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想念油灯捉虫时代
2020-10-14叙事散文杨读俊
想念油灯捉虫时代文 杨读俊乡下的老表为我送来满满两大袋米,从一楼扛到六楼,累得气喘吁吁,一脸一身都是汗,让我很是过意不去。我便说道,米,其实城里面米店多的是,也不紧张;小袋装的,也不费事。看把你累的。“嘻嘻,乡下也没什么送的,”老表歉意地笑
想念油灯捉虫时代
文 杨读俊 乡下的老表为我送来满满两大袋米,从一楼扛到六楼,累得气喘吁吁,一脸一身都是汗,让我很是过意不去。 我便说道,米,其实城里面米店多的是,也不紧张;小袋装的,也不费事。看把你累的。 “嘻嘻,乡下也没什么送的,”老表歉意地笑道,“不过,我这米可是良种米。别看它不好看,但煮出的饭香而好吃。最关键的是,我这米是留给自家吃的,化肥农药用的都少。”说话时,他一脸得意。 哦——,我听了觉得奇怪。 “你不知道,这年头,农作物不靠化肥农药哪能有好的收成呢?谁都知道化肥、农药有害,但现在不大量地撒化肥,稻子长势就不行;虫子越来越厉害,用药也就越来越多。唉,谁不知道化肥、农药用多了不好啊?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农村家家都这样:卖给粮站的稻子,农药、化肥用的多,稻子颗粒饱满,金黄亮灿;留自家吃的,农药、化肥就用少的,稻谷看上去不是很好看。”老表笑得有点无奈,“反正现在种田不用化肥、农药肯定是不行的。” 原来如此,老表的话让我的内心翻涌着一股股复杂的滋味。整个一天,我的心都为之隐隐而作痛,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年头,想想也是,生活条件好了,但感觉吃的东西却越来越不香也越来越不好吃了。上市早的西红柿用了催红剂,草莓喷洒膨大剂;苹果打蜡,大米上光,鸭蛋也是“红心”的。家禽家畜几乎都是饲料快速催肥,听说一只肥鸭,不到40天,即可催成,过去家里养了一年的猪,现在4个月就出栏,怎么吃,都不香了,甚至都能吃出饲料味来。水产品也是投放大量饲料,据说有的为了促进生产,抑制繁殖,竟将避孕药也拌进了饲料,那些肥美的水产品,你还敢吃?难怪越来越多的人慨叹:这年头,人的怪病也越来越多了。 入夜,我独坐窗前,城市在黑暗中渐渐隐退,黑魆魆的大片里,零星地摇曳着点点灯光,那些闪烁跳跃的灯光,渐渐地幻化成了点点火光,点燃了我心中久远的记忆,让我不可遏止地想起了儿时用油灯捉虫的事来。 小的时候,每到秧苗长得较为茂盛的季节,生产队总要安排每家每户领取一片,采用油灯捉虫的方式,负责这一片秧田的治虫。那时农药的品种和供应的量都很少,生产队给农作物打药的次数也就一两次的样子。而且好像是蜻蜓点水似的。不过,对于用油灯捉虫,则是我们小孩当时最高兴做的事了。 找来一个空的墨水瓶,在一个圆的小铁片上钻一个孔,把一小点棉絮,搓捻成细长的灯芯,穿过铁片,将铁片盖在瓶上,一个简易的小油灯便做成了。傍晚,统一去生产队库房里领取一点柴油,将油灯准备好。 到了自家领地,选择田头一块略高而平坦的地方,从田里掏出稍微板结的泥巴,围成一个土围子,再将土围子灌上水;中间做一高台,用于摆放油灯。天黑时,将柴油灯点燃,柴油易燃,火光较大。在跳跃的火光里,飞蛾、小虫之类便纷纷飞来,竞相往火里冲。有的当即被烧死,有的虽未烧死,也落入了土围子的水中,在里面拼命挣扎。我们往往会在水中滴入数滴柴油,觉得那样会让虫子死得快一些。不一会功夫,便可见丰硕的成果。说真的,我们那时倒不懂什么昆虫的趋光性知识,看到那一土围子的飞虫以及源源不断飞来的虫子们,觉得他们真的很呆。用现在一句时髦话讲,就是它们真的很傻,很天真,虽然我们并不算很黄,很暴力。 油灯捉虫,是我们孩子的专利,当然,没有孩子的人家,大人也得去做,这是生产队里下的任务。油灯捉虫究竟有多大效果,我们不得而知,但虫子确是死了不少的。依稀记得土地承包责任制后,人们渐渐开始大量使用化肥农药,油灯捉虫便很快退出了人们的视野。 现在,油灯捉虫的时代已然过去,绝不会再来,毕竟那是贫穷与无奈的标志。但我觉得,现在富裕起来的人们,绝不应该为富不仁,将他人乃至自身往死路上推。今晚,我尤其渴望,毕竟我们不可能绝食,我们更不想为自己掘墓。 听说现在不少地方搞测土配方施肥、科学使用农药,这是很好的。也有许多地方开始注重生态养殖,环保种植,开发纯天然、绿色食品等,但愿生态环保的东西越来越多。 我想:人,毕竟不会像很傻、很天真的飞虫一样自取灭亡吧!
文 杨读俊 乡下的老表为我送来满满两大袋米,从一楼扛到六楼,累得气喘吁吁,一脸一身都是汗,让我很是过意不去。 我便说道,米,其实城里面米店多的是,也不紧张;小袋装的,也不费事。看把你累的。 “嘻嘻,乡下也没什么送的,”老表歉意地笑道,“不过,我这米可是良种米。别看它不好看,但煮出的饭香而好吃。最关键的是,我这米是留给自家吃的,化肥农药用的都少。”说话时,他一脸得意。 哦——,我听了觉得奇怪。 “你不知道,这年头,农作物不靠化肥农药哪能有好的收成呢?谁都知道化肥、农药有害,但现在不大量地撒化肥,稻子长势就不行;虫子越来越厉害,用药也就越来越多。唉,谁不知道化肥、农药用多了不好啊?可有什么办法呢!现在,农村家家都这样:卖给粮站的稻子,农药、化肥用的多,稻子颗粒饱满,金黄亮灿;留自家吃的,农药、化肥就用少的,稻谷看上去不是很好看。”老表笑得有点无奈,“反正现在种田不用化肥、农药肯定是不行的。” 原来如此,老表的话让我的内心翻涌着一股股复杂的滋味。整个一天,我的心都为之隐隐而作痛,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年头,想想也是,生活条件好了,但感觉吃的东西却越来越不香也越来越不好吃了。上市早的西红柿用了催红剂,草莓喷洒膨大剂;苹果打蜡,大米上光,鸭蛋也是“红心”的。家禽家畜几乎都是饲料快速催肥,听说一只肥鸭,不到40天,即可催成,过去家里养了一年的猪,现在4个月就出栏,怎么吃,都不香了,甚至都能吃出饲料味来。水产品也是投放大量饲料,据说有的为了促进生产,抑制繁殖,竟将避孕药也拌进了饲料,那些肥美的水产品,你还敢吃?难怪越来越多的人慨叹:这年头,人的怪病也越来越多了。 入夜,我独坐窗前,城市在黑暗中渐渐隐退,黑魆魆的大片里,零星地摇曳着点点灯光,那些闪烁跳跃的灯光,渐渐地幻化成了点点火光,点燃了我心中久远的记忆,让我不可遏止地想起了儿时用油灯捉虫的事来。 小的时候,每到秧苗长得较为茂盛的季节,生产队总要安排每家每户领取一片,采用油灯捉虫的方式,负责这一片秧田的治虫。那时农药的品种和供应的量都很少,生产队给农作物打药的次数也就一两次的样子。而且好像是蜻蜓点水似的。不过,对于用油灯捉虫,则是我们小孩当时最高兴做的事了。 找来一个空的墨水瓶,在一个圆的小铁片上钻一个孔,把一小点棉絮,搓捻成细长的灯芯,穿过铁片,将铁片盖在瓶上,一个简易的小油灯便做成了。傍晚,统一去生产队库房里领取一点柴油,将油灯准备好。 到了自家领地,选择田头一块略高而平坦的地方,从田里掏出稍微板结的泥巴,围成一个土围子,再将土围子灌上水;中间做一高台,用于摆放油灯。天黑时,将柴油灯点燃,柴油易燃,火光较大。在跳跃的火光里,飞蛾、小虫之类便纷纷飞来,竞相往火里冲。有的当即被烧死,有的虽未烧死,也落入了土围子的水中,在里面拼命挣扎。我们往往会在水中滴入数滴柴油,觉得那样会让虫子死得快一些。不一会功夫,便可见丰硕的成果。说真的,我们那时倒不懂什么昆虫的趋光性知识,看到那一土围子的飞虫以及源源不断飞来的虫子们,觉得他们真的很呆。用现在一句时髦话讲,就是它们真的很傻,很天真,虽然我们并不算很黄,很暴力。 油灯捉虫,是我们孩子的专利,当然,没有孩子的人家,大人也得去做,这是生产队里下的任务。油灯捉虫究竟有多大效果,我们不得而知,但虫子确是死了不少的。依稀记得土地承包责任制后,人们渐渐开始大量使用化肥农药,油灯捉虫便很快退出了人们的视野。 现在,油灯捉虫的时代已然过去,绝不会再来,毕竟那是贫穷与无奈的标志。但我觉得,现在富裕起来的人们,绝不应该为富不仁,将他人乃至自身往死路上推。今晚,我尤其渴望,毕竟我们不可能绝食,我们更不想为自己掘墓。 听说现在不少地方搞测土配方施肥、科学使用农药,这是很好的。也有许多地方开始注重生态养殖,环保种植,开发纯天然、绿色食品等,但愿生态环保的东西越来越多。 我想:人,毕竟不会像很傻、很天真的飞虫一样自取灭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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