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小村黄昏(修改本)
2020-10-16叙事散文谢文成
调皮的晚风像是在田野上玩耍累了,不再摇动玉米的旗叶,不再摇动路旁的小树,不再梳拢农妇头上零乱的短发,是看到农民回家也想起要回家吗?它的家在哪里?在每一张碧绿的叶片之下吗?农民从各自的田地里,三三两两向小路上走来。从沟渠旁,从大树下,解下吃草
调皮的晚风像是在田野上玩耍累了,不再摇动玉米的旗叶,不再摇动路旁的小树,不再梳拢农妇头上零乱的短发,是看到农民回家也想起要回家吗?它的家在哪里?在每一张碧绿的叶片之下吗?
农民从各自的田地里,三三两两向小路上走来。从沟渠旁,从大树下,解下吃草的牛羊,推着小车,或是扛着锨拿着镰,腋下夹一捆野草,或是说着家长里短,或是谈论着地里的活计,悠闲地行走在田间小路。或许是劳累了一天,心中感到满足和充实,他们的脚步才这样坚定和从容。 大羊叫一声,小羊应一声,小羊远远地落在队伍后面,眼睛望着行人,偷偷吃一口路边的庄稼,又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蹦蹦跳跳地跑上前来。老牛叫一声,小牛应一声,老牛的呼唤深情而悠长,小牛的应声稚嫩而单薄,仿佛空气都发出了轻微的震颤。一只红蜻蜓,慌慌张张地在路边飞舞,寻找着安全过夜的地方,然后用细如丝线的小手,轻轻抓住蓖麻叶的背面。一只小鸟在空中箭一般飞过,双臂有节奏地张开和收拢,身体也跟着一起一伏。太阳落下去了,余辉映红了飞机在高空拉出的白线,像一道彩虹飞挂在中天,小巧玲珑的飞机也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玉米地里的一个小男孩儿看到炊烟,该是回家的时候了。他急忙背起装满野草的红柳筐,来到路旁,恰巧遇着一位农妇推着小推车,他乖巧地喊一声大娘,在她充满爱意的骂声中,把草筐放到了车板上。一只只黑色的蝙蝠灵巧地在空中盘旋,一会儿俯冲下来,一会儿又仰升上去,小男孩儿脱掉黑布鞋,抛上空中,希望蝙蝠钻进他的鞋子里。 天越来越黑,西边最后一抹淡红也消失了,路边的小树由绿变黑,玉米的叶片却闪闪发光,露水潮丝丝儿的,人们的衣服也变得软软绵绵。蝈蝈缓慢的叫声从庄稼地深处传来,蟋蟀在路边的草丛里轻轻歌唱,欢呼着夜晚的即将来临。田野上升起了一片片薄雾,飘浮在庄稼的上方,像是为它们戴上了一块透明的纱巾。云雾慢慢向小路上扩散,送来一片凉爽一片清香,人们走进薄雾之中,仿佛走在人间仙境。 不知不觉,人们走到村头,却发现自己模模糊糊的身影,抬起头,看到一轮圆月已悄然升起,散发着淡淡银辉。这时,总有一位母亲,站在村头的黄土岗上,等待割草的儿子。她用双手卷成小喇叭,对着小路,对着田野,像大羊呼唤小羊,像老牛呼唤小牛,不停地呼唤着儿子的乳名。 “娘,我在这里,我回来了―――” 小男孩儿应答一声,急忙从小推车上携下红柳筐,同那位大娘说一声告别的话,携着沉重的草筐,趔趔趄趄向前面跑去,终于同迎上来的母亲相聚在一起。 这个小男孩儿就是三十年前的我,这个皮肤黝黑、光着脊背、赤着小脚丫的小男孩儿就是我。那时我总是贪吃贪玩,贪吃地里的野葡萄和野青棵碗,去捕捉不远处鸣叫的绿蝈蝈,等到天快黑了才想起家里还要吃青草野菜的小羊和小猪,才想起应该完成的任务和肩上的责任。 三十年过去了,母亲那一声声呼唤却经常从梦中传来,经常唤醒她那大学毕业在外工作的儿子,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记忆。让他忆起了鲁北平原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忆起了小村黄昏那如诗如画、如歌如吟的温馨与美丽。踏遍了他乡的奇山异水,看惯了城市闪烁的霓红灯,而小村的黄昏,始终像心灵夜幕上一颗最亮的星辰,指引着他,陪伴着他,伴他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坎坷不平,给他送来了高尚的品德和无畏的勇气。 “娘,我在这里,我回来了―――”一声睡梦中的应答,热泪潸然而下。
农民从各自的田地里,三三两两向小路上走来。从沟渠旁,从大树下,解下吃草的牛羊,推着小车,或是扛着锨拿着镰,腋下夹一捆野草,或是说着家长里短,或是谈论着地里的活计,悠闲地行走在田间小路。或许是劳累了一天,心中感到满足和充实,他们的脚步才这样坚定和从容。 大羊叫一声,小羊应一声,小羊远远地落在队伍后面,眼睛望着行人,偷偷吃一口路边的庄稼,又装做若无其事的样子,蹦蹦跳跳地跑上前来。老牛叫一声,小牛应一声,老牛的呼唤深情而悠长,小牛的应声稚嫩而单薄,仿佛空气都发出了轻微的震颤。一只红蜻蜓,慌慌张张地在路边飞舞,寻找着安全过夜的地方,然后用细如丝线的小手,轻轻抓住蓖麻叶的背面。一只小鸟在空中箭一般飞过,双臂有节奏地张开和收拢,身体也跟着一起一伏。太阳落下去了,余辉映红了飞机在高空拉出的白线,像一道彩虹飞挂在中天,小巧玲珑的飞机也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一缕缕炊烟袅袅升起,玉米地里的一个小男孩儿看到炊烟,该是回家的时候了。他急忙背起装满野草的红柳筐,来到路旁,恰巧遇着一位农妇推着小推车,他乖巧地喊一声大娘,在她充满爱意的骂声中,把草筐放到了车板上。一只只黑色的蝙蝠灵巧地在空中盘旋,一会儿俯冲下来,一会儿又仰升上去,小男孩儿脱掉黑布鞋,抛上空中,希望蝙蝠钻进他的鞋子里。 天越来越黑,西边最后一抹淡红也消失了,路边的小树由绿变黑,玉米的叶片却闪闪发光,露水潮丝丝儿的,人们的衣服也变得软软绵绵。蝈蝈缓慢的叫声从庄稼地深处传来,蟋蟀在路边的草丛里轻轻歌唱,欢呼着夜晚的即将来临。田野上升起了一片片薄雾,飘浮在庄稼的上方,像是为它们戴上了一块透明的纱巾。云雾慢慢向小路上扩散,送来一片凉爽一片清香,人们走进薄雾之中,仿佛走在人间仙境。 不知不觉,人们走到村头,却发现自己模模糊糊的身影,抬起头,看到一轮圆月已悄然升起,散发着淡淡银辉。这时,总有一位母亲,站在村头的黄土岗上,等待割草的儿子。她用双手卷成小喇叭,对着小路,对着田野,像大羊呼唤小羊,像老牛呼唤小牛,不停地呼唤着儿子的乳名。 “娘,我在这里,我回来了―――” 小男孩儿应答一声,急忙从小推车上携下红柳筐,同那位大娘说一声告别的话,携着沉重的草筐,趔趔趄趄向前面跑去,终于同迎上来的母亲相聚在一起。 这个小男孩儿就是三十年前的我,这个皮肤黝黑、光着脊背、赤着小脚丫的小男孩儿就是我。那时我总是贪吃贪玩,贪吃地里的野葡萄和野青棵碗,去捕捉不远处鸣叫的绿蝈蝈,等到天快黑了才想起家里还要吃青草野菜的小羊和小猪,才想起应该完成的任务和肩上的责任。 三十年过去了,母亲那一声声呼唤却经常从梦中传来,经常唤醒她那大学毕业在外工作的儿子,唤醒了他内心深处的记忆。让他忆起了鲁北平原上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忆起了小村黄昏那如诗如画、如歌如吟的温馨与美丽。踏遍了他乡的奇山异水,看惯了城市闪烁的霓红灯,而小村的黄昏,始终像心灵夜幕上一颗最亮的星辰,指引着他,陪伴着他,伴他走过人生的风风雨雨,坎坷不平,给他送来了高尚的品德和无畏的勇气。 “娘,我在这里,我回来了―――”一声睡梦中的应答,热泪潸然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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