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散文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散文阅读 > 抒情散文

抒情散文

无聊三篇

2020-10-09抒情散文舄兢
无聊之一:吃黄瓜黄瓜是周五那天去市场买的,东北叫旱黄瓜,北京叫秋黄瓜。感觉还是东北的叫法更贴切。旱黄瓜是相对于水黄瓜而言,水黄瓜细长多刺,黄瓜味道相对旱黄瓜就淡了许多。旱黄瓜的生长环境与水黄瓜其实是一样的,可它的口感给人的感觉更细密,味道更
      无聊之一:吃黄瓜
  黄瓜是周五那天去市场买的,东北叫旱黄瓜,北京叫秋黄瓜。
  感觉还是东北的叫法更贴切。旱黄瓜是相对于水黄瓜而言,水黄瓜细长多刺,黄瓜味道相对旱黄瓜就淡了许多。旱黄瓜的生长环境与水黄瓜其实是一样的,可它的口感给人的感觉更细密,味道更浓郁,而且,它并不生长在秋天。
  北京的这个秋黄瓜,在这七月之七,离秋天还隔了一个很遥远又很近的奥运会呢,它就已经变得有点老了。比如我拿到手的这根黄瓜,它有五寸长,却有人的小臂粗细。这说明,它已经离成种不远了。黄瓜要想味道鲜美,就要远离一个老字,贴近一个嫩字。不然,老黄瓜再怎么刷绿漆它也是味道差得很远——如少女和老媪焉,怎么着也是两代人了。所以,北京的秋黄瓜,叫得名不符实。秋天未至,它就先老了。
  我把黄瓜削去皮,去皮之后是淡绿色,因刚从冰箱拿出,感觉很凉,又很湿滑。虽然如此,它并不像刚出水的鱼那般活泼,黄瓜总是黄瓜,如果拿它来绘画,也顶多算个静物吧。我拿着这去了皮了黄瓜端详片刻,决定从黄瓜的顶端吃起——一口下去,脆而不鲜,颇有黄瓜种的风味。
  它要成种了,肚子变得粗圆,那些看起来已经发了白的黄瓜籽,此刻正在我的口中被我咀嚼。不那么好吃,我决定不浪费,权当喝水了,现在天是这么的热。吃这种黄瓜虽不是味同嚼蜡,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它好歹是吃了有益,扔掉可惜的东西,吃掉它起码也可以表现我近来急切的节俭+勤劳的心情。
  心里颇为怀念那些刚刚从黄瓜秧上摘下来的黄瓜。那种被菜农们喊作“顶花带刺”的黄瓜,黄色的花还鲜嫩地顶在它多刺的头部,它的身上还有若隐若现的灰——许多新鲜的水果蔬菜的上面,都有这一层淡淡的灰,也不是灰尘,而是一种绒毛?总之有了它,水果蔬菜们不显得老却显得鲜嫩,作用大概等于少女脸上的绒毛了。
  心里更为怀念那些可以亲手摘黄瓜的日子。跑到园子里,不顾黄瓜藤蔓对赤裸胳膊的伤害,不顾黄瓜藤上可能早生的蚜虫,钻入黄瓜架下,寻找,寻找那些鲜嫩的散发着清香的嫩黄瓜们。此时的心情一定要有荼毒生灵的残忍,坚决不能让黄瓜们长大成瓜,那时它就不好吃了。仅仅是生吃,就一定要坚决地选那些仅有半尺长的腰身细弱身材匀称的黄瓜。坚决地请它下架。
  也怀念那些可以用衣襟擦一擦黄瓜就可以吃的日子。那些动作,电视电影里看到过,我没有做过,不过呢,在我不知道用水来清洁食物之前,我在没有成长到愿意用水清洁食物之前,被我摘到手的黄瓜我是这么吃掉——用手把它拧几拧,权当去污了。
  似乎小时候也没有因此得过什么病,那可是家里自产的纯绿色蔬菜。
  最为想念的是没有黄瓜时,只能吃黄瓜的藤蔓的日子。那时候家里是有小园子的,房子是直接座落在地上的,我们是可以一抬脚就走出家门,踏入园子里的,我们是可以随意接触“地气”的!
  黄瓜还没有长大,就连拇指长都没有,如果有的话,一定会被我搜寻到。可那黄瓜秧却用淡淡的清香表示着,它正在孕育着什么。我想吃黄瓜,我想念黄瓜的味道!在黄瓜架下寻来寻去,没有找到可吃的黄瓜,就掐了几根黄瓜的细蔓,那种淡绿色的嫩嫩的蔓,吃起来,味道虽不如黄瓜浓,却也有黄瓜的清香。至于没有了蔓的黄瓜能否爬到它应该到达的位置,那就由爹妈去操心吧!
  北京的秋黄瓜不好吃,下一次去市场我还是要买。我一直提示自己,我最喜欢吃黄瓜!
  
         无聊之二:头发卷


  
  吃完黄瓜,洗过的头发要干透了,就去做今天早晨突然想起来的事,做头发卷。
  回东北时,大姐洗完头就要做头发卷,她是那种很传统的发型,不过,卷过之后倒是很好看的。我基本上很尽职地为她卷头发,再吹头发。我感觉这次回去,和大姐之间感情上更近了一层,这原因有我们远距离的分别,可能也有做头发卷的关系——姐妹两个,在做头发卷期间细细密密的交谈,是最好的感情沟通。
  那些头发卷,还是在大庆时大姐买的,我们一起逛街,她买了两套,给我一套。我很少用它,因我懒得弄。大概一年前弄过一次,那时头发上面烫的弯都没有了,一天在洗过头后我突发奇想,用头发卷卷了头发,效果确实不错。当时还想着,以后减少烫头的次数,就卷发好了。可是终于没有坚持。
  看港台电影,当然是前些年的,经常见一些半老妇女头上顶着头发卷。为什么只是这年龄的人顶着这东西呢?大概太老了就不那么爱美了,年轻些的宁可花钱去臭美。这么一想,我呢,大概也是那个形象了,现在,一张憔悴的脸,头上乱七八糟好多卷,实在不怎么好看。
  记得有个台湾电视里的女人,生得尖嘴瘦腮,嘴巴如刀的,就顶了满头的头发卷。
  生活中看人做头发卷,是大学时。那时寝室二姐特别能美,她烫了发,然后几乎天天做头发卷。不过她做得太传统了,不是很好看,她的好看还是靠她的美貌维持的。
  我大学时也烫了发,我的头发软,烫过的头发只一天就变成直了,非常需要做卷,我却一次也没有做过。还记得大三时烫了那时流行的发型,为配头发特意穿了金黄色的连衣裙,然后施施然走入大教室。光采照人?似乎有人这么表扬我。可那是情况只维持了一天,第二天头发就贴了头皮。
  对于我头发的细软,有人安慰我说,贵人不顶重发。当时未知以后贵否,因没有心中向往的浓密头发,只好对可能会发生的贵字寄予一点希望,总以为人生大概还是会平衡的。可是生活到现在,似乎也没有贵字来临,倒是头发日见得细少了。看到别人浓密的头发时,心中暗想,宁可做那头发浓密的贱人啊!
  头发卷我都用完了,卷子做到了头顶,不知道一会是什么样子,管它——反正我头发软,就是出得卷大了,一会它也会自动塌下来。
  似乎我又得考虑折磨一下头皮了。
     
      无聊之三:出汗

  此刻,我汗流满面。   这话听着有点耳熟,似乎还有点深情,更有点不伦不类。大概最合适的表达是,我现在是汗流浃背呀!
家里有空调,三匹,我就是不开。我就是要在这里流汗,导致我流汗的原因并不是天气。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外面凉风习习,树枝轻轻摇摆,纳凉的人们言语叽哝,不时入耳。还有风从窗子吹进来,纱帘飘拂,这其实是个凉爽的晚上。
  我流汗,是因我面对着这个电脑。电脑正像一个发热的病人一样,全身滚烫地向空气中发散它的温度。为了帮助它散热,我找了两个编花小筐放在电脑下面,可它依然保持着开机十五分钟就烫手的速度。我也就一直面对着热情不减的它,流着汗。
  虽然刚刚洗过澡,那种舒爽的感觉早已经没有了。在电脑的烘烤之下,我的脸迅速地发热,然后感觉到汗从脑门冒出,继而是耳朵后面,然后脖子,接着头发里面也都有了它们。它们星星点点,小流成溪,小溪成河,顺着我的耳根和脖子蜿蜓而下。当一阵凉风吹过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通体凉爽,也发现自己已经洗了一个痛快的汗水澡。
  我把手放到电脑上,好热,非常像小时候烧得过热的北方的炕。我的手就匍匐在它上面,如果电脑是北方冬天的热炕头,那么我打的字就是烘在炕头上的休闲的瓜子或者是苞米花,就如翻炒它们,我的手在键盘上爬行。热度越来越高,我为了写这流汗的文字而接受它的热度,然后更加流汗。流汗难道不是很痛快的事情吗?有多少人自己不会出汗,花钱去买汗,要花钱买汗能才出得痛快。而我,只要面对着这么一台九八年出厂的小笔记本电脑,一坐,手这么一敲,汗就来了。
  流汗,然后洗个凉水澡,天下最痛快事莫过于此吧。只是似乎有人说洗热水澡痛快。洗热水澡有什么痛快的?无非是当热水把人烫得如烧熟的大虾时,促进了流汗罢了。
  流过汗洗凉水澡痛快,为了流汗洗热水澡也痛快。这更说明流汗是桩痛快事。
  不由想起前几天,天气预报说三十七度,正午时分,当我由楼房中走出时,蓝瓦瓦的天空一下子罩住了我,我感觉到了来自于四面八方的热度的烘烤,整个世界似乎都变成了一个大烤炉,而我是其中的一块蛋糕。只是当热度袭来时,我感觉汗水慌不择路地从我的体内奔涌而出,顿时我如沐浴一般,全身汗水,我大喝一声:痛快!
  打字至此,我已经如一株被汗水过分浇灌的秧苗,想要活命,急需冷却。汗,先暂且不流,洗个凉水澡,痛快先——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却可以一天洗数次的痛快的汗水或者是凉水热水澡,只要自己愿意。

    [ 本帖最后由 舄兢 于 2008-11-14 10:27 编辑 ]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