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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乡村的秘密之花

2020-10-11抒情散文杨映红
当作秀纷纷扬扬成为一种审美时尚,当名利成为一种恒古不变的追求,当我们的精神的家园已逐渐沦落为物质的沙漠时,有谁能够拯救我们的心灵不再失去生活的滋润,大地的力量,当我们有的人已经放弃曾经一再坚守的艺术信仰时,有的人还在为自己足下苦苦坚守的土地
  当作秀纷纷扬扬成为一种审美时尚,当名利成为一种恒古不变的追求,当我们的精神的家园已逐渐沦落为物质的沙漠时,有谁能够拯救我们的心灵不再失去生活的滋润,大地的力量,当我们有的人已经放弃曾经一再坚守的艺术信仰时,有的人还在为自己足下苦苦坚守的土地,绽放心中的最为圣洁的生命之花。   在昆明这个四季如春,纷扰忙碌的南方城市,夜色中却笼罩着一股纸醉金迷的暧昧气息。城市是一双漂亮的水晶鞋,看上去美则美矣,适不适合,只有穿着的人自己知道。在如此压力沉重的城市里生活,人们的精神调剂品最奢华的就是夜晚到气氛颓废的酒吧小酌一杯,然后也许带着不期而至地一些艳遇浪漫,也许带着更多更深地失意惆怅,带着明天的压力与今天的醉意,步入凡尘,落在人间消散这一天的美丽与哀愁。   然而在这样一间属于都市的画室里,一个女人却正在完成她一生当中从未完成的作品,画布上的意象如同火山喷发,渐渐冷却凝固在被遗忘的空间里,而那些曾经作为灵魂深处坦然呈现出的真诚与疼痛的记忆,却在浓墨重彩写就的诡异花朵中风干忧伤。   在这个位于昆明西坝的创库顶层空间,每个夜晚来临的时候,我所认识的云南女画家茅以芸,总爱在自己的画室里挥毫作画,或静心品茗,或随意从屋角的CD架上放着自己喜欢的音乐,独自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管它在外面的街道车水马龙,人声如潮。这就是茅以芸从上个世纪的七十年代到现在的似水流年,这是一个女画家在舒缓的音乐中时而高潮迭起的生命历史,更是一个女人的绘画艺术的全部的生命历史,她在生命的历程中对女性生命密码进行着再一次穿透灵魂的破译诠释。她是一位“在自我臆想中完成创作的女诗人”,是一位个性鲜明感受独特的女画家,正用任何一种可能的方式,靠近自己的生活,接近人生信仰的彼岸,再现自己心灵漫游的历史。当所有曾经积累挥霍的经验均是一切苦难的杂芜,她对自我精神生活始终存有一种热忱和期待。她的那些强烈的身体体验与独特的女性思维意识就十分鲜明地彰显出来,让我很喜欢,感到佩服与震憾,特别是最近几年,读着她经常与无边无际的思想杂芜在搏斗的画意,我忽然有一种豁然开朗启开混沌的美妙享受.无论是亲情、密友、过客,还是一个人的旅途、隐居、艺术,所有能够揭示女人的奥秘之门被光阴之手一一打开,即使被她们的身体中隐藏着的灵魂与她们的虚伪柔情和诺言一次又一次地笼罩在命运之下的花儿,也难以扑灭欲望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茅以芸显然是属于那种既自由又不自由的女性艺术家。她出生在1970年的老昆明城。她给很多的人的印象是在当今所有的昆明女子,像她这样甘于寂寞和困厄,用心钻研当代艺术探索的女性并不多。她靠零星打工为生,偶尔也在学校兼点课程。她从来不伸张,也不求人;从来不疯狂地展示艺术家的行头,也不患得患失。尽管她没有钱,可在与朋友交往中也从不失格。更可贵的是,她不迎合艺术市场,一直坚持画自己想画的。在如今这个物欲膨胀、利益熏蒸的时代,茅以芸有不可多得的厚道品质。不支持这种人的艺术创作是不义的。著名的艺术评论家李森如是说。   对于在乡村中的我来说,我所认识的茅以云这个让人值得尊重的女性艺术家,在她的画布上盛开的灵魂的秘密之花,好像一切都与我们的乡村生活无关,却与她所生活的这个城市有着千丝成缕的莫大关联,但我却不是那样去看待这个城市女孩的油画创作。   因为城市其实是作为人类另外一种异样的乡村,生命的大风景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当所有的城市人都鄙视从乡村内部往外走进城市边缘的人时,当越来越多的城市人都忘了自己最终的根源在哪里的时候,当一代又一代从乡村包围城市的人们,忘了自己原有的天空在哪里的时候。当人们用血汗泪水金钱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建立起自己家园的一切时,过上现在的幸福生活,并不代表他们已经遗忘了往昔的记忆,他们的心还会与那些执着奋斗的旧时的惨痛生活相逢,与那些已经逝去的卑微的人物印象相逢,与至今还在红土地上为艺术家生存极力挣扎的鲜活的生命相逢。他们的记忆都是真诚的,他们的经历都是疼痛的。那些真诚与疼痛的记忆也让他们一次次的陷入了在乡村生活中挣扎的苦痛之中。   在茅以云这些《灵》、《身体意象》、《花》之系列油画中,其最让我难以释怀也是最让觉得我警醒的水一样的意识流。因为有一种爱叫残酷,只有在信仰被生活解构之后,乡村的秘密之花才会灿然怒放,而隐藏在繁华如梦一身憔悴在风里,到如今都成烟云的最后的真相后面,通常是内心的激流奔涌而至的疼痛和浪花四溅,于是,当茅以芸在用心灵解构的秘密之花,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因而她的美丽恰到好处地绽放。每时每刻,她都在用自己小女人的柔软时光,把最好的青春年华全部都献给了艺术的生命祭坛,并勇敢地继续向前探索纯粹的唯一,艺术的信仰,生命的理想。在这个大家都口口声声不再相信信仰的叫嚣里,她还在苦苦执着地坚持着她的艺术信仰,静静地守候着幸福生活的到来,静静地等待着那一场风花雪月的前尘往事,等待着那一场与绚烂至极的灵魂相通的爱,从此,她知道了什么是灵魂之爱,什么是绚烂激情的发生,什么是抵死缠绵的开始,什么是轰轰烈烈的经过,却任由岁月在风中不经意的流走。   在这些油画里,我们所看到的那些日常生活中,所有女性特有的优越感和闲适的态度以及所谓女性的妩媚风韵,雅致情怀也是没有的,就连那属于女性本身具有的诗意与幽默也不复存在。当一切都以日常生活的映像归结为焦灼苦闷,升腾为浮躁欲望,宁静美丽都消失在画布之外时,故事被蕴含着不安的深红色拉开序幕,在流动着饕餮欲望的空气里,她是一座飘浮在大海深处的孤岛,在白色的光芒之下,悄然释放出新鲜的味道,当她张开伤痕累累的身体,迎接声音在时间之上灿烂而神秘的微笑,如同抓住我看不透生与死,看不透夜与昼的光亮出口,而所有的恐惧与警惕都被挡在心门之外。   当深入骨髓的疼痛,安之如素,灵魂的伤口渐愈,欲望绽放,情爱排山倒海,艺术信仰成了欲望唯一渲泻的出口。当画面刚刚开始宁静,便立即恢复到被欲望燃烧到简单无序的深沉混乱,当愤怒与绝望淹没了她,当被抽走爱情与温暖的身体,与她画布上肢解的女人一样冰冷,她久久凝视天空,眼神迷离。而曾经的伤口与慰藉,咆哮与颤抖,激情与热爱,以及欲望,它们都如穿堂风般掠身而去,化作一片虚空。   但是勿庸置疑的是,这是真正为人生的艺术而存在的绘画观念,作为一个女性艺术家的存在,在茅以云这个女性艺术家作者的血脉里,依然流淌着一种现代人追求精神家园,热血沸腾化作深海静流的血液,她的心依然为日日剧变的美丽家园而沉默悸动。   当几千年来的田园牧歌式的绘画,看似优雅地东方仕女画,在如此的真诚与疼痛交织的绘画面前轰然倒塌,黯然失色,一切矫揉造作的绘画在这样还原艺术真实的绘画面前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冷漠而矫情。   茅以芸从不相信命运,也不追求时尚,痛赶时代风潮做个时尚女子,也不像一般的有为青年那样打拼事业,努力赚钱,做个女中豪杰,而是听着摇滚乐看着哲理文字寻求着生存的意义,让每一天都活的很有意义也就行了。所以直到现在她的单身女子生活依然过得很快乐,闲时画画,看书,和朋友们约会喝茶聊天谈艺术,忙碌时朝九晚五,教书育人,打工挣钱,筹集经费,准备下一个展览的画作与到达生命目的地又一个目标。   毫无疑问,茅以芸是个有着艺术信仰并且坚持信仰的人。人们总说,中国是一个失去宗教信仰与政治信仰的多元文化的国家,我们纵然可以不信仰宗教,但是不可以缺乏真正灵魂信仰的力量。当我们坚定去做一件自己和别人都认为有意义的事情,就是对一个人自己内心的莫大尊重。   在今天人们越来越不相信有什么信仰至上的时候,像茅以芸这样的艺术坚守者可谓不多,很多人为了金钱利益,权力话语,就不惜刀兵相见,杀它过天昏地暗。或者为了满足世俗眼光就不惜出卖自我,愚弄众生。   且不要说,你对现实已经失去了信心,你已经对爱情绝望,你已经不再相信真情和善良,你只崇拜金钱权力。然而每一个人的内心都有一份上天赐予的纯良,纵使世事纷扰,我们也要相信,总有春暖花开,总有清澈圣洁,目光清朗,只因在我们的乡村世界中真诚依旧,渴望依旧,解剖依旧,存在依旧。   也许当我们不再为一朵花儿再心动落泪,不再为一句情话感到天大的温柔,也不再为世间自有公道,付出总有回报,说到不如做到,要做就做最好的心声理念感到精神振奋百倍,也不再为曾经遭遇的一切不公和冷藏痛感愤慨,也不再为忍辱负重而路途遥遥无期希望渺茫伤心难过,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我们缺失了一种精神信仰温暖我们心中的日月,照亮我们前程的岁月光芒,很多时候只有在静夜梦回时,灵魂安宁之际,喧嚣远离时,我们在打破迷津梳理自我情怀时,方能接受一场关于灵魂的信仰与生命的艺术在精神的视野中最后的冼礼。   在这里就让所有具有灵性的高原,画里画外的生命如花,灵魂像风,在虚无中追溯真实隐喻的存在,在这从20世纪的90年代“中国当代艺术”中的“女性意识”大张旗鼓地并以各种艺术形式被激活时,在文艺创作中,“对女性身体的礼赞”日新月异,愈来愈贯彻执行变幻多端时,正是像茅以芸这样一位女性艺术家,却在内心有着自己的坚定的信念。让我们坚信艺术信仰是一份勇敢而温暖的力量,也让我们开始警醒自己现在的生活,反思着我们自己生活的全部意义。于是,我更觉得无法原谅自己刻意的遗忘那些疼痛记忆:我也曾经是一个艺术爱好者,对她的解读也就有了我个人化的,属于我的乡村世界中的一面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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