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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年华[原创]

2020-10-13叙事散文王锦耀
血色年华人的一生经历的事情,有些是过眼烟云,转瞬即逝,而有些事是没齿难忘的。回顾我在工程兵部队火热的战斗生活,许多往事又历历在目。1976年月10月,已经历了两年的“上山下乡”锻练的我,渴望着能早日走出大山,渴望着能看一看精采的外面世界。说
            血色年华

  人的一生经历的事情,有些是过眼烟云,转瞬即逝,而有些事是没齿难忘的。回顾我在工程兵部队火热的战斗生活,许多往事又历历在目。

  1976年月10月,已经历了两年的“上山下乡”锻练的我,渴望着能早日走出大山,渴望着能看一看精采的外面世界。说句笑说,我当时“下放”的村是位于大别山主峰的金刚台脚下的一个小山村,已18岁的我,只是在电影上看过汽车,真的汽车连什么样都没见过。至于县城,那只能听那些经常到县城开会的公社干部回来后在那里大吹特吹,因为在我“下放”的那个乡下,到过县城,就是见过世面的人,也就有了“吹”的资本。经过严格的体检和政审,我终于如愿以偿,走进了梦寐以求的军营。

  部队生活还是很有趣的,刚到老连队,正赶上过年,连里要搞联欢,据说工程兵部的领导要来慰问,因此,从上到下都很重视,班长找到我说 :“小王,连里就你一个是高中生,连长想让你编个节目,另外,你再给班里出个节目,你看咋样?”我心想,编节目是我的强项,上高中时,我曾因编了个小戏《心明眼亮》而轰动全校,至于上台,我没有底。但我又一想,这是军队,不带你讨价还价的,于是,我就一口答应了。当晚我就编了一个“数来宝”(一种快板书),我自己就想用首英文歌来应付。春节晚上,在掌声中我不知自己怎么有那么大的勇气走上台的,我唱的是《东方红》英语歌,一开始,很害怕,等控制住情绪,又唱完了,气的我真想再重唱一遍.走下台时,我在心里很很地骂了我自己几句,但还是赢得了雷鸣般的掌声,我心里明白,这是战友们对我的鼓励而已。

   一开始,穿上那威武的军装,那一夜,我兴奋的失眠了,第二天一早,我就和战友请假到了营房边的一个照相馆,那时还没有彩照,但一幅穿军装的黑白照片,已使我们激动不已。新兵训练结束后,我被分到了老连队的一个木工班,班长是山东曹州人,他一见我,就打了我一拳头,笑着说:“是块干活的料!”我一听,心里就犯嘀咕,我是来当兵的,又不是来干活的。过了几天,我就被分在坑道做木工活,原以为木工一定很轻松,谁知坑道木工是最苦最累的活,主要是给坑道被覆前做支架,有时要连轴转,一天干下来长达20多小时,我虽然是农村出来的孩子,但由于长期营养差,身体还是很难适应的。在一次给一座重装坑道被覆时,我从高达20多米的坑道顶部重重的摔了下来,是头部着地的,我在医院昏迷了10余天,战友们哭着,轮流喊着我的名字,总算把我喊醒了。伤愈后,木工是做不成了,排长安排我干了最轻松的活——坑道安全员,就是在坑道爆破后最先进入坑道用木棍将炸松的碎石捣下来,其实,这活儿并不真的轻松,既脏又危险,但为了战友们的安全,我总是在剌鼻的硝烟和滚滚粉尘还未散尽时,就第一个冲进去。一天深夜,在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破声后,我冲进去却未能出来,是战友把血肉模糊的我背出来的.到退伍时,连长找我商量,说"你是吃商品粮的,回家有工作,能不能把评残让出来给农村兵?连里评残指标有限啊!"我二话没说,就让掉了.后来,我就落下了脊椎压缩性骨拆的残疾,至今,妻子还时常调侃我,说我是“12121”(即天气预报台)。对于我让出评残指标的事,妻子后来给了我一个总结性陈词:"苕"(大别山话傻子之意)。

  30年前的军营岁月虽然使我两次负重伤,但我依然无怨无悔,天下男人那个不愿过有血性的生活?我想,一个人如果在垂暮之年,病榻之上,回首往事时,一份当兵的历史,就足以使他感到生命的充实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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