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时间追远的村庄[原创]
2020-10-12叙事散文拾荒妹
一个被时间追远的村庄据说原来这一带有七个山洞,后来由于年深日久,自然变化等原因,山洞被风沙埋没,至今只剩下一个,这最后一个山洞连接着火焰山与库木塔格沙山,这最后一个山洞守护在艾丁湖的湖畔,这最后一个山洞里藏满了秘密。当年的探险家们穿过这个
一个被时间追远的村庄
据说原来这一带有七个山洞,后来由于年深日久,自然变化等原因,山洞被风沙埋没,至今只剩下一个,这最后一个山洞连接着火焰山与库木塔格沙山,这最后一个山洞守护在艾丁湖的湖畔,这最后一个山洞里藏满了秘密。当年的探险家们穿过这个石洞奔向黄沙滚滚的征途,一个地地道道的“山洞人”为了寻找一把铲路的铁锹,而误闯入一片古城废墟,在迷途中冥冥地捡起了写满文字的几片木简,被一个外籍的探险家发现和破译,一个被沙海和时间掩埋的古城,从此穿上万古之谜的彩衣,哗然于世界,招引来一拨又一拨不同时代不同国籍不同性别的探古寻踪的人从这个洞进进出出。 这一进进出出的路程就是两千年。 时光在废墟上一现的灵光,水、驼铃沉寂千年又在眼前的景物,顺着这个洞口深入和延伸,超越时空如痴如醉的跋涉,绿洲、绿洲这些繁华的字眼跟随着这片戈壁向隐秘的时间里深入。 处于时间之外的戈壁,处于戈壁之外的绿洲,它们同时间丛林里的成长,无需方向的指引和年代的记录。它只要一溪的水源来导航。 追述时间的镜头跟随着隐藏于地底下那源水逐渐被拉近,300多年前有人到这里来放牧,一片辽阔的戈壁草滩,来了就不再走,生活跟随着潮湿的土地周旋,一家人留下了,一个帐篷,一根烟囱,两家人三家来了,一片炊烟袅袅升起;就在这里开凿坎尔孜吧,我们把荒地变成良田。十年,几十年,上百年,时间的概念之于生存的环境来说,偶尔会缩成一个点,也会在瞬间无限的延长,他们用坎土曼和?头或更为粗笨的工具用力地开挖着,成千上百的人都来了,一片沉寂近乎死亡的戈壁滩,突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肌肤被划开,戈壁的尊严和暴戾被践踏,而一粒柔软的种子和一眼温软的泉水,就会收服戈壁沉寂的历史。一个叫苏皮尼牙的人在这里发现一眼清泉,就在泉水附近种上甜瓜,恰逢鲁克沁王一行来这里巡视,品尝到他的甜瓜后,觉得又甜又可口,很是满意,就问苏皮尼牙孜有什么愿望,苏皮尼牙孜诚恳地请求王爷允许他在这里再挖一口坎尔井,并要求在此居住,王爷当即准许,并当即画好开挖坎尔井的位置,从此苏皮尼牙孜带来了家人在此休养生息。接着又建起一座清真寺,称这里为圣地,感谢主和王爷的恩赐,乃取维吾尔语名迪坎尔。带着某种神的指示来启迪跋涉在荒漠戈壁的尽头,绝路逢生的人们。 一是自然界最小的数,而当它藏匿于荒漠戈壁的尽头,当你行走之无路处时,在你视野里出现的“一”则会呈现给你另外一个世界。迪坎尔,一个山洞,对于那队逃离死亡之海的战马来说,似乎到了天堂,无论前面需要征战的路途还有多遥远,穿过了这个山洞,前面就绿洲,有了绿洲就打开了另一道生命之门迪坎尔,迪坎尔,人们在呼唤它的时候,它就以另一种生命的形式在世界里存在,一启迪着世界的一切。零是数里的唯一,以地平线为界,迪坎尔不偏不倚地规规矩矩地占据这个唯一,海拔为零, “零村庄”的雅誉自然就归属于它。一个山洞,零的村庄,这本身就是一个故事开端和归属,零和“一”定会承载着某个阶段的时势或历史。 这不,有着七百年风华历史的楼兰人,因河流改道,水量减少,他们得意于这一方物宝丰华之地,无序开发,破坏植被,而造成了消亡的厄运。遥想当最后一场沙尘暴席卷着楼兰,河床干枯,庄稼旱死,房屋被埋,人们奔走呼号,面对自然强大的示威,楼兰人欲哭无泪,只有迁徙吧。于是他们历经了一个世纪的迁徙,当最后一批迷恋乡土的楼兰人,由一个叫鄯米的头人带领经过了迪坎尔,有的停下来了,有的一路东行,至此,楼兰王城人去楼空。当楼兰人亦步亦趋,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楼兰,途径迁徙的第一站,“迪哈尔”(一个洞),迪坎尔,楼兰人热切呼唤着即将容纳着他们和他们要容纳的世界。公元前108年,汉武帝元封派赵破奴进军姑师、楼兰,他带领人马一路挥鞭从敦煌进入踏上西征之路,穿越被成为莫贺延渍的大沙海,大沙海,大海道,常流沙,人行迷误沙石,往来困弊,而赵破奴将军一路毁沙斩石,穿越沙海从迪坎尔出沙漠,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出:在沙海里跋涉艰难进军的勇士们,当前脚踏进迪坎尔的绿洲,后脚就在告别死亡,那份对生命重生的凝重和狂喜,他们一定是挥着战剑在仰天长笑!!这些异乡人操着生硬的口音在呼唤和叨念着它的,在戈壁荒滩上一个生命之门就地而生。 迪坎尔,这一叫又是两千年,时间在历史的斑纹里隐逸,故事在一个又一片片绿洲里衍生,在一个个坎尔井里延续。 不知道时间要倒流多久,这里住着一个以裁缝为生的家族他们随着季节的转换而不停地迁徙,逐水而居的生活,居无定所。每当盛夏一过,他们的族长依不拉音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活计或把活计交给徒弟,自己带上他的大尔子备上干粮马匹和骆驼,跟随着荒漠上一些动物的痕迹去寻找生命的源头。东方欲晓之时启程,夕阳西下之时歇息。他们与身下的骆驼和马一起丈量着这片荒漠的长度和宽度,人与马都已疲惫之极,当他们再也无力前进一步的时候,夕阳正好挨着山头,依不拉音和尔子说,我们祈祷吧,祈求主拯救我们的家族,给予我们生的的希望,于是依不拉音和他的尔子连同他的马匹和骆驼,面朝西方,虔诚地祷告和祈祷,突然本是霞光漫天的天空一下子阴云密布,继而雷声滚滚,一阵磅礴的大雨从天而降,依不拉音再转身寻找他的马和骆驼,只见一大片的湿地草滩呈现在眼前,茂盛的路草和一滩滩水汪汪的大地,依不拉音和尔子喜极而泣,抱头痛哭,他们举起双手虔诚地给主行了大礼,但是再也找不到与他们同甘共苦的马和骆驼了,依不拉音似乎明白了一切,他收藏好骆驼和马曾经使用的鞍绳,把他们栓在一棵树上,并带来自己家族的人在此开挖了一口坎尔井,并把水引到较为平整的地块,从此,依不拉音家族边做裁缝,边收留过往此地的零散的牧民,并带领他们开始农耕生活。时光如风,再去问生活在裁缝坎的村民们,在此生活多久了?他们只会简单地说,我爷爷的爷爷,爷爷的爷爷就在这里生活。他们始终依偎一口坎尔井,盛度着春夏秋冬。 裁缝坎、卡字库里坎、玉门坎、托特坎村、叶孜坎村……这些充满诗意的名字里,无数个亲切动人的故事进进出出。如今,依然冒着炊烟的小村里,也被一些现代化的公路所延伸,一个个新型工业化的园区和基地也逐渐像他们靠近,而迪坎尔依然是迪坎尔,这里有着百岁的来人纯净地享受着生命的芳香,流淌千年的坎尔井抚摸着这里进进出出的背影,也丈量着背影之后那不同方向的路。 迪坎尔被时光之水追赶的村庄,它始终以水的姿态自然地镶嵌在戈壁的重心,它以“一个山洞”的深邃继续容纳着曾经和现代的繁华,显得从容而不做作。 08.10
据说原来这一带有七个山洞,后来由于年深日久,自然变化等原因,山洞被风沙埋没,至今只剩下一个,这最后一个山洞连接着火焰山与库木塔格沙山,这最后一个山洞守护在艾丁湖的湖畔,这最后一个山洞里藏满了秘密。当年的探险家们穿过这个石洞奔向黄沙滚滚的征途,一个地地道道的“山洞人”为了寻找一把铲路的铁锹,而误闯入一片古城废墟,在迷途中冥冥地捡起了写满文字的几片木简,被一个外籍的探险家发现和破译,一个被沙海和时间掩埋的古城,从此穿上万古之谜的彩衣,哗然于世界,招引来一拨又一拨不同时代不同国籍不同性别的探古寻踪的人从这个洞进进出出。 这一进进出出的路程就是两千年。 时光在废墟上一现的灵光,水、驼铃沉寂千年又在眼前的景物,顺着这个洞口深入和延伸,超越时空如痴如醉的跋涉,绿洲、绿洲这些繁华的字眼跟随着这片戈壁向隐秘的时间里深入。 处于时间之外的戈壁,处于戈壁之外的绿洲,它们同时间丛林里的成长,无需方向的指引和年代的记录。它只要一溪的水源来导航。 追述时间的镜头跟随着隐藏于地底下那源水逐渐被拉近,300多年前有人到这里来放牧,一片辽阔的戈壁草滩,来了就不再走,生活跟随着潮湿的土地周旋,一家人留下了,一个帐篷,一根烟囱,两家人三家来了,一片炊烟袅袅升起;就在这里开凿坎尔孜吧,我们把荒地变成良田。十年,几十年,上百年,时间的概念之于生存的环境来说,偶尔会缩成一个点,也会在瞬间无限的延长,他们用坎土曼和?头或更为粗笨的工具用力地开挖着,成千上百的人都来了,一片沉寂近乎死亡的戈壁滩,突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肌肤被划开,戈壁的尊严和暴戾被践踏,而一粒柔软的种子和一眼温软的泉水,就会收服戈壁沉寂的历史。一个叫苏皮尼牙的人在这里发现一眼清泉,就在泉水附近种上甜瓜,恰逢鲁克沁王一行来这里巡视,品尝到他的甜瓜后,觉得又甜又可口,很是满意,就问苏皮尼牙孜有什么愿望,苏皮尼牙孜诚恳地请求王爷允许他在这里再挖一口坎尔井,并要求在此居住,王爷当即准许,并当即画好开挖坎尔井的位置,从此苏皮尼牙孜带来了家人在此休养生息。接着又建起一座清真寺,称这里为圣地,感谢主和王爷的恩赐,乃取维吾尔语名迪坎尔。带着某种神的指示来启迪跋涉在荒漠戈壁的尽头,绝路逢生的人们。 一是自然界最小的数,而当它藏匿于荒漠戈壁的尽头,当你行走之无路处时,在你视野里出现的“一”则会呈现给你另外一个世界。迪坎尔,一个山洞,对于那队逃离死亡之海的战马来说,似乎到了天堂,无论前面需要征战的路途还有多遥远,穿过了这个山洞,前面就绿洲,有了绿洲就打开了另一道生命之门迪坎尔,迪坎尔,人们在呼唤它的时候,它就以另一种生命的形式在世界里存在,一启迪着世界的一切。零是数里的唯一,以地平线为界,迪坎尔不偏不倚地规规矩矩地占据这个唯一,海拔为零, “零村庄”的雅誉自然就归属于它。一个山洞,零的村庄,这本身就是一个故事开端和归属,零和“一”定会承载着某个阶段的时势或历史。 这不,有着七百年风华历史的楼兰人,因河流改道,水量减少,他们得意于这一方物宝丰华之地,无序开发,破坏植被,而造成了消亡的厄运。遥想当最后一场沙尘暴席卷着楼兰,河床干枯,庄稼旱死,房屋被埋,人们奔走呼号,面对自然强大的示威,楼兰人欲哭无泪,只有迁徙吧。于是他们历经了一个世纪的迁徙,当最后一批迷恋乡土的楼兰人,由一个叫鄯米的头人带领经过了迪坎尔,有的停下来了,有的一路东行,至此,楼兰王城人去楼空。当楼兰人亦步亦趋,一步三回头地走出楼兰,途径迁徙的第一站,“迪哈尔”(一个洞),迪坎尔,楼兰人热切呼唤着即将容纳着他们和他们要容纳的世界。公元前108年,汉武帝元封派赵破奴进军姑师、楼兰,他带领人马一路挥鞭从敦煌进入踏上西征之路,穿越被成为莫贺延渍的大沙海,大沙海,大海道,常流沙,人行迷误沙石,往来困弊,而赵破奴将军一路毁沙斩石,穿越沙海从迪坎尔出沙漠,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出:在沙海里跋涉艰难进军的勇士们,当前脚踏进迪坎尔的绿洲,后脚就在告别死亡,那份对生命重生的凝重和狂喜,他们一定是挥着战剑在仰天长笑!!这些异乡人操着生硬的口音在呼唤和叨念着它的,在戈壁荒滩上一个生命之门就地而生。 迪坎尔,这一叫又是两千年,时间在历史的斑纹里隐逸,故事在一个又一片片绿洲里衍生,在一个个坎尔井里延续。 不知道时间要倒流多久,这里住着一个以裁缝为生的家族他们随着季节的转换而不停地迁徙,逐水而居的生活,居无定所。每当盛夏一过,他们的族长依不拉音不得不放下手里的活计或把活计交给徒弟,自己带上他的大尔子备上干粮马匹和骆驼,跟随着荒漠上一些动物的痕迹去寻找生命的源头。东方欲晓之时启程,夕阳西下之时歇息。他们与身下的骆驼和马一起丈量着这片荒漠的长度和宽度,人与马都已疲惫之极,当他们再也无力前进一步的时候,夕阳正好挨着山头,依不拉音和尔子说,我们祈祷吧,祈求主拯救我们的家族,给予我们生的的希望,于是依不拉音和他的尔子连同他的马匹和骆驼,面朝西方,虔诚地祷告和祈祷,突然本是霞光漫天的天空一下子阴云密布,继而雷声滚滚,一阵磅礴的大雨从天而降,依不拉音再转身寻找他的马和骆驼,只见一大片的湿地草滩呈现在眼前,茂盛的路草和一滩滩水汪汪的大地,依不拉音和尔子喜极而泣,抱头痛哭,他们举起双手虔诚地给主行了大礼,但是再也找不到与他们同甘共苦的马和骆驼了,依不拉音似乎明白了一切,他收藏好骆驼和马曾经使用的鞍绳,把他们栓在一棵树上,并带来自己家族的人在此开挖了一口坎尔井,并把水引到较为平整的地块,从此,依不拉音家族边做裁缝,边收留过往此地的零散的牧民,并带领他们开始农耕生活。时光如风,再去问生活在裁缝坎的村民们,在此生活多久了?他们只会简单地说,我爷爷的爷爷,爷爷的爷爷就在这里生活。他们始终依偎一口坎尔井,盛度着春夏秋冬。 裁缝坎、卡字库里坎、玉门坎、托特坎村、叶孜坎村……这些充满诗意的名字里,无数个亲切动人的故事进进出出。如今,依然冒着炊烟的小村里,也被一些现代化的公路所延伸,一个个新型工业化的园区和基地也逐渐像他们靠近,而迪坎尔依然是迪坎尔,这里有着百岁的来人纯净地享受着生命的芳香,流淌千年的坎尔井抚摸着这里进进出出的背影,也丈量着背影之后那不同方向的路。 迪坎尔被时光之水追赶的村庄,它始终以水的姿态自然地镶嵌在戈壁的重心,它以“一个山洞”的深邃继续容纳着曾经和现代的繁华,显得从容而不做作。 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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