陨坑”,我兀自疼痛,陨石却已不见。疼痛,一种无以言状的痛在啃噬……我知道,这是文字,一种寂寞已久的文字的集体反抗,许多的情节纷纭沓至,我感知却难以写出,许多的情感纠结心灵,我
  无故地,一种忧伤袭来,无辜而落寞的心,被突来的天外之物砸出硕大的“陨坑”,我兀自疼痛,陨石却已不见。疼痛,一种无以言状的痛在啃噬……我知道,这是文字,一种寂寞已久的文字的集体反抗,许多的情节纷纭沓至,我感知却难以写出,许多的情感纠结心灵,我震撼,却无法完全的表述,恍惚,沉重,轰鸣……

  一个论坛里我天天必做的猜谜游戏,在眼前模糊,儿子在一旁不停地“考”我英语,我总是说:“提醒一下”,儿子急得哇哇大叫,“爸爸,你找得什么媳妇啊,笨死了!”老公解围:“你妈都近二十年没接触英语了,肯定有些忘了”(当年,我是曾用英语写过日记的)。

  我知道,他为我苦心经营了十几年的心灵的世外桃园,正被我一日近一日的破坏掉。

  虽当初是文友,并佩服我的文笔,不顾三千里的距离,在一个春节后来看望我,何等的执着而浪漫,而婚后他却再不许我动笔,理由当然是我身体不好,不能老是又哭又笑的。

  当地是盛行发展香菇、木耳及各种土特产,中草药的,每年的春天,他们都要将在冬季里砍倒并已锯成段的青岗树,水青岗树去“点”上菌种,等到夏天,木耳就会密密麻麻从棒上结满大朵大朵黑色的花,而香菇则要在次年春天,才能冒出圆润的包包,可爱而饱满,连续数天晴天的话,会结花茹,有匀称、洁白的花纹,是上等的好茹,与长成大片子的茹价格悬殊。
  点木耳、香菇的时节,我也会被老公拉着去爬好高的山,走好远的路,带上中午的干粮,傍晚才能回来。我好辛苦的跟着他每天跑一个来回,这样基本上要两个月才行。他弟打哈哈:“把她带上能做啥?”弟媳则说:“解闷呗”,真的,他自己一个人半小时就到的地方,带上我要走一个多小时,可这样我很满足,累并快乐着,因为我知道他不想留我一个人在家里发呆。

  文字,从这个时候起,就几乎真的远我而去了,我变得单纯而快乐,和过去的二十几年大相径庭,我喜欢轻轻咬他的手臂,结实而温软,然后欣赏自己的杰作:六个小牙印,下面偏右一颗被挤出了,显得错落有致,十分好看,原来是被母亲称作一口小芝麻牙的,在二十岁时不合时宜的又长出四颗大牙,于是把前面的这颗硬生生给挤歪了,我还是从留在老公臂上的牙印才知道的。因为我的这一“恶习”,他便叫我“狗狗”,他的名字是国,我也便叫他“蝈蝈”,期间唯一的文字记录便是一个小小的笔记本,扉页写着“蝈蝈名言”,而今小小的笔记本不知已被压在箱子的第几层了。

  因为身体不好,在近两年后我才怀孕,他一把脉,说是个女孩,我好兴奋,我喜欢女孩子,想像着我给她穿上小裙子时可爱的样子,忍着不停的呕吐,给她用彩带叠风铃,屋内的每个角落都是,粉的,红的,黄的,淡蓝的,微风吹过,叮铃一片。而且还给她取了好听的名字“竹茹”这是老公常用的一味中药名,他笑说:“不怕以后有人会笑她叫竹子皮儿啊?”可我喜欢,我就要用这样名字。

  就在我每天憧憬着的时候,一天半夜被子宫破裂的“呯”的一声惊醒,羊水不停的涌出…… 我的女儿,我的竹茹儿在七个月时,不幸夭折。我不该在产房里抬起身去看她一眼,不然我也不会那么久的老是从梦里哭醒,她一头浓密的黑发一直在我眼前闪现,有风吹过,风铃依然叮铃……

  那个时期,我真的好想写,好想为我的女儿写点什么,可他每时每刻地守望着我,不给我忧伤怀念的空隙,总是用他的唇吻干我满脸的泪,而且几乎在几年里他开的药里再没有那一味中药名。

  直到儿子出世,虽同样是早产,几乎是早了一个月,他在暖箱里呆了一周,十天后他便健康地出院了,健康,可爱,一笑两个酒窝,每次醒来后他从不哭,而是睁着眼睛手舞足蹈,因为我在他的胳膊上、腿上绑了绳,扯着头顶上悬挂的几面小彩旗摇摆跳跃……
  虽有了儿子,他对我的宠爱仍然没有减少,甚至超过儿子,我提醒他几次,他却还振振有词:“对孩子不能太宠了,太宠了会变坏”。儿子在三、四岁时已知道吃醋了,一次他们一起出去,儿子却先自己回来了,给我讲:“刚才我摔倒了,爸爸不拉我,我哭了,也没人给我擦眼泪。”我紧张地抱着儿子,问结果,“最后 我自己爬起来了,自己又把眼泪擦了,把他撂后面,自己回来了。”我亲着儿子委曲的小脸蛋,原来都是他在摔倒时我先他自己而惊叫出来,才把儿子吓哭的,“你哭得时候,我爸爸还抱你,给你擦眼泪,我哭了,他不管我。”我更紧地搂紧儿子:“妈妈疼宝贝呢。”

  因为大山里信号不好,电话安装的很晚,我想家时,总是要他进城去打长途,即使是做了一个梦,梦到爸爸病了,梦到妈妈想我想得哭了,我都会催他去,只要听到父母一句“很好没事”。在村里有个小青年买了第一部手机后,他便去给我也买了,信号不好,极少的地方才能打通,他就领着我,一路拿着手机,边走边看信号,直到翻过两座山,爬到很高的地方,电话通了,听到妈妈的声音,我好兴奋,此时所有的劳累都值了,在山顶的平地上,靠在他宽而温暖的怀里,我像个婴儿。

  幸福,平凡而单调地重复着,文字,终于渐行渐远。别说写了,即使是电视上有太过忧伤的场面,我不由自主的流泪,他都会笑骂我一句:“又发神经?”他一直在用一种软禁的方式在禁锢那种随时可以脱缰的心情,有时候看到关于编辑部的故事,就会不自觉到想到北京时的才风,朱子,大姐…… 记得临走时去和已转到别的杂志社的朱子告别,他和同事介绍我时说了一句“她现在已被文学放弃了。”当时心里一揪,嘴上却硬气地说“不是文学放弃我,是我放弃了文学。”那次离开便是我下决心放弃事业名利而选择温暖的家庭的结果。没办法,我只能选择其一,。当时,文学正在走向低谷,我的那些朋友们是否一直在坚持?   “我把复印机修坏了,你怎么不骂我也不打我啊?”老公今天奇怪地问了我几次同样的问题,昨天复印时,因为换纸型的按键不管用了,我很着急,抱怨他不该阻止我打电话给他们,于是一急他便自己拆开了,说很简单的,擦点铅在上面就好了,最后的结果是:更多的键也失灵了。我不能骂他,让人来修不就得了,骂了打了又起什么作用?
  其实说到打字复印这一套,都还是老公的一句话引起的,06年刚回来不久,有天他回来说:“你去学学电脑吧,这是你好多年的想法了,要不到了80岁你都还会埋怨我没让你学呢。”夏天是各门诊的淡季,在这样的时候还是能够出去半天的,便在微机学校的业余班断断续续的学了一个多月,后听说附近两个乡镇都没人打字复印,趁着有兴趣,就在诊所的一个小角落里摆上了我的电脑、复印机等,好多人都很高兴,夸我为他们做了件好事,不用跑十几里路往城里跑了,尤其是传真更是方便了有家里人在外做生意的人们。也许是他不应该允许我去上宽带,因为上网后,我的心就收不回来了,一日更一日地沉入到多年不曾谋面的文字里,我的空间是和朋友沟通的最好的地方,也有好多朋友欣赏我的不算好的短文,对我也是个不小的鼓励。
  幸福,有时候也是一种伤害吗?不是对我的,而是对我喜欢的文学,说到文学,他说:“有些东西过时了,就要放弃,你总是抓着不放,别人就会看不起,说你神经。”我吗?神经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在电脑前看文章的时候是不能说的,我宁可别人笑我每天总是玩电脑,宁可哄他们说在听歌,我一直习惯听音乐的。却不敢说我在写东西。是文学的悲哀还是我的悲哀?记得当年我写诗歌时,是被别人羡慕的,多年后我回来,还有人记得我,把我叫做大诗人。当然我不敢当,但我喜欢,因为别人起码还是知道写作是高贵的,而现在为什么我就不能“明目张胆”的写作?!   或许是我没有把一切处理好?但灵感是可以控制的吗?它会在不经意间突然地跳出,让我难以控制,却不能放下病人去一边写作,这是怎样的一种无奈?看着我总是神情恍惚的样子,老公曾几次警告我:“把心收回来,不然剥夺你针灸的权力,你这种精神状态是不适合做医生的!”我知道,针灸的时候需要绝对小心、细心、全神贯注。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有段时间我也知道这样不好,真的,甚至想放弃做针灸医生,可病人信任我,我不能放弃,爱人需要我的帮助,我不能离开。现实总是在不断地给我无奈,我在文字与现实间徘徊挣扎,文字,自少年时便喜欢的文字寂寞已久了,我内心的冲动也禁锢已久了,我在寻找一个出口,给自己的内心和文字的。
[ 本帖最后由 若谷 于 2008-12-2 15:4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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