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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太皇山下有人家

2020-10-09叙事散文聂中民
清晨,我还在乡下老家的被窝里,精灵的麻雀闹醒了春天的黎明。从农家门前扛犁走过的乡亲,一边扯长嗓门吆喝着牛,一边甩着声响清脆的鞭子。这种亲切的乡音,划破了我甜甜的梦。老牛长长地哞叫和羊群回家的脚步,像一首古老的歌谣,从高高的山岗上升起,飘过广
  清晨,我还在乡下老家的被窝里,精灵的麻雀闹醒了春天的黎明。从农家门前扛犁走过的乡亲,一边扯长嗓门吆喝着牛,一边甩着声响清脆的鞭子。这种亲切的乡音,划破了我甜甜的梦。老牛长长地哞叫和羊群回家的脚步,像一首古老的歌谣,从高高的山岗上升起,飘过广袤的田野,一直钻进我那淡蓝色窗帘下太阳升起的地方。于是,我想起了一场雪和一次洪灾,还有那些熟悉的面孔。   一个冬天的笠日清早,白雪呀,野兔呀,柳树呀都在突兀的大地上寻找着自己的方向。在寒流里涌动着无数的雪花,刹那间,飘飘洒洒的雪花掩埋了白茫茫的大地、险峻的山梁、瓦楞下面的屋脊,还有在岁月的年轮里逝去的田野。这是一方富蔗的田野 ,也是父亲多年来生存作息的田野。就在这样的地方,也是我从一个孩童成长起来的地方。那里长满了麦田,一条河流滔滔而过。在河流的两岸,到处是耐寒的胡杨、生命力极强的杨柳,还有那些不怕冷的,知名的,不知名的树木。这些草木生命力极强。如同北方人的性格一样,守望着这片土地。   一场洪灾来临,上游的树木呀、牲畜呀全都漂了下来。面对自然灾害,村里身体强健的汉子倒不惧怕。有时,他们会打捞出尚好的木材,或者是可以建房的石材。可这些年很少再如此了。走在洪水漫过的地方,我曾看到一张张朴素的脸在改造着生活。雨过天晴的日子,风沙在苍茫的高原上飞扬着、肆意着、抽打着那些平淡出奇的日子。我的记忆似乎回到了从前。啊,想起来了。这是一片多么荒凉的土地呀,就在这三寸土地上,父亲的犁铧和锄头孕育了绿色,往往在满怀希望的丰收时节,要么是天不落雨,要么是一场洪灾就那么剥夺了农人的一切 。我在想,如果我能在这样一个地方安家有多好,可我不能。而我,仅仅看到往日生机勃勃的田地间满目沧痍,千疮百孔的狼籍。   夜色沉沉,一弯残月遮遮掩掩的挂满了天空。透过云层,我看见白天的羊群变成了一盏孤独的灯火。大地上,我和父亲默无声息的走着。父亲吧嗒吧嗒的吸着他的卷烟,而我还是那么茫然,看看四周,月光冷清,蛙声阵阵,这大概是从远处王家楼的鱼塘里传来的。这是一个秋天的夜晚,我和父亲去山上收割燕麦。我们爬上村庄背后的黑古墩山,山下的人家休息了。那一盏盏不眠的灯火,还有谁家院子里传来的狗叫是多么的凄凉呀。远处,闪闪烁烁的灯火亮了起来,正在入眠的滩歌古镇还老吗?   黑池殿的夏天是清澈透明的,刚刚收割过麦子的田野里蝈蝈纵情歌唱,有时候我赶着一群羊爬上高高的山梁,去寻找住在山里的神仙。我站在有时候我在村边的打麦场里,静静地看老汉们下棋、闲谝。这是一种多么理想的生活啊。冬天早已来过了,黑池殿的春天一点也感受不到暖阳下温馨的动荡。看,对面马路上远远的汉子行色匆匆,从山下挑水的姑娘来往如织。到吃晚饭时间了,我不想回家。站在一个村边的院落里,雪仍然未消融,一切都静静的,似乎连空气也凝固了。   这是一个多好的地方呀,这里虽地处农村,可我倒是很喜欢。在别人的城市里生活、工作着的我,早已习惯了城里人的冷漠。今年的冬天,我经常整夜整夜的不眠。也在我的感觉中,一座座充满诗意的村庄,还有那些袅袅的炊烟,飘荡在黄昏的夜色中。故乡那零零散散的村庄在群山半腰间横卧着,并不显得萧条和颓废。这样的回忆,在我的记忆中时不时总有那么几次。   再过几天,我就要离开这座我生活了三年的城市。回到故乡,想必我第一件事就是去在祖宗的坟茔前拜谒,我想去看看,那些矮矮的墓堆。用北方特有的大雪去祭奠,那一个个在生活的不幸中亡故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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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中民,甘肃武山人,在刊物发表文学新闻作品数百篇,现供职于某报社。著有诗歌散文集《走进你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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