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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菜蔬青青乡思浓

2020-10-15叙事散文一笛
三地分居的日子,各自在单位或学校的食堂里,用简单、重复的菜肴打发着百无聊赖的胃口,装修一新的厨房被彻底冷落。偶尔一家人团圆,也不愿意耗费有限的时间,花费繁琐的工序去买、摘、洗、炒地弄一桌像样的饭菜。打个的随意找家饭店酒楼甚至茶肆,一通酸甜麻
  三地分居的日子,各自在单位或学校的食堂里,用简单、重复的菜肴打发着百无聊赖的胃口,装修一新的厨房被彻底冷落。偶尔一家人团圆,也不愿意耗费有限的时间,花费繁琐的工序去买、摘、洗、炒地弄一桌像样的饭菜。打个的随意找家饭店酒楼甚至茶肆,一通酸甜麻辣塞得个个胃胀肚圆。   这样的日子偶尔过过,是一种轻松、调剂,长了,便令味蕾麻木,口腹生厌。于是贱骨头般地怀念起曾经的山芋杆炒辣椒丝、蒸茄子、凉拌马兰头,怀念曾经挖地种菜的辛苦劳作来。一缕乡思便缘着记忆的枝干,在青青菜蔬间牵藤开花。   种菜是在小学的时候。不知通过什么途径,作为小镇靠粮本子吃饭的我们,居然在北河滩边与邻居合伙拥有了十厢菜畦的菜园子,那感觉很有点小地主般的富实和满足。   在布满鹅卵石的河滩边缘,菜园子是贫瘠的。家里的粪水不再一毛钱一担地卖给别人,都由姐姐一肩一肩地挑到菜地里,一瓢一瓢地喂给辣椒、茄子、豇豆或黄瓜们喝。而我也在放学后,被姐姐拉到菜园子里,干些拔草、捡石子的轻松活儿。周日里,菜园子成了一家老小劳作、玩耍的场所。爸妈和姐挖地、松土、插豇豆扦子、挑水浇园,我则带着弟妹拔草、逮菜虫,或在地头的大杨树下的乱草地里逮蚂蚱、扒开拉拉藤子在树根边找知了壳。蝉在杨树上“知了,知了……”地噪成一片,河滩上的鹅卵石被烈日晒得白光发亮。热了,淌到河水里撩水洗把脸褪褪暑气。累了,到大杨树下乘乘凉,喝口晾凉了的老鹰茶。藉由那块小小的菜园子,我们体尝了农耕的辛劳,也体味到收获的快乐。   菜畦在我们精心的照料和期盼中一日日青白红紫地繁荣起来,餐桌上便也甜酱蒸辣椒、清蒸茄子、凉拌黄瓜地丰富起来。虽然油水不多,但倾注了自己的汗水和期盼,那素淡的菜蔬入口便格外地清香下饭。   菜园除了提供我们时鲜的蔬菜外,更成了我的私人果园。有三个西红柿快红了,有两根黄瓜过两天就可以吃了,我暗自惦记着那些即将入口的美味,贫乏的嘴里泛滥着渴望的口水。   后来菜园子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一如它莫名其妙地走入我的生活。人生诸多事,莫不是这般来去无因由。那一段突如其来的小园芳径,遂成全家人的美好记忆。   那时节,物资流通环节被人为堵塞,“二道贩子”的罪名萧条了小镇的菜市场。穷则思变最能激发人的聪明才智,小镇家家饭桌上渐渐“野味”横陈。春天总是最大方,任由孩子们把嫩郁郁的马兰头、马齿苋、荠菜、甜菜头挑剪入篮。清水洗过,开水粜过,快刀细切,撒些用刀背研细的粗盐,调入适量麻油、味精,一碟青碧便呈在眼前,虽无甘美滋味,但几茎野香多少生动了些平淡的饭桌。   长大了,人走他乡,便都怀揣一份故乡情结。辛弃疾有“春到溪头芥菜花”,周作人有《故乡的野菜》,而我只要想起马兰头,记忆里便立时春色漫天涯。   再后来跟着母亲学腌白菜、晒制香菜、霉豆腐乳、泡酸萝卜酸扁豆、渣辣椒、一应的下饭小菜都在掌握之中。曾经因为踩了满缸黄澄澄的腌白菜而被母亲的同事看中,硬想要我这个“能干姑娘”给她当儿媳。哈哈,自古还没有因腌白菜而喜结良缘的吧?咱豆腐西施肯定是做不成了,但这腌菜花的架子还是要端起老高的。妈的同事后来又提过两次,遗为一番笑谈。   今年清明时节,与婆母一同回她大山里的老家祭祖。山里亲戚格外亲热,忙忙地烧了一大桌菜,而高举“素食主义”旗帜的我,独喜那清蒸白茄子、山芋杆炒辣椒丝,清炒南瓜头、凉拌马兰头……青青菜蔬和着山里亲情,让我于满桌菜香间醉入浓浓的乡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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