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心简[原创]

　　南方的十月，终还是浸了些浅浅的秋意，于枝头零落的三两片叶子，舞过熙攘的人流。季节，如人一样在匆匆前行。 　　秋，是一个让人想念的季节，充满着怀旧的味道，格调总有些低缓，适合抒情或者想起。秋的色泽应该是淡淡的微黄，有些黯淡。 　　这是一个很小的城镇，于城市的某处，有从大都市里模仿来的繁华。远处的山峦，让热闹有淡淡的生涩，却在一群十来岁孩子新潮而时尚的穿戴里隐去。 　　依山而建的民居，大多用了深灰的色泽，有些怀旧。行至楼边，偶一抬头，半只古旧的宫灯自檐前挑出，有冷冷的疏离。却又有一份逼过来的富贵，让人有些许压抑。 　　路边一律有绿的树或者不知名的小花，在秋日的阳光下安静着，让城市很容易被人忽略，尽管他有自己的金碧辉煌，亦有自己的冷漠淡然。却让人难以深入，只能远远地看了。雕花的防盗门上，偶尔有刻了俗而喜气的喜鹊闹春，那时，就有些落入尘世的感觉。花红柳绿的缤纷，象一片浮在秋日里细微的欣喜，淡然，悠远。却真实而妥贴。 　　偶尔走过身边的女子，多半是荷锄而归的妇人，戴着尖顶的斗笠，在帽沿后端围了一圈花色各异的布。直直地垂在肩头，于颌下系了结，露出半张被日晒过，微黑但显得健康的脸来。莫明就有了细小柔弱的感觉，有一份我见犹怜的气质，让人不由自主生出一种爱怜来。 　　路边有人于田垅上坐下，田地里的牛，在悠闲的吃着草。看两人热火朝天的架势，似乎早聊些时候了。阳光有些弱了下去，彼此聊兴犹浓。若有一桌，两椅，一壶清茶，想必，于他二人来说，是一个闲适而悠然的午后。只是能于这绿水青山之间，闲坐一隅，不拘形迹的攀谈，更有一份融于自然的美好。 　　远远地见有年青的女子骑了摩托车，从身边呼啸而过。时尚的背影，倒是与先前妇人尖尖的斗笠相映成趣。有些微妙的调侃，却于现实里那般融洽。 　　是傍晚了，路边有三三两两的路人，或老妇，或年青女子拎着孩子的书包，牵着孩子的手，正向家的方向行走。女子偏过头去倾听的身影，充满着温馨和悠然。侧面流淌着的笑容，让孩子雀跃着向前跑去。回过头，扔给女子一个灿烂而纯真的笑脸，女子微微地宠溺地笑容，幸福而满足。 　　生命，在那一刻显得那么真实而简单。幸福，触手可及，一个微笑，一个回首。 　　阳光渐渐淡下去，投在路边的橙色花朵上，有一份软软的明黄夺目。于一个傍晚的黛青天色里，如跳出般醒目。渐渐地，青灰的天色，将花的鲜艳模糊了，只剩下那份柔软的橙黄，似乎会生出无数细软的绒毛来，不由，让人心生柔软。 　　有风拂过路边的杂草和树叶，发出沙沙的轻响，在逐渐安静下来的时光里，更显寂寥。阳光已经消失，只剩天空投下的青灰，逐渐深浓里，水泥路面突兀的白色，显得有些扎眼了。 　　仍然有零星的人路过身畔，但已失去了先前那份闲适，都开始做匆匆的行状，或许，夜色莅临，便是家的呼唤。无论多远，终会在向家的途中疾行。那一盏守候的灯光，无论是否点亮，对于归人，却是一样的温暖。 　　在心上，有些光，永远点亮，哪怕相隔千里；有些话，永远存放，尽管已物是人非；有些人，永远难忘，哪怕刻意去忽略或者淡忘。 　　只是人生里的行走，总是难免取舍，得失之间，已经说不清其间的比例。因为我们总不断在选择中失去，又只能继续在失去中选择。 　　其实，无论多少纠葛，都会在一场无法圆满的重逢里化为灰烬。彼此陌路，回首，亦只有淡的云，淡的天。
无语，仍然只能无语。 　　如果坚持的背后，只剩下自圆其说的谎言，还有什么值得去怀念或者珍视。有关信仰，都开始变得可笑或者幼稚，那些形容词一一罗列的时候，独剩下脸上无奈的笑容。佯装不在意的微笑，在一个季节里开始定格成永恒的表情。 　　走入深处，才发现很多东西永远不如远观来得美丽。放弃，也许才能成就心底最完美的想念，坚持，其实只是任一场闹剧，在自己的率性下慢慢展开。无所谓忧，无所谓喜。 　　这般，不如安静下来，看一片在眼底展开的风景，有着真实的欢喜，清晰的明丽。 　　远山，有大块的山石裸露着，冷冽而坚硬。于夜色里沉默而固执的静守，很多年过去了，仍然以相似的姿态去面对南来北往的行人。 　　或许，它在暗示什么，或许，它只是站立远观，冷眼看这尘世的浮华会有多少理不清的悲欢。
而我们，无论有多少纷扰，也不过它眼底的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