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难忘我的那些犯人作者
2020-10-15抒情散文寒冰
?????????难忘我的那些犯人作者
??四年前我在报社做编辑时,主要编一版的重大新闻,另外还编了一个副刊版。由于编副刊,便有了很多爱好文学的读者成了我的作者和朋友,经常给我投稿和写信,时不时给我的版面提出一些好的建议,让我的版面深受广
?????????难忘我的那些犯人作者
??四年前我在报社做编辑时,主要编一版的重大新闻,另外还编了一个副刊版。由于编副刊,便有了很多爱好文学的读者成了我的作者和朋友,经常给我投稿和写信,时不时给我的版面提出一些好的建议,让我的版面深受广大读者的好评,也深得领导的赞赏。因而,在报社工作的那一段日子我觉得非常快乐和有成就感,以至成了以后岁月中记忆最深刻的一段往事,总忍不住在落寞时细细回味。
??我所在的报社是属于公安报而在我的作者里面便有一个特殊的群体,那就是监狱里的犯人。我一向编辑稿子是只论质量不看人物身份,因而,当我发现经常给我投稿的那一小群犯人的文笔非常好之后,不但编发了他们的文章,还认真地给他们寄了样报和稿费,对于有些他们不太熟悉的规则还专门写信告之。
??这样一来,他们写作的激情完全被调动起来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事情。从此,他们成了投稿最多,发稿量最多的我的忠实作者和读者,他们经常写信和我探讨文学,把最隐秘的他们的故事及曾经犯下的罪行毫无保留地告诉我,并痛述了他们的忏悔以及文学所带给他们的惊喜和感悟。
??我想,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人都是矛盾的综合体,一时的情绪激动可能会做出很多过激的行为,我们没有因为过激行为而酿成大错甚至是大罪,应该感到庆兴。而有些不幸运的人却会由此铸成大错,犯下大罪,要用失去自由,甚至生命等沉重代价来挽回,这是何等的惨痛!这从我的犯人作者身上可见一斑,因而我尊重他们,我更不会因为他们曾经的过错而否认他们的才华或是把他们同其他的人隔绝起来。后来,我发现在犯人作者中有几个的文学功底非常深厚,大有创作潜能,就如依屯和美华二人就是,我除了鼓励他们多创作外,还把他们的稿件向我认识的一些编辑推荐,力求让人发现他们的才华,也能为他们多挣点稿费来补贴家用。
??我的好朋友娟是乐山日报的副刊编辑,我向她推荐的稿子最多。一般情况下她都发了我推荐的犯人的稿子,并给寄了样报和稿费。有一次她和我开玩笑说:“我看你对这些犯人还挺有爱心的嘛,我当编辑这么久你从来没叫我给你发过稿子,却推荐了犯人的那么多稿子。如果你投稿给我,我肯定是百分之百的发呀!因为我是你的好朋友!”我笑笑说:“正因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才不投稿给你的!”娟困惑不解,问这是为什么呀。我向她解释,因为我是她的好朋友,所以我投的稿子她就非得发,当然如果我的稿子写得很好也符合她们报纸的风格,那是没话可说,但要是我的稿子写得很臭,又不符合她们报纸的风格,她不发又怕对不住我,发了又影响到报纸的质量,这不是让她为难么!既然是好朋友,就不能让她为难呀!但推荐别人的稿件却不一样,别人的稿件只是作为普通作者,在同等条件下优先考虑罢了!娟听后不置可否,说谢谢有我这样的好朋友。
??我的那些犯人作者的文章在不同的报刊杂志上大量发表,创作激情倍增,创作才能充分突显。他们对我更加信任和尊重,甚至用宝贵的给家属打电话的短暂时间来向我问好,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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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由于我的笔名叫“寒冰”,加上我的经历曲折生活体验颇多,文笔有点老练的缘故吧,我的作者一直认定我是一名中年男子,因而很多信的称呼都是“寒冰大叔,寒冰老兄,寒冰大哥”之类的,但我每次都只是一笑置之,不予纠正。于是,在一次和犯人作者的见面中就闹出了笑话。 ??我的那些犯人作者走上文学创作之路后,改造非常积极,曾在改造过程中立了不少功,获得了很多次的减刑,并且带动了其他的犯人。监狱管教干部对此感到非常欣喜,觉得这是我们报社的一大功劳,遂应犯人的强烈要求,邀请我和报社的一些同事去监狱和作者们见面并给他们讲讲关于创作方面的一些技巧。 ??到了省第二监狱,在管教干部的安排下,我们在一间办公室里等侯作者。几名老作者争先恐后地气喘吁吁地跑进办公室急于见寒冰大叔,寒冰大哥,一进门,见是两名女同志,没有男的。稍微愣了一下之后就直奔我们主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寒冰老师,您好!”我们主编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很有气质的女士,一看就属于那种才华横溢的人。因而,他们觉得无论如何这就是寒冰了,他们只不过把性别弄错了而已。谁知我们主编却赶紧抽出手,说:“我不是寒冰,是她!”指指她身边的我。这下,他们愣住了,寒冰,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他们以为是我们在捉弄他们,一直不敢也不好意思上前来和我握手,他们中年纪大的可以当我的父亲了,最小的也比我大好几岁。直到管教干部确认了我的身份,并叫他们和我谈之后他们才相信这一切并开始和我畅所欲言起来。 ?后来,他们写信一再向我道歉,说是他们弄错了我的年龄和性别,还一个劲说他们没料到我居然这么年轻。我在心底暗笑,他们是想说没料到是一黄毛丫头吧! ??时隔多年,我早已不在报社工作。但我还是时不时会忆起我的那些犯人作者,我会打听一些他们何时能出狱的消息,因为他们大多是无期或是死缓的重刑,离出狱的时间还很长。但我还是希望文学能涤荡他们的灵魂,为他们打开自由这扇窗。 ??同时,我也希望所有的编辑们能在选稿时不论人物身份,只重稿子质量,以此来发现更多的人才,为文学爱好者们搭建一个幸福而温馨的能自由施展个性与才华的文学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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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由于我的笔名叫“寒冰”,加上我的经历曲折生活体验颇多,文笔有点老练的缘故吧,我的作者一直认定我是一名中年男子,因而很多信的称呼都是“寒冰大叔,寒冰老兄,寒冰大哥”之类的,但我每次都只是一笑置之,不予纠正。于是,在一次和犯人作者的见面中就闹出了笑话。 ??我的那些犯人作者走上文学创作之路后,改造非常积极,曾在改造过程中立了不少功,获得了很多次的减刑,并且带动了其他的犯人。监狱管教干部对此感到非常欣喜,觉得这是我们报社的一大功劳,遂应犯人的强烈要求,邀请我和报社的一些同事去监狱和作者们见面并给他们讲讲关于创作方面的一些技巧。 ??到了省第二监狱,在管教干部的安排下,我们在一间办公室里等侯作者。几名老作者争先恐后地气喘吁吁地跑进办公室急于见寒冰大叔,寒冰大哥,一进门,见是两名女同志,没有男的。稍微愣了一下之后就直奔我们主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寒冰老师,您好!”我们主编是一名四十多岁的很有气质的女士,一看就属于那种才华横溢的人。因而,他们觉得无论如何这就是寒冰了,他们只不过把性别弄错了而已。谁知我们主编却赶紧抽出手,说:“我不是寒冰,是她!”指指她身边的我。这下,他们愣住了,寒冰,一个二十出头的黄毛丫头?他们以为是我们在捉弄他们,一直不敢也不好意思上前来和我握手,他们中年纪大的可以当我的父亲了,最小的也比我大好几岁。直到管教干部确认了我的身份,并叫他们和我谈之后他们才相信这一切并开始和我畅所欲言起来。 ?后来,他们写信一再向我道歉,说是他们弄错了我的年龄和性别,还一个劲说他们没料到我居然这么年轻。我在心底暗笑,他们是想说没料到是一黄毛丫头吧! ??时隔多年,我早已不在报社工作。但我还是时不时会忆起我的那些犯人作者,我会打听一些他们何时能出狱的消息,因为他们大多是无期或是死缓的重刑,离出狱的时间还很长。但我还是希望文学能涤荡他们的灵魂,为他们打开自由这扇窗。 ??同时,我也希望所有的编辑们能在选稿时不论人物身份,只重稿子质量,以此来发现更多的人才,为文学爱好者们搭建一个幸福而温馨的能自由施展个性与才华的文学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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