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忆岳麓山[原创]

　　　　　　　　　　我忆岳麓山 　　“直登云麓三千尺，来看长沙百万家。”听说岳麓山上的国民党高级将领张辉赞的墓重新修好了，于是，我便再登上这与儿时印象完全相左的岳麓山。

　　岳麓山座落在贯穿长沙城的湘江西畔，海拔约300米，岳麓居南岳七十二峰之末，即南岳之足也，《南岳记》说：“南岳周围八百里，回雁为首，岳麓为足。”全山区约八平方公里，天马、凤凰、玉屏诸山在其东临湘江而立；桃花、绿峨、金牛众岭在其西北，层峦耸翠，古木参天，景色宜人。被喻为“湘中明珠”；它如一块翡翠玉屏，横亘在湘江西岸，人们称它“碧嶂屏开，秀如琢玉”；而赢得“岳麓之胜，甲于楚湘”的美誉。如今可惜已没有了清幽的山林和小巧秀丽的城市互为辉映了。

　　相传在公元前大禹治水时曾经过这里，此后，美丽的景色，逐渐为人知晓，到唐宋时期，其美已享誉全国了。唐韩愈诗赞誉：“长沙千里平，胜地犹在险。况当江阔处，斗起势起浅。深林高玲珑，青山上琬琰。”宋朱熹的《怀岳麓》也赞其美妙绝伦，天下无双：“风月平生意，江湖自有身。年华供转徙，眼界得清新。试问西山雨，何如湘水春。悠然一长笑，妙绝两无伦。”

　　长沙在春秋战国时为楚国重镇，秦置长沙郡，公元前202年（汉高祖五年），封吴芮为长沙王，立长沙国，至今已有二千二百多的历史了。在悠悠历史长河中，一代代寄生于这里的人们与岳麓山产生着这样或那样的关系，使这钟灵毓秀，人杰地灵的锦绣之地沉积起丰厚的汉民族文化。数千年文化思想精髓：入世与出世，中庸与霸道，无为与有为在这里竟如此地融合，相生相长，发杨关大。 　　岳麓呀岳麓，给我的回忆总是那么清晰深刻。

　　长相忆，最忆麓山水！儿时在山下的自卑亭就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顺大路上山，左边的山涧里长年流淌着大股的泉水，涧陡水急，水流卷起清风，风里夹杂着清香和甘甜，让人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喝一口清澈如镜的泉水，若是盛夏时，进得山来，沐浴着山风，喝一口清泉，一切疲劳和烦恼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这股水汇集到小桃园前的池潭，然后穿过湖南大学南部的大水沟流向天马山下的荫马塘，在经曹子港流入湘江。在岳麓书院右面也有一股清泉，它是从爱晚亭兰涧汇集山北的多条小溪的水，它从东湖南大学本部前的水沟直接流入荫马塘。每年的桃花汛到端午节中，山上的水汹涌澎湃，那时沟满了，塘满了；在沟里、塘里还可以捉到从湘江河里逆流而上去游岳麓上的大鲤鱼。到立秋以后，山涧的水柔和而宁静，发出的声音象在轻轻的唱着催眠曲，儿时，好多个夜晚我就是在它的吟唱中一觉到天明。特别的是溪水浅到得当时，就是我们在溪里翻螃蟹的快乐时刻，从山脚开始，轻轻的把溪的不大不小的石头掀开，那里就拳缩着一只螃蟹，螃蟹的腿生吃还有点咸味。从山脚沿溪涧一直到白鹤泉，多的时候能捉到上百只。如今，岳麓山溪涧里的螃蟹已绝迹了，爱晚亭池塘里的小米虾也绝迹了；就连穿湖大校区弯曲十里通向湘江的象小河一样的大水沟也填平了，小桃园的池塘、荫马塘永远地从地球上消失了，岳麓山的水几近干涸，我搞不懂，短短四十年，大自然的退化会如此之快，这是文明的进步，还是大自然的抗议？ 　　再忆名胜风景地！

　　还是在清乾隆年间，岳麓书院山长罗典山长精心设计和建造了岳麓八景：柳塘烟晓、桃坞烘霞、桐荫别径、风荷晚香、曲涧鸣泉、碧沼观鱼、花墩坐月、竹林冬翠，如今早已荡然无存了，只能从少有的资料里才能读到这些无比美丽的名字。

　　从岳麓书院走入爱晚亭，亭重檐飞角、碧瓦红栏，立于清风峡口前，四周枫树环绕，春天青翠欲滴，秋时红颜醉人。爱晚亭原名红叶亭，清乾隆年间罗典任岳麓书院山长，时诗人袁枚深秋来游岳麓山，罗典厌袁枚收教女弟子，拒不见而使人尾随，想听听袁枚会说些什么，袁枚在红叶亭，观看后叹曰：“好端端的杜枚句‘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不用，用个这么俗的名。”罗典大悟大喜，“爱晚亭”名传至今，使人时感心意荡漾、诗意盎然。爱晚亭前有兰涧，原来春夏之季时在岳麓书院里就能听见哗哗的流水声，不绝于耳；入秋后泉水成涓涓细流，没有春日之奔放，却有连绵不断的柔情；兰涧流过爱晚亭，进入亭下的池塘，儿时的池塘里没有金鱼，却有天生天长的小鱼虾，每次在岳麓山野炊时，那塘里的小米虾就是我们的一道最可口的菜肴，捕捉它很容易，脱下上衣，两人拿直，一边入水到底，搜索到岸边提起，只要两三下，就可以捞上满满的一大碗，就是水草多了些，怎么检总检不干净，可从没影响过我们的食欲，几个少年总是把碗抢得团团转。那是一种透心的难以言喻的爽。池边的柳枝柔若无骨，滑过手臂，犹如江南女子的素手抚过。多美的景、多美的回忆！

　　而我又总忘不了1972年，我从三线回，邀了两个同学一早就上了岳麓山，下得山来坐进了爱晚亭石凳上，兴致之余摆开了象棋，一刀一枪的干了起来。正巧几个老师吆喝着百多个学生集合在爱晚亭后面的草坪里：“同学们静静，听老师讲爱晚亭的革命传统。”于是，同学们都安静地坐了下来，一个四十来岁的男老师走上亭子的石阶，他正色的看看同学们，“同学们啦—，”啦字拖得很长，真是语重心长！他清了一下嗓子，接着说：“为什么带你们到这里来？就是让你们体会到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早在年轻的时候，就怀着一颗救万民于水深火热的心，他年轻时为磨练自己的身体和意志，天天到爱晚亭来进行风浴、雨浴、日光月光浴，所以他才有那么好的身体，领导我们推翻了三座大山的压迫，领导我们进行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继续革命。你们知道吗？这个亭子原先叫爱玩亭，是专供王公贵族、太太小姐、才子佳人游玩消遣的地方，是我们伟大的领袖毛主席把它改名为爱晚亭，并把它变成了宣传革命理论的圣地，把它变成了广大劳动人民的休息场所。……”我是听不下去了，冲口而大声吟诵：“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我的同学也加入了合唱，且一字慢过一字，一声高过一声。

　　事隔三十余年了，这偶遇居然沉淀在我心底，成了永远挥之不去的阴影，我只要一到爱晚亭，这情景就开始折磨我，是老师无知，还时趋炎附势？我不得而知，老师喲，误人子弟与误国同样可怕啊！ 　　最可惜的是爱晚亭西南方、青风峡南侧，过了枫林桥便能见到舍利塔，相传隋文帝杨坚为感僧尼智仙抚养之恩，诏令建佛塔以藏舍利子，是名隋舍利塔。一说是589年（隋开皇九年）智者禅师所建，一说是602年（隋仁寿二年）文帝赦建；五代时被毁，民国初年麓山寺僧寻得遗址重修舍利塔，高3．7米，全部用花岗石砌成：作须弥座形，四角为山花焦叶，刻有力士像，座上为十三天，四周以花岗岩围栏，高约二尺，塔前石碑刻“隋舍利塔”四字，碑后书“共建菩提”。1957年修整时，在塔外加修了高二尺条石护栏，护栏围住的地方全是花岗岩铺面。这与世无争的佛塔在1966年10月被毛泽东的红卫兵砸毁，就连花岗石都被砸成了粉末。今日见到的是上世纪末重建的小塔，塔用花岗石构成，外形酷似僧帽，三层，底为塔基，须弥座式，四角芭蕉叶形，浮雕力士像；中层是整块花岗石琢成圆形，两端收似纺锤；上层为一僧帽状石，边长约2米，塔高2米多，四角和正面共有五幅浮雕，正面是佛象。塔的前方竖花岗石碑一通，碑高1.6米，宽0.5米，塔前竖花岗岩石碑，正面刻有“隋舍利塔”背石刻有“共建菩提”，外无石栏保护了，地面也直见泥土。说是按原样修建的，但与我儿时的印象一点都不相符，我看过一次，就再不想去了，因为还是保留住儿时的美丽印象的好。
从爱晚亭西去三十米，就到了清风峡，峡中一个山洞，洞前有一口泉井，约一米深，清澈见底，溢出的泉水从东向的出口流入山涧，洞中生出阵阵清风，撩人心悱，是暑天最好的纳凉圣地。爬上左边不高的山岗，有一个十多平米的平整地，靠山壁建了个简陋的草屋，空坪里有个约一立方米的四方石，可供游人做桌子用，我是得它服务不少的；这方石最可贵的是，它的四面都刻了诗，我只记下了南宋张栻的《清风峡》，因年久，其他的诗都残缺不全。《清风峡》：“扶疏古木耸危梯，开始如今几摄提；还有石桥容客坐，仰看兰若与天齐；风生阴壑方鸣籁，日烈生寰正望霓；从此上山君努力，瘦藤今日得同携。”可惜啊，如今，洞中早已塌陷，泉水近于干涸。 　　从这山岗朝东南看去，前面的小山峰上耸立着一座宝塔，它就是遭劫难而后重生的五轮塔。五轮塔是1924年为纪念北伐阵亡将士于修建的，高12米，原来的下座是五面菱形，每面都有一个三尺高的门洞，从洞口爬进塔内，里面顶多只有七平米的空间，四壁悬空崁嵌着约二尺长的石条，环沿塔壁一直嵌置到塔顶，外侧没有护栏，底部没有封，如一个盘旋的大楼梯一直通向塔顶，爬上塔的顶端，四周有四个小圆孔，刚好能钻出一个人。小的时候，常听大人说：“想找死哇，上五轮塔去。”那里面的石条梯上曾经自缢人，而且还有好几个，里面阴森恐怖，平常大人们都不敢到此一游，而我们却把它作为锻炼胆量和争强斗恨的场所。1967年，在湖南大学东方红广场，建造了毛泽东巨型朔像，从正面一看，五轮塔顶正巧高于毛泽东的头，象是给毛泽东戴了一顶白色的圆帽子，给伟大领袖戴上顶白帽子，那可是大不敬的原则问题，谁也不敢冒天下只大不违！于是，调来了四台拖拉机，从山的东南坡，砍树平地，将拖拉机弄上了山，用钢绳栓住塔顶，开足马力，“砰”！地动山摇，整个河西一阵颤栗，国内唯一的一座五轮塔就这样被板倒了。上世纪末，重修了这五轮塔，说是完全按原貌修复的，很多地方还保留下了以前的痕迹，不知是不是我的记忆发生了偏差，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它就是不象。唯一好的是，从前是羊肠小道上塔，如今可以正步上塔了。 　　岳麓山崇佛教，古麓山寺位于岳麓山腰，“汉魏最初名胜；湖湘第一道场”说明其香火之旺盛。寺外古枫参天，浓荫覆盖，寺内园圃百花争艳。麓山寺为西晋泰始四年（268年）法崇禅师创建。隋唐以来天台智者、昙捷、智谦、摩诃衍等著名禅师曾在此住持。
儿时，我为妈妈的关节炎，常常独自一人去麓山寺找杨和尚，寺里清静幽雅，一边住着和尚，一边住着尼姑。杨和尚通医术，知草药，好助人，常为山前山后的穷人家看病施药，从不收一分钱，一饭一水足已。进得大门就是个数百平米的园圃，中间只有一条直同大殿的小路，每次去，都看见杨和尚在园圃里忙碌，园圃里花、草、菜应有尽有，杨和尚挖完草药，总要洗干净再交给我。如今，大园圃已是为各路佛祖们所霸占去了，香火似乎又到了魏汉时期了，我生来感慨，作一首《秋游麓山寺》来排解心中的郁闷：

　　“ 半山郁郁寺门前，晋代苍松百鹤泉，名贯江南承魏汉，昌兴衡岳缘香煙，枫林摇曳风生动，浩月无尘天外悬，经济市场和尚会，也将佛法换铜钱。” 　　麓山寺的正殿是观音阁，观音阁为砖木结构，厅堂神龛中置观音像。观音阁前有两株罗汉松，左边一株大叶罗汉松，是六朝遗物，称“六朝松”，树龄在1700年以上，树干直径78厘米，至今仍干枝古崛苍劲，纷繁翁郁，弥足珍贵；右边一株小叶罗汉松是清人补种的，树干直径37厘米。两棵古松并峙于阁前，游人从树下经过，若过关隘，故有“关松”之称。

　　麓山寺观音阁右侧古树环抱的石岩下，有一亭，亭中一岩石修建着白鹤泉井，泉水清澈甘甜，长年不涸。有“麓山第一芳润”之称。明《岳麓书院志》说：“泉出石中，甘洁不枯”，又说“常有白鹤飞止石巅”。清《新修岳麓书院志》也说：“泉出石中，甘冽绝伦，尝有白鹤守之，刻石记其上”。故称为白鹤泉。白鹤泉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后，只剩下亭子东南的一棵大树了。清泉从前是大股的从泉眼里突突喷涌而出，白澈如空气般，冬暖夏凉，水中永远有清香和甜味，我真的庆幸，我的童年就是喝着它的水过来的。如今那可怜的涓涓细流，正宛如岳麓上哭诉的泪，快要干涸了。

　　相传古时的白鹤泉，是一对仙鹤贪恋这泉水的美味，长留于泉井旁，久而久之，泉井里总印现着翩翩起舞的双鹤倩形；凡人取白鹤泉的水烧沸冲君山茶，在袅袅腾升的清雾里还能看见一对飞舞的白鹤。之后这白鹤泉的水和君山茶就成了湖南官吏进贡皇帝的珍品，一朝一代承袭着，不知到了那一朝，押送白鹤泉水和君山茶的官差在皇河边，不慎倒翻了盛水的坛子，水倒去了大半，无奈中，官差就用了塣清的黄河水充之，皇帝看冲茶时已不见了常年的白鹤，随口说了声：“白鹤呢？不来见朕，是死了吧。”金口玉牙一开，从此，白鹤泉里不见了白鹤，茶雾里就更没了白鹤，白鹤一去不复返，传说千载空悠悠！

　　麓山寺碑，为730年（唐开元十八年）刻于古麓山寺，明代时砌亭复盖以保护，清咸丰年间移嵌于岳麓书院楼壁间，现存在湖南大学。碑高2.72米，宽1.33米，是唐代大书法家李邕撰文并书，碑额篆书“麓山寺碑’四个大字，碑文为行楷书，叙述自晋太始年间建麓山寺至唐开元立碑时，寺的兴废修葺和历届禅师宣扬佛法的经过，还描写了岳麓风光，全文1413宇，因文采、书法、雕刻都极美，李邕曾任北海太守，故称《北海三绝碑》。是我国著名唐碑。碑的背面有宋、元、明人题词若干。北宋米芾曾临摹，题刻于其上。

　　769年（唐大历四年）春，杜甫到潭州（即长沙），正是逢清明时节，游人如织，“著处繁花矜是日，长沙千人万人出。”杜甫在麓山寺留下《岳麓道林二寺行》诗：“玉泉之南麓山殊，道林林壑争盘纡。寺门高开洞庭野，殿脚插入赤沙湖。五月寒风冷佛骨，六时天乐朝香炉。地灵步步雪山草，僧室人人沧海珠。”道出古寺的气势和繁茂。 　　白鹤泉南侧，绝壁悬崖中有一断裂的巨石，人称之笑啼岩。笑啼岩前两峰夹峙，坡陡路急，林木茂盛，当山风拂过，隐若能听到嗖嗖的若啼若笑的声音，象是从断岩中传出来。有好事者便把这岩石叫笑啼岩，我不知附耳在岩石上听了多少次，却从没有听到里面的哭笑声，倒是一离开岩石，就听到山风的呼啸声。 　　云麓峰（又名灵麓峰）上建有云麓宫，道教曾封其为“二十三洞真虚福地。”1477年（明成化十三年），在小小的道观云麓宫里又建起三清殿、玄武祖师殿、关帝殿等；1853年（清咸丰三年）毁于兵，1864年（同治三年），按原格局再加修葺，建五岳殿、天妃殿，增建宫门。进士吴獬为宫门题写“对云绝顶犹为麓，救道安人即是宫”联，内隐“云麓道宫”四字。1944年被毁仅存三清殿。

　　1946年，道人邬云开、吴明海等筹款修复，其建筑石柱铁瓦，古朴典雅，于大殿东建望湘亭，亭中立有纯阳真人吕洞宾浮雕像和其所著《百字铭》。

　　1965年殿前建成重檐阁楼式建筑，名望湘阁。云麓宫右有著名的望湘亭，亭内原有吕纯阳画像石和名人楹联。亭为单面敞轩，凭槛远跳，骋目纵览，美不胜收。清诗人黄道让所撰的一副对联写道：“西南云气来衡岳，日夜江声下洞庭。”气势不凡，成为众人相传的名联。马叔常题楹联曰：“古刹出云霄，看岳色平分，湘流环绕；名山留胜迹，有少陵写句，北海题碑。”楹联气势浩然，实是岳麓山的自然与人文揉合之名句。 　　云麓宫后岭上有一亭，亭南侧是一大片黑褐色的岩石，较平整，这就是人说的响鼓岭，用脚跺之，发出鼓声。古人诗云：“蹬道盘空望赤诚，玄都初觉步虚声，鼓鼓云外随人足，响鼓应知不浪名”。故此岭又称“步虚岭”。亭右侧巨石上刻有“观风台”三字，这里是俯瞰长沙西南风景最佳处。远眺着水天相连，阡陌纵横，高楼林立，山峦叠翠，桃花岭、绿娥岭、中南大学尽收眼底。
传说是古时的祝哥和桃姑相恋约，不幸桃姑惨死，祝哥登此岭，顿足嚎啕，惊动山神。山神乃引桃姑与祝哥到此相见，并约每年桃花时节到此相会，故岭名又想“想姑岭”。

　　从云麓峰向左转过几个峰峦，就可见“禹王碑”了，碑是宋代摹刻的，碑石刻有奇特的古篆字，字分9行，77字。相传4000多年前大禹治水，“七年闻乐不听，三过家门不入”，最终制服了洪水，传说大禹曾到过南岳，并在岣嵝峰立下了这块石碑。东汉赵哗《吴越春秋》的记载说：“禹登衡山，梦苍水使者，投金简玉玉字之书，得治水之要，刻石山之高处。”唐韩愈登岣嵝峰寻访禹碑，留下“蝌蚪拳身薤叶拨，鸾飘风伯怒蛟螭”的诗句。1212年（宋嘉定五年），何致在岣嵝峰摹得碑文，过长沙时请人摹刻在岳麓山颠。宋以后，碑被土掩，明长沙太守潘镒找到此碑，传拓各地，自此禹王碑传世至今。明杨慎曾撰禹王碑释文：“承帝日咨，翼辅佐卿。洲诸与登，鸟兽之门。参身洪流，而明发尔兴。久旅忘家，宿岳麓庭。智营形折，心罔弗辰。往求平定，华岳泰衡。宗疏事裒，劳余神。郁塞昏徙。南渎愆亨。衣制食备，万国其宁，窜舞永奔。” 　　岳麓山虽非我儿时的岳麓山，我依然爱她！在这铜臭漫天的俗世里，我还能到那里去寻找纯真和恬静，也许就是在对岳麓山的回忆里，我的心才得以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